余甜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小女孩明明说她家就住在这栋楼上，现在又说不知道该去哪里。
也就是说，她似乎没有回家里的打算。
魂魄不散多是执念所致，小女孩吃了一顿小龙虾，魂魄还没有散去，应该是还有执念没有完成。
可是……这么大点的小孩，执念会是什么呢？
“跟家人吵架了？”见小女孩不说话，余甜又问道，“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
小女孩仍是低着头，咬着嘴唇，没有一点要回答的意思。
遇上这么不配合的小鬼，关键还是个完全没有攻击性的小鬼，也没有办法动用武力。
真的有点难办。
余甜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转变了一个问法：“那你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莹莹。”小女孩回答道。
“莹莹，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出事的吗？”余甜又问道。
莹莹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一觉醒过来，所有人都看不见我了。以前奶奶告诉过我，人死了，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话是这么说，可莹莹说话的时候，头顶上竟然开始有怨气慢慢生出。
余甜眯了眯眼睛，原先在莹莹身上没有怨气，她以为莹莹是意外或者自然死亡呢。
可现在看来，恐怕她还没有完全记起来死之前的事情，才会如此。
她刚才的话撬动了莹莹深埋的记忆，怨气便冲破了深层意识，抢先一步显现出来了。
如此，更不能随便让莹莹离开了。
如果她想起来之前的事情，万一被怨气侵蚀意志，很有可能变为危险厉鬼。
这种可能性就算有千分之一，也不能冒这个险。
余甜垂眸，低头思索了片刻，对莹莹说：“莹莹，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了。但我想帮你，就要知道你之前的事情，我能不能问问其他人呢？”
莹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莹莹住在这栋楼上，对于余甜来说倒是简单了。
毛子叔的大排档开在这，见的人肯定多，说不定能知道些小女孩的事情。
百事通也住这里，平时他对学校的事情都门儿清，说不定同一栋楼上的事情，也会知道一些。
余甜想着，便又叫了毛子叔过来。
毛子叔看着桌子上的残盘，又看了看余甜和季霆泽两个人，以为这些全是余甜和季霆泽两个人吃的。
他连忙道：“我这大排档开一整个夏天呢，你什么时候想过来吃都可以，没有必要一下子吃这么多。”
“不加单了。”余甜道。
毛子叔面上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再去给你们来点凉茶？”
“不用不用。”余甜摆了摆手，“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问……”
“你知不知道这楼上有个叫莹莹的小姑娘，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头发扎起来大概到这里……”
余甜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还没有形容完，就看见毛子叔忽然拍了一下腿，“你说的是不是陶莹？”
“毛子叔，你认识？”余甜连忙问道。
毛子叔道：“不认识，不过这个小孩好像丢了，他父母正着急呢，今天才来我店里发了寻人启事，告诉我如果见了，就联系他们，你刚才看见她了？”
余甜不置可否，只是道：“寻人启事？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毛子叔转身进了店里，不一会儿的功夫，手里便多了一张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上有着规规矩矩的折痕，是毛子叔专门收起来的，就想着万一什么时候真的碰见了小女孩，也能帮上点忙。
“你看看，如果真的见了，可以联系联系他们家人，听说走丢有两天了，九岁已经上小学了，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再碰上人贩子之类的了吧……”毛子叔轻叹一口气，“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情……”
然而毛子叔不知道的是，小女孩已经出事了，而且现在正盯着他呢。
余甜也没多说，只道：“谢谢毛子叔。”
“这有什么可谢的。”毛子叔不好意思的笑笑。
刚好这个时候邻桌有人喊毛子叔，毛子叔便道：“我先去忙了，你们有事再找我。”
“好。”
余甜将视线移到寻人启事上面。
寻人启事的最中间是一张大大的照片。
余甜对着照片比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呢跟她旁边的小女孩长的一模一样。
下面寥寥几行字似乎能看出陶莹父母的着急。
他们说，陶莹在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出门了，出门的时候，上身穿着黄t恤，下身穿着黑色裤子，如果有人见到陶莹能提供线索，必以十万酬金作为重谢。
最后一行印了两个电话号码。
余甜想了想，把寻人启事拍了下来，发给了百事通。
百事通很快就回复了：甜姐，你回宁城了？也收到这个了？
余甜：认识吗？
百事通：怎么能不认识呢？一栋楼上的，在电梯里面就见过很多次呢，这个小女孩丢了，家人正着急找呢……
余甜：说说？打字不方便的话可以直接下来。
百事通：【一脸惊讶】
百事通：？？？什……什么意思？甜姐你现在在我家楼下了？
余甜：嗯，毛子叔这。
百事通：甜姐，你等着，我现在就下去！
不得不说，百事通的速度真的很快。
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百事通就趿拉着个拖鞋出现在了余甜的面前。
头发乱糟糟的，完全不修边幅的模样。
当他看到余甜对面的季霆泽的时候，连忙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拖鞋恨不得藏起来。
早猜到季霆泽也在，他应该换身衣服的。
不能在偶像面前坏了形象……
“甜姐，你怎么忽然想到问陶莹的事了？”百事通连说话语速都放缓了，整个人扭捏矜持的不行。
余甜道：“我觉得还是晚点告诉你比较好，你先给我讲讲，关于陶莹，你知道多少？”
百事通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想了想便开口道：“这一次他父母的反应挺奇怪的，以前对陶莹抠抠搜搜的，现在竟然这么大方说只要提供线索就给十万，说实话，我有一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