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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文山没有走到卫生间门口,便觉得天旋地转。

旋即,便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文书听到外面有动静,关了水,朝着外面叫道:“文山,文山,你在干什么?”

文山意识涣散,口中不停的往外面涌着鲜血。

想回应,却只剩下小声的呻吟。

文书问了几句,听见没有回应,心生疑惑。

刚才混着水声,他明明听见文山叫他“师兄”来着。

而且“砰”的一声,也很明显。

他犹豫了片刻,裹上浴巾,打开卫生间的门打算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开门,就瞧见了躺在卫生间门口,五窍流血的文山。

文书当即一惊。

随即便明白了,应该是反噬。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文山的头上画下符篆。

符篆成形,周围缓缓汇聚起一团血红之气。

这团血红之气将文山整个笼罩起来。

文书还来不及激动,血红之气却忽然破散四溢,再也聚集不到一起去了。

文山仍旧意识不清楚的呻吟着。

口中仍是不停的往外喷着鲜血。

鲜血洒在地板上,已经汇聚成了一大滩。

文书拧眉,再不控制住反噬,文山可能光吐血就要失血过多了。

现在只有师父能救文山的命了!

他也知道去找师父,文山私自卖符纸的事情肯定败露。

但是如果不去,文山就死了!

文书心一横,抱起文山就往外冲了去。

一路小跑,到了一处紧闭的房间门口。

“师父!师父!救命啊!”

烟雾缭绕的房间内,一身黑色锦纹盘扣唐装的中年男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站在旁边的人,“文成,你出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是,师父。”立于一侧的男人垂首应道。

打开门,就看见光着膀子裹着浴巾的文书正抱着五窍流血的文山,满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他怀中的文山已经奄奄一息了。

“大师兄,师父在吗?文山快死了,求师父救命!”

文书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大声道。

门内传来文嵩岳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文书连忙冲进了房间。

将文山小心的放在地上,跪在文嵩岳的面前,“师父,求你救救文山吧,文山被反噬了,要死了!”

文嵩岳的脸阴沉的可怕。

文书求道:“师父,文山已经知错了,只要师父能救他的性命,等他醒了,怎么罚他都可以,如果师父觉得不够,我替他担一半。”

文嵩岳垂眸扫向地上的文山。

“把他上衣解开。”

“是!”

待文山的上衣被解开之后,他们才看到,文山的背上,竟然印着一个符篆。

这个符篆的笔触文书眼熟的很,是文山自己的笔触。

他呆愣愣的呆在原地。

难怪刚开始检查没有检查出异常了。

可怎么可能?

他见识过身体画符篆的。

可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还能无声无息的将一个符篆印在身上吗?

文嵩岳拧眉道:“说说吧,这符是他画的,怎么会印在了他自己身上?他去招惹了余甜?还是招惹了别的玄术师?”

文书立即磕头,“师父,文山还小,他不懂事,他不知道余甜竟然这么厉害,是他太莽撞了,求师父救救命!”

“说重点!他为什么要去招惹余甜?”

眼看着文山已经快不行了,文书也不敢耽搁时间了,“师父,文山偷卖了张符纸,被余甜发现了,这才去的,师父,救救他吧,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你先出去等着。”

“师父答应了?”

“姑且试试。”

“谢谢师父!”

文书连连磕头,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连忙出去了。

他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只要师父愿意救,文山肯定能活!

门重新被关上。

文嵩岳绕着地上的文山转了一圈,随即拿起毛笔,用毛笔在一个血糊糊的碗里面蘸了一下。

旋即在文山的背上画起了符篆。

符篆画好之后,文山吐血更严重了,身体剧烈的颤抖了几下,便彻底没气了。

文嵩岳放下毛笔,看向文成,“尸体该怎么办,你知道吧?”

“知道,师父!”

文成垂眸,扛起文山的尸体,朝着后面的密室走了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文成便又重新出现在了房间内。

手上多了清理血迹的家伙,认认真真的开始清理起地上的血迹。

文嵩岳盯着文成,良久,缓缓开口,“文成啊……”

文成立即停了手上的动作,站直,垂眸,“师父请吩咐。”

“你觉得师父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

“师父,您有您的考量。”

“你理解就行。”文嵩岳轻叹了一口气,“为了我们的大事,只能委屈文山了。”

“我们的局才开始布开,不能有一点点的差错,不能让其他玄术师看出来一丝一毫。”

“文山真的是不听话,我明令禁止偷偷去外面接活,不能暴露玄术师的身份,他竟然不尊师道,偷偷在外面卖符纸不说,还被余甜发现了。”

“你们这些徒弟里面,还是你最让我放心。”

“……”

文成道:“谢谢师父夸奖。”

“唉,你觉得这个余甜如何?我还是小瞧她了,小小年纪,竟然能用这等符阵?能力说不定跟你不相上下啊!”

“我会努力的!”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当时破我们阴门大阵的小丫头了,那个小丫头才是真正的天赋极高,小小年纪就能破了我的阴门大阵,真是不简单呢,也不知道师从何人,……”文嵩岳一脸的感慨。

文成道:“师父,她已经死在阴门大阵里了,跟您比起来,还是差的远呢!能有这种天赋的人,几百年也出不了一个,师父不用太过于放在心上了。”

“行了行了,就你会哄我开心。”文嵩岳挥挥手道,“我也累了,清理完血迹你也离开吧。”

“是!”

“出去了,你可知道怎么跟文书说?”

文成点头,“嗯……”

文嵩岳抬眸看向文成,“你可还有别的什么疑惑?”

文成缓缓开口,“师父,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把余甜做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沉住气,一个小玄术师,不足挂齿。现在我们接近不了季霆泽,倒是余甜,能帮我们守着我们的阴门大阵不出意外,不好吗?”

“知道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