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高文建瞪大眼睛，看着手指上凭空出现的牙印痕迹，问道。
余甜睨了一眼高文建手指上的牙印，回答道：“这是小文送给你的见面礼。”
这次他完全不敢再张狂了，甚至偷偷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你别装神弄鬼，我家小文丢了七八年了……”高文建辩驳的声音都低了不少。
就连原本沉浸在帮余甜介绍房间的小文妈妈，也快步的走了过来。
扯过高文建的手，垂眸定定的看着。
“牙印太小了，不是小文的，小文现在的牙印，不会比大人的小太多……”
说着，小文妈妈低头在高文建的手上重重的咬了一下。
高文建闷哼一声，小文妈妈才松口。
在小牙印的上方，又留下了一枚牙印，深深的凹下去，几近流血。
“你瞧，我的牙印比这枚大太多。”小文妈妈扯着高文建的手给余甜展示道。
余甜意识到，小文妈妈的精神确实出了一些问题。
不过表现的不太明显罢了，收到某种刺激才会显现出来。
她有些担忧小文妈妈的精神状况。
从背包里面摸出来一枚清心符，递给小文的妈妈。
“你这是在哪个庙里求的？还是在道观？我之前有求过，不管用的，小文还是没找回来……”
余甜道：“不是找人的，这是清心符，可以静心。”
小文妈妈这才松开高文建的手，将信将疑的结果了清心符。
符纸攥到手心里之后，小文妈妈真的感觉从手心到全身都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就连时而控制不住的狂躁情绪，都缓缓被压制住了。
“管用，你这是找的那个大师画的？我也去找找他，说不定他能帮我找到儿子呢！”
小文妈妈满门心思都是找儿子，甚至连方才出现的怪事都一并忽略了。
接触的越多，余甜越是发现小文妈妈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正常。
她虽然说话正常，可是总是丢东忘西的，对于很多事情也很迟钝。
应该说除了对于找儿子之外的事情都很迟钝。
余甜道：“这是我自己画的。”
“你自己画的？怕，对了对了，你刚才说知道小文在哪！”小文妈妈扯着余甜的胳膊，迫切地道，“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小文？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
余甜还没说话，高文建便先开口了，“你想找什么大师我陪你去找，至于她，就是个小姑娘而已，能会些什么啊？”
小文妈妈瞪了高文建一眼，眼神带着阴郁惊悚。
高文建便立即闭了嘴巴。
他有些怕小文妈妈。
小文丢了之后，小文妈妈就整天恍恍惚惚的，他安生了没两年，便又在外面找了一个。
甚至跟小文妈妈提了离婚。
小文妈妈便犯了病，除了闹，还动了手。
他虽然是个男人，力气大一些，但小文妈妈犯起病来，是完全不要命的那种，就连他也怕的不行。
这么闹了几次之后，高文建便对小文妈妈生了怵，再也不敢提离婚的事了。
两个人就这么鸡飞狗跳的又过了好几年。
这两年小文妈妈的病情还是好转了些，精神也稳定了些。
他也尽量顺着，可再次见到小文妈妈的这个眼神，高文建还是冷不防的被吓到了。
小文妈妈依旧抓着余甜的胳膊，“大师……”
余甜垂眸看了一眼攀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那只手上面还搭着一个小小的半透明的手。
小手的主人此刻正盯着小文妈妈，眼睛眨也不眨，眼眶中有血泪躺出来，但他的嘴角上却是挂着笑的。
小文喃喃道：“姐姐，原来我真的有妈妈，我妈妈也很爱我……”
看着小文脸上的血泪，余甜轻叹一口气。
转头对小文妈妈道：“我可以带你见见小文，不过，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看到余甜凝重的表情，小文妈妈忽然心里一揪，默默的握紧了余甜给的清心符。
沉默了许久，小文妈妈才缓缓开口，“你说吧，如果……如果小文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得有个人收尸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小文妈妈的语气淡淡的。
可话音刚一落，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了，断了线一样的滴答滴答落下来。
水花穿过小文的小手，落在小文妈妈的手背上的时候，泪滴也便像是从冰箱里冷藏了几个小时一样，冰凉冰凉的。
小文妈妈觉出泪水的触觉有些不同，盯着手背上的那一片濡湿，有些失神。
余甜道：“小文被偷走之后，一直被养在宁城外面的一个小镇子上，大概七年多前，小文出了些意外……”
“所以……小文……真的没了？”小文妈妈仍旧盯着手背上的泪痕。
高文建又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盯着小文妈妈。
小文妈妈平静的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原以为小文妈妈听到余甜说的，会忽然发疯呢。
难不成真的是那个什么清心符有作用。
高文建这么想着，还没说话，便听到余甜继续道：“小文现在就在这。”
“小文，稍微整理一下，别吓着妈妈……”余甜小声的提醒道。
小文一瞬间将脸上的血泪敛起，收回了覆在小文妈妈手背上的手，往余甜的身后挪了两步。
他还是有些紧张。
“万一……我吓到妈妈了，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小文小声的问。
余甜安抚道：“不会，你妈妈爱你，你应该可以感觉得到。”
小文犹豫了片刻，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妈妈就站在他面前一米不到的位置，他可以感觉到余甜说的！
在余甜的指挥下，屋内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之后，她收了红伞。
余甜提示道：“小文现在就在我的左侧站着。”
小文妈妈和高文建齐齐的朝着余甜的左边看了过去。
“我……看不到……”小文妈妈瞪大眼睛，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她甚至将手小心的伸了过去，也没有摸到任何的东西。
正当她疑惑之际，就看见余甜拿出了一张符纸，虚空这么一拍。
眼前便真的多了一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