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出来吧,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无聊嘛?我可以陪你玩一会儿。”余甜道。
她的话十分苍白无力,话落,她等了一会儿,屋内安安静的,小鬼仍是没出来。
余甜轻轻叹了一口气,余南和余北都很乖,根本用不着她哄。
她一点点哄小孩子的经验都没有。
要说打人或者吓唬人的经验,她可是有一大堆。
就是吓唬鬼小孩的经验,她也是不缺的。
偏偏这个小鬼胆子特别特别小,如果真的来硬的,用引魂阵把他引出来,再将人困住。
恐怕她别想跟这个小鬼正常交流了。
这小鬼,被人困在这个房子里面,魂魄不肯散,绝对不是好死。
这么小小的孩子,到底是多深的仇恨、多大的怨恨,才能这样?
余甜仔细想了想,余南和余北好像挺喜欢听她将鬼故事的。
于是余甜道:“小鬼?我会讲故事哦,特别是鬼故事,你喜不喜欢听故事?”
柜子的方向有阴气波动了一下,很显然,他对余甜所说的十分感兴趣。
他藏在柜子中,从柜子的缝隙看着余甜和季霆泽,却瑟缩着一步都不敢往外迈。
他在害怕。
余甜忽然想到,季霆泽身上的那一半紫气,恐怕是源头。
当时那个外卖员鬼,跟着季霆泽都不敢走太近了。
余甜对季霆泽道:“大叔,要不你先出去等一会会儿,他可能是怕你身上的紫气。”
季霆泽在幽暗的房间里面扫视了一圈,最终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出去之后也没走远,就站在门口不远处,时时注意着门内的动向。
季霆泽刚一出去,屋内的阴气便忽然暴涨,平地起风,席卷着阴气朝着余甜扑了过来。
这小鬼竟然以为余甜好欺负,季霆泽一出去,竟然想要攻击余甜。
余甜往后撤了一步,堪堪躲了过去,刚才她脚站着的位置扬起了一片尘土。
刚站定,阴气又朝她攻击了过来。
殊不知,余甜刚才后撤的时候,已经偷偷地摸出了符纸。
符纸触及那团阴气的时候,空中的风骤然停了。
小鬼凝结出原本的模样,出现在了余甜的面前。
余甜看清小鬼之后,忍不住皱了眉,他的脸上脖子上胳膊上,所有能看见的地方,几乎全是伤痕。
或是青紫、或是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致命的伤口则是出现在脑袋上,血糊糊的一片,应该是被重物击打所致。
小鬼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完全挣不脱,便又瑟缩着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垂着头站在原地。
听到屋内有动静,季霆泽迅速跑了进来。
然后就看见余甜把书包卸下来,正在往外扯红绳。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季霆泽问道。
余甜淡淡地道:“这个小鬼把我当成软柿子捏了,想攻击我来着……”
“现在他在哪?”
余甜抬眸看了小鬼一眼,道:“被我用定魂符定住了。”
她轻叹气,“本来不想用暴力手段的,还是用上了。”
对于余甜来说,还是暴力手段好用。
她不用绞尽脑汁想怎么把这个小鬼叫出来,小鬼就乖乖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而且还完全不用担心小鬼跑掉。
除了……小鬼低着头瑟缩着一眼不发之外……一切都好……
余甜小鬼:“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低着头,看着脚尖,“……”
“你总不想我一直小鬼小鬼的叫着你吧,这个称呼也不好听。”
“……”
“那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被困在这,困了多久了吗?”
“……”
小鬼仍旧一言不发,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余甜一眼。
“……”
不管余甜再怎么问,再怎么说话,都无济于事了。
自余甜展示了她的实力之后,小鬼对余甜只剩下怕了。
余甜轻呼一口气,“果然……有点麻烦……”
季霆泽眼看着余甜虚空缠了一圈红绳,红绳便消失不见了,只余下抓在余甜手里的那一小段。
“怎么了?”季霆泽问。
余甜道:“小鬼胆子小,现在被我吓着了,不愿意跟我说话了……”
季霆泽看着余甜发愁的小脸都皱巴到了一块,唇角上勾了一个弧度,道:“其实也不难。”
“嗯?”
“他不愿意跟我们交流,可以警察家的儿子交流。”季霆泽道。
余甜的眼睛瞬间亮了,“对哦,他怕我们,应该不会怕童童,可以找童童帮帮忙。”
“大叔,你太聪明啦!”余甜弯着眼睛,认真的夸赞道。
季霆泽禁不住轻笑一声,小丫头简直是夸夸群的。
这种“太聪明”“太厉害”的小孩子般的夸赞,也就只有在小丫头嘴里才夸的出来。
余甜看了一眼外面,这个时间点,天只是暗了一点而已。
夏天的天就是尤其的长。
她伸出手,“大叔,把红伞给我吧,我把小鬼头收进去,就不用等天黑了。”
还好她专门回家了一趟,把这些该准备的都准备上了。
撑开红伞,余甜对小鬼道:“走吧,我带你出这间屋子。”
听到这话,小鬼才忽然抬头,看向余甜。
不过仍旧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余甜笑:“你要是愿意跟我出去,就点点头。”
小鬼犹豫了片刻,才点了一下头。
动作幅度很小,要不是余甜盯着小鬼看,甚至都能错过这个点头。
余甜将伞合上,小鬼也被一并带到了伞内。
有困灵阵在,小鬼自己出不来。
不过余甜在,这么低等级的困灵阵根本屁用没有。
夏学抱着儿子,回去的速度并不快。
他前脚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余甜和季霆泽后脚就回来了。
“大师,这么快就解决了?”夏学问。
余甜摇头,“还没。”
“那……”
余甜抬了一下手中的伞,道:“我把小鬼头带回来了。”
“什么?带回来了?”夏学惊讶的道。
他的胳膊上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脏也跟着狂跳“在哪?”
余甜道:“不用担心,他在伞里,出不来。”
夏学狂跳的心脏这才平复了一点。
“大师,你……你为啥要把他带回来啊。”
余甜道:“他不是好死的,我想……让你儿子帮帮忙,也想让你帮帮忙,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额……好!”夏学重重的点头,“这是我的职责。”
如果真的有命案,作为警察查案本该是他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