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琛感觉自己每一次复述一个字都觉得好心痛,呼吸都困难,“咩咩身体不能短时间内注打二次麻药,她,她是硬扛过去的,晕在了手术台上。”
晕在了手术台上几个字让向晔听了都有些颤抖,手握着手机,死死的,“你说……什么?”
“明白了吗,我制止不了他。”因为他也想这样做,他也想把那个人去捅死!
让咩咩承受这样的痛苦,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向晔不再吭声,“我知道了,再给我十五,不,十分钟!如果……”
如果真的找不到能捶死那个的更重要资料,那么……
就让容昱谨去做这事吧。
如果一定要有这个人去做,谁也阻止不了容昱谨做那个人。
向晔挂了电话,然后重回那个保险箱的房间,很可惜,截至目前为止,保险箱还没有能够被打起来。但是!
那具尸体的却有了进展。
指纹什么的纳入,然后都知道尸体在这里是很不正常的,死亡的时间从尸体上的出现尸斑来看,判断出的死亡时间大概就是在昨晚……
而那个时间段,向晔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下,想了想,应该就是段骄阳被薄彦淮救走前往医院的那段时间。
也就是说……
很大的可能,昨晚,这里就留下了一些证据。
“查,看这里还有什么,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明明这里真正的头子不是向晔,但是向晔所说的话却立马有人响应。
也立马有人去做。
争分夺秒的时间,证据在做着收集。
医院那头,容老爷子在容昱谨注射药物之前终于赶到。
“昱谨,住……手!”容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抖。
容昱谨已经躺下,等着医生给他注射。
药物本身劲头就很猛,注射下去后,容昱谨就可以快速地‘忘却’疼痛,然后下地行动。
针头已经探到他的肌肤,容昱谨都感觉到了尖锐的触感,他看了一眼房门头的爷爷,然后再看了一下医生,“注射。”
“住手!”容老爷子快速的走来,制止了医生,一脸的严肃看着容昱谨,“我们谈谈。”
“爷爷,没有时间了,要谈我们就晚点谈。”容昱谨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地催促着医生。
但是医生也想为着容昱谨好,这会有转机肯定先等一下,立马很识趣地先收了针。
“你们都出去。”容老爷子把所有人都清退了出去,包括容家的自己人。
容昱谨自己坐了起来,看着老爷子,与他严肃的脸色相比,容昱谨自己的脸色反倒是放松许多,“爷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解释,我直接地跟你说一句,我就是要这样做。”
“不顾你自己的健康,不顾容家,不顾你的责任,不顾……”
“不顾!”容昱谨点头承认,“现在我只顾一个未婚夫的责任,一个……爸爸的责任。”
虽然他还没有来得及做这个爸爸,就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了。
老爷子听到这个词,也是怔了一下,“爸……爸?你是说骄阳她?”
“孩子已经刚刚失去了。”容昱谨沉痛地说道,“爷爷,这半生,您谆谆教导我要做一个有责任的人,我也自觉地接过棒子,但是……”
他顿了一下,“我现在只想做我自己。”
抛开那些压得他喘不过去的责任,抛开那些禁锢,他只想要他想的那个结果,哪怕那个结果让他付出的代价有些惨重。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后果,你将会失去的……”
“我知道有什么后果,我也做好了承受那样后果的准备。爷爷,您不要再劝我了。”容昱谨坚定地看着容老爷子。
“难道一个容家继承人接纳不了一个双腿不能走路的人吗?如果是……”他顿了顿,“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地告知,我退出。”
“昱谨!”老爷子大声地喝斥。
气氛僵硬了下来,容老爷子微喘了一下气,看他,“你明知道容家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做继承人的人。”
真以为继承人是那么容易培养的吗?
“你真的决定了是吗?”容老爷子痛心地说道,“真的不顾家族,不顾父母,不顾责任,不顾……”
“……是。”容昱谨应声。
“好,我无话可说。”容老爷子走向病房门口,打开了病房的门,让医生进来。
看着容老爷子的神情,容翰毅夫妇便知道他没有劝妥,“爸,昱谨他……”
“劝不住。”
“昱谨……”李淑茵想要进病房,被老爷子叫住了,“不用再去说了,随他吧。”
“可是……”
“他若不这样做,他这辈子自己都无法释怀。”容老爷子不再多说什么,让医生端药进去。
医生:“……”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想上天啊。
唉,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给他扎吧。
医生走到容昱谨面前,让他躺好,再一次的声明,“这针扎了下去,后果我可都跟你说过了,医学上,本来就有很多的未知,可能后果比我说的还要严重几分……”
“扎吧。”容昱谨充耳不闻一般,只想要一个结果,扎。
锐利的针嘴泛着亮光,与肌肤相碰的那一刹,带着微痛和冰凉,然后没入肌肤……
容昱谨没有吱一声,平静而沉默的……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到向晔打来的,怔了一下,让医生暂停一下针水的输送。
打了一半针的医生:“?”
“找到了重要的证据,是与国外勾连,损害国家利益的!”向晔的声音在电话里响着,“这个如果属实,肯定能捶死他。”
这可比他们之前调查的资料还要更罪证确凿一些,因为这里有实切的交易明细。
“我发到你手机上,你接收看一下。”
容昱谨淡定地嗯了一声。
“我迟了几分钟,因为这会才好不容易打开保险箱,你……没事吧?”向晔不是那么确定地问道。
容昱谨淡定地看了一眼没入肌肤里的针,针筒注射了一半的针水,然后嗯的一声,“我没事.”就是打了一半针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