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看着信息,容昱谨对着身边的段骄阳说道。
夜色深浓,二人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处,看着外面的风景,“开始就好。”就怕,还不开始。
接下来就是她这边的人上场了。
医院
安泓在恐慌中惊醒,瞪眼一看天花板,鼻间传来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都在清晰地告知他现在人在医院。
而当时他在吃晚饭……
脚步声传来,传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似乎没有料到他会醒这么快,眼神微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地淡定下来,然后征询着安泓,“你有过往病史是吗?”
安泓盯着医生,刚才的那一瞬间应该不是错了。
这个医生有些不对劲,可是他问的问题又是专业的,安泓觉得又不太可能假冒。
他的这个过往病史一般人并不知道,但是他刚刚吃的饭菜……
他想了想,的确是有诱发他病史的原因。
他点头,却发现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拿了病历本离开。
安泓:“……”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个想法都才落呢,又有脚步声传来,只是这脚步声很轻很轻。
安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黑影一晃,紧接着灯灭了。
在黑暗中,他感觉到手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针……
各种恐怖的联想让他想要发出声音,可是不知是因为太过害怕还是因为什么,他竟然发不出声响。
“救……命。”终于,他艰难的发出这两个字,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什么控制了。
要死了吗?
终究还是要被人给害死了吗?
安泓的瞳孔开始有些涣散,他的救命两字对他来说喊得很大,甚至用尽了全力,但是,实则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回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安泓渐渐涣散的思维里出现,他甚至不知道是现实有这样的脚步声,还是他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
好像有什么打斗的声音,好像有打斗的身影,好像……
“安泓,安泓,醒醒,你睡过去就没命了。”耳边有人在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
有医生在急救他的性命,安泓感觉这一刻是真的与死神在赛跑。
整个眼前是忽明忽暗的,他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逝,终于,医生摘下了医用口罩,“抢救过来了。”
而这一消息几乎没多久就被同时的通知到了段骄阳手中,还有……
杨老。
杨家。
杨老他这个年龄已经很少熬夜,但是今夜这会他在书房里熬着,踱着步,充满了不安。
按理一切还在按步骤走,不需要这么不安,可是……
就是觉得没有好消息。
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
到底得手了没有?!
已经不管是不是干净了,到底得手没有!
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又过了半个小时,这个答案才传来。
安泓被抢救过来了。
杨老手中的手机从手中脱落……
完了。
他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身体无力地倒退一步,整个人像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
他就知道,被挟持走上这一条路,进,是杨家省几十年的奋斗,退……则是毁杨家的所有人努力。
如果能以死谢罪,不连座,他差点就想自裁自己。
可是,没用的,不管是先生,还是容昱谨,都不会放过他。
他之前得瑟的从容昱谨那里抢了生意领域,现在要赔付更多更多。
死无葬身之地。
他无力而又惶恐的滑落坐倒在地,以背抵着身后的书桌身,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
“完了,完了……”
其大儿子敲了敲门进来,这么大从没有见过父亲这么的崩溃过,不,该说是惊慌。
“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杨老睁着浑浊的双眼,里面哪还有之前的那种自信一类,更别说什么雄风壮志,要把杨家资产变厚多少多少……
现在的他犹如丧犬,他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小儿子年初才没了,大的不能再没了。
大儿子心性他很清楚,以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出生如云端,跌落泥底,陷入泥泞之地生活,是没有勇气活下去的。
他忽地就用力地抓住了大儿子的手,“走,马上,带上你的护照!不会再回国,不要回来!听到没有。”
“爸?”
“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了,马上走,之前让你处理的海外的资产转移安全了吧?”
“转移了,不过还有些后续……”
“你去到国外再处理。还愣着干什么,走啊,晚了就走不了了。”
“爸……”
“我们败了。”杨老闭上了眼,让他儿子离开。
一番斟酌,杨大少爷还是听话离开,“爸,不要丧气,我在海外会为我们杨家周旋。”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人才到机场,就被警方给拦截了车子。
理由是涉嫌商业犯罪以及指使杀人罪。
今晚注定是杨家的不眠夜,不过,这,才是容昱谨和段骄阳二人反击的开始。
现在,游戏不能叫停,直至该绳之以法的人绳之以法。
………………
“你说杨老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段骄阳靠在容昱谨的肩膀,还没有太大的睡意。
容昱谨侧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肯定是心如死灰?不过,他只剩那一个儿子了,一定会想办法翻身的。”
“那样,就会正如我们所料的那样,可是,如果他背后的不出面呢?”
“他那样背景的人都做了别人的前犬,都要做丧家犬了,你觉得他不会放手一搏?”容昱谨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还不困吗?”
“嗯,不困。”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看着他。
容昱谨喉头一紧,“骄阳……”他本来是想着今天她太累了,让她先好好休息的。
虽然他很……想。
看着近在眼前的娇容,容昱谨吞了吞口水,她的手已经往上移,直接地抬手挂住他的脖子,“好吧,盖棉被聊天吧。关灯。”
容昱谨呼吸一紧,用声控关了灯,房间内漆黑一片,只看到床上的棉被被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