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培养你们这么多年,你们为灯塔做出了多少贡献?所以我说你们都是蛀虫,是蠢蛋……”
凌白、马克、艾丽卡他们走到生化室门口就听到嘉莉博士的声音,几个小研究员耷拉着头,被训得跟孙子似的。
嘉莉博士看到走进来的凌白等人,顿时停止了训斥,吩咐道:“虽然你们是蛀虫蠢蛋,但还有些用处,接下来的解剖实验,拜托大家了。准备吧。”
“是。”
研究员们如蒙大赦,忙忙碌碌地准备解剖器具。
趁他们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凌白忍不住问道:“嘉莉博士,对蛇狗的研究有进展吗?”
嘉莉博士瞥了他一眼,看在两个蛇狗实验体的份上,决定多聊两毛钱天,“我们研究了四号和五号实验体的细胞样本,确实得到一些很有意思的发现。”
“首先是蛇狗的进食器官细胞样本,也就是触须。触须上那些会发光的组织由一种巨噬细胞组成,我把它称为‘噬极细胞’,由于时间太短,噬极细胞结构又十分特殊,从未在地球上任何一种物种身上出现过,我们对它的了解很有限,需要进一步研究。”
“除噬极细胞外,我们还在触须中发现第二种特殊细胞,它应该具有运输生命源质的作用。”
“蛇狗的细胞具有类似于细胞壁的结构。染色体端粒比人类长得多。细胞内线粒体完全不存在遗传物质,类比人类相同部位细胞数量翻了一倍,血红蛋白高于人类的数十倍……”
我是谁,我在哪里?
凌白听得一脸懵逼,他是文科生,生物学知识在高二会考后就还给老师了,平常生活和工作也接触不到太多与之相关的东西,细胞壁、线粒体、端粒这些玩意,凌白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他还算好的,艾丽卡、马克、飞雪他们只接受过简单的基础教育,大部分时间学习各种技能型课程,嘉莉博士说出的话对他们而言,与天书无异。
凌白咳嗽了一下,打断道:“嘉莉博士,你能说点我们可以听懂的吗?”
一旁,杰西卡噗嗤笑出声,霎时峰峦起伏,风景美不胜收。御姐气质十足的镜南也忍俊不禁,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凌白几眼。
艾丽卡、杰夫、阿布、阿福猛点头,一副赞同凌白的模样。飞雪脸上戴着面罩,看不清表情,估计跟他们差不多。
嘉莉博士挑了挑眉,面无表情道:“蛇狗身体发出的生物磁场太强,放射性成像设备无法探测其体内结构,需要进行解剖实验,这个能听懂吗?”
凌白点头,“能……”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里面那两只蛇狗制服啊!”嘉莉博士吼道。
妈妈批,敢吼我?
凌白很想吼回去,可想到嘉莉博士是他完成任务的唯一指望,人家的专业水平碾压自己,面对学霸、大牛,学渣实在没什么心理优势,于是忍下了这口恶气。
“嘉莉博士,请打开实验室舱门。”
“打开。”
一名研究员按下按钮,马克率先冲进去,一把掐住两只蛇狗的脖子,将它们死死按在地上。飞雪、艾丽卡、杰夫、阿布、阿福、凌白帮着研究员们把各种实验器具搬进去。
站在实验室外,通过可视窗口观看解剖过程的镜南有些感慨,过去几十年,噬极兽给灯塔人类带来的只有恐惧和死亡,未曾想到,有一天蛇狗竟然如小白鼠一般任由人类宰割。
解剖过程非常恶心,是的,是恶心,而不是血腥。
腹腔内,各种各样丑陋的脏器裹着粘液,或跳动,或蠕动,相当恶心。艾丽卡、飞雪、杰夫、阿布、阿福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胃里阵阵翻涌,脸色很难看。马克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唯独凌白面不改色,还淡定地瞅了几眼。
嘉莉博士更加凶悍,戴着手术手套的手插进蛇狗腹腔,托着一个怪模怪样叫不出名字的脏器掂了掂,跟买肉似的。
艾丽卡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嘉莉博士,能不能快点?”
“不能。”
嘉莉博士头都不抬,示意身边研究员记录研究成果,一连串专业术语和猜想从口中说出来,听得凌白两眼发直。
一个小时下来,她双手依旧稳健,倍儿精神,操作医疗机械组继续切割蛇狗的皮肤。而蛇狗也展现出恐怖的生命力,丝毫没有死亡的迹象。
“咦?”
就在这时,一声轻咦从嘉莉博士口中传出,让饱受煎熬的众人精神振奋,齐刷刷看了过去。
只见蛇狗前肢、身体与颈部连接的胸腔内,出现一个奇怪的生物结构。
它像一颗心脏,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不过与心脏不同的是,它是平面的,和周围血肉连在一起,像块拳头大小的蓝宝石。
一根根蓝色筋脉一般的东西以蓝宝石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发出时有时无的蓝色光芒。当蓝宝石顺时针收缩时,蓝光消失。蓝宝石逆时针扩张时,蓝光出现。
“嘉莉博士,这是什么东西?”凌白问道。
嘉莉博士没有回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蛇狗胸腔内的蓝宝石,脸上首次露出了迟疑的神情。
下一秒,她毫无征兆地拿起一把手术刀,狠狠扎在蓝宝石上。
蛇狗的嘴巴被钢索捆着,六条腿以及尾巴也被重立体死死拉住,它根本挣脱不开。但就在手术刀扎下去的一瞬,蛇狗突然爆发出极其恐怖的力量,竟是险些挣脱艾丽卡他们的压制。
“集中注意力。”
凌白一声大喝,手掌猛地按在蛇狗身上,四重雷劲以震字绝发出,麻痹蛇狗的身体,不让它挣脱束缚。
此时的蛇狗全身肌肉紧绷,就像刀子捅进喉管的肥猪,在临死前爆发全力。
被刺破了的蓝宝石还在有节奏的收缩、扩张,但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是慢慢黯淡下去,大约三十秒后,所有光芒沉寂,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蛇狗身上的血肉开始撕裂,掉落,融化,几乎是眨眼功夫,蛇狗就变成了一滩血水和一个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