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惊呆了，回神时就感觉到嘴唇上一阵湿润，再然后晴时倏地远离了自己，脸看上去红成了个大苹果。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黑漆漆的眸子有些闪烁，想质问的话也被噎了回去。
两个人尴尬的坐在地上，谁都没先开口。
到最后还是话比较多的山鬼打破了沉默，“你，你刚才……”
“阿卿，你当我妻子吧。”没等山鬼说完，晴时便转了脑袋，少年脸颊绯红的盯着同样绯红的女子，唇瓣因为紧张的关系被牙齿咬得粉嫩粉嫩，他一向握剑沉稳的手都跟着颤了颤，不像是原本的晴时了。
“嗯？”山鬼被这俩字冲击的不小，呆滞的盯了晴时半晌，“你，你说什么？”
晴时深呼吸几下，闭着眼重复，“我想让阿卿做我的妻子。”
“为什么？”山鬼眨巴眨巴眼，脑子忽然想到之前在浴池发生的事，也跟着闹了个大红脸，故作洒脱的摆摆手，“上次那都是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柴山灵修的人不在意这些，无妨无妨。”
“你是我妻子。”晴时这人执拗起来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还继续偏执的重复了这句。
“我……”对上少年真挚的表情，山鬼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晴时大着胆子握住山鬼的手，紧盯着她的眸子，不肯放过任何的表情。
“我会找时间与师父商议这件事，你等我。”
那时候的山鬼是怎么回应来着？时间过得太久，她有些记不住了。
记忆回笼，山鬼看着面前的人，跟以前长相没什么变化的人，那个她曾经刻在心底的人。
山鬼抿着唇瓣忽然笑出声，“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潮崖阁未来掌门是个有妻子的。”
“可以有。”晴时抿了抿唇瓣，继续说着，“不当掌门即可。”
“……”山鬼愣住，有些不太确信自己听到的那句话。
“不当掌门？你对得起自己的师父？”
“我只想为自己而活。”不知是不是错觉，山鬼觉得晴时的声音有些怪异。
为自己而活，啊，是了，曾经的山鬼也是这么说的来着。只是十年时间过去的太久，久到很多记忆都被风化了，最后碎裂的连残渣都不剩。
“是吗？你有妻子倒是还真当不成掌门了。”山鬼卸下防备，笑哈哈的躺在床榻上冲晴时不着调的勾勾手指，“晴时公子不是要一起入眠？那就躺上来吧，耀月神教没那么多规矩，在冥镇的时候黎昧连药都下了，还有什么是我们做不来的？”
晴时没说话，默默的穿了鞋子从床榻上下来。
“阿嵬姑娘慢休息，我去隔壁休息。”
“嗯？公子刚才不还说要与我一同入眠？我们不是夫妻吗？”山鬼挑挑眉，嘴角勾了个大大的笑容。
晴时背对着山鬼，看不到他的表情。
“在下只是与姑娘打趣罢了，阿嵬姑娘好好休息。”丢了这句话，晴时像是逃一样，仓皇的开门出去了。
那人离开，山鬼上扬的嘴角也跟着耷拉下来。
她翻个身平躺在床榻上，盯着帐幔怎么都睡不着。
晴时从房间出来，就看到无双环抱着肩膀站在院子里。
“就知道你没出息的肯定会出来。”似乎是了解晴时到了骨子里，无双冲晴时努努嘴，“去那边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