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阁的刘掌柜没想到,姜掌柜这么快就追过来,以为同伙张峻岭出卖他,忙把他们带到内室门口拉开房门。
门刚一打开,顺子就从里面闯出来骂道:“马蛋,欺负人!我没招惹你们,干嘛打我还把我关屋里?”
看到姜小宁后马上躲在她的身后,盯着刘掌柜道:“你们就会欺负我,怎么不敢惹姜掌柜?”
姜小宁抓住顺子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关切地问:“他们打你了没?伤着哪儿了没有?”
顺子一拍身后的灰土道:“刚才张掌柜踢我一脚,现在还疼呢!”
“刘掌柜没动手?”
“没有、没有,我好好的怎么会打他呢?让他进来准备请他吃点心呢。”刘掌柜连忙撇清自己。
“他是没动手,”顺子狠狠地瞪他一眼道:“呸,吃个狗屁点心!你有那个好心?”
姜小宁见顺子也没受什么伤,就牵着他往外走,苗滟灵插不上话,紧跟在姜小宁身后来到青霜庭门口。
姜小宁没有犹豫带头进去了,张掌柜刚才看到她去了紫霞阁,知道要坏事正紧张呢,此刻看到她们三人进来,脸上马上对起笑容拱手说道:“姜掌柜啊,你刚才可太厉害了。”
姜小宁冷哼一声道:“张掌柜,你刚才为什么要欺负顺子?”
“谁说的?我没有啊!顺子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顺子看到他无耻的样子,气得憋红了脸说:“平时你就爱欺负人,刚才在紫霞阁,你一进门就踢了我一脚,到现在我的屁股还疼着呢!”
张掌柜假装恍然大悟道:“你说刚才在紫霞阁里,我那是跟你玩呢,哪里算得上欺负你?你小子怎么玩不起呢?”
“你玩得起?让我踢你一脚试试!”顺子平时没少受他的欺负,现在有姜掌柜撑腰胆大,抬腿狠狠地踹了张掌柜一脚,发泄一下一直憋在心里的怨气。
他一脚正踹到张掌柜的左膝盖上,后者皱着眉头“哎呦”一声,一连倒退了好几步,一手抓着椅子靠背,才免于摔倒。
“你小子疯了?”店小二张小青正站在掌柜身边,见顺子敢踹他叔叔眼睛都瞪圆了,举起拳头朝着顺子砸来。
“别动!”姜小宁一把抓住张小青的胳膊,后者奋力挣扎几下无果,只好气鼓鼓地作罢。
姜小宁把顺子挡在身后道:“张掌柜,刚才你踢他在先,现在他也踢还你,这事情就算扯平了。顺子的确玩不起,今后你别再逗他玩了。顺子,咱们走。”
顺子出了恶气,跟着姜小宁往外走,到了门口一回头,对着张峻岭和张小青做了个鬼脸,把叔侄两个气得脸发白,又无可奈何。
苗滟灵一直跟在姜小宁身后,见顺子恶作剧笑着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别闹了。”
三人一起回到玄宝斋,一直站在门口观看的曹闪也跟进来。
顺子一脸兴奋道:“今天可出了口恶气,将来他们肯定不敢再欺负我了。”他双手一撑,坐到姜小宁对面的椅子上问:“姜掌柜,你怎么知道我在紫霞阁的?”
姜小宁坐着喝了口茶水道:“我一回来,就让曹闪给你送银子谢你,一问你没回来我猜就是他们两家搞的鬼,一找就找着了。”
“对了,今天多亏你去找保人来,要不然就要出危险了。那个保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你以前知道吗?”
“那个周老头啊,以前只知道他有点能耐,要不然怎么能做保人呢?”顺着看着曹闪问:“你给我送的银子还在不?”
曹闪一笑,从怀里掏出碎银递过去道:“当然在了,给你。”
顺着一跳站起来,接过碎银放进怀里道:“我出来时间不短了,得赶紧回去,得空了我再来。谢谢姜掌柜啦。”
“你等等,”姜小宁喊住他道:“顺子,等你空了带我去周前辈那里,我想当面谢谢他。”
“成,”顺着边往外走边回头狡黠一笑:“那得另附一份跑腿费哦。”
苗滟灵嗤笑一声道:“真是个机灵鬼,掉钱眼里了。”
到了晚上,牛肉面馆打扫完毕关门收摊后,顺子才得了空过来,带姜小宁去见保人家。
苗滟灵、曹闪想跟着一起去,被姜小宁挡住,让他们在店里守着,自己跟着顺子经过门面旁边的小道,绕过曲曲折折的小径,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无数星斗闪烁,月亮在云间时而消失不见,时而露出半边脸。院子里静悄悄的,两旁的厢房和中间的堂屋都黑着。
“没人?”顺子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他上哪儿去?”
姜小宁神识一扫,发现有人正用神识扫她,便恭恭敬敬地叫道:“周前辈,晚辈姜小宁冒昧前来叨唠。”
里面传来老人的声音,“进来吧,那孩子可以回去了。”
顺子一听看了看黑黢黢的四周问道:“周老头不让我进去?那怎么办?”
姜小宁略一思量:周前辈今天救了自己的命,肯定对自己没有恶意。她马上决定:“顺子你回去吧,我认得路一会儿自己能回去,给你跑腿费。”说着递给她几块碎银子,顺子接过银子捏了捏满意地走了。
姜小宁定了定神往堂屋走去,刚才透出的威压已经撤销,她一挑门帘走进屋内。
屋子里正中放着一个方桌,桌上亮着一盏油灯,桌旁椅子上坐着周老仙人。
“见过周前辈。”姜小宁上前站定拱手行礼,然后拿出已经准备好的五个银锭,轻轻放到桌子上解释道:“晚辈来感谢周前辈的救命之恩。”
这些银锭一直在仙客居小屋里躺着,没有机会见天日,现在到了山下终于有了可用之地。
“哈哈,坐吧。”周老翁看着桌子上的银锭笑了,拿起一个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又放在灯下看了看才放下。
见姜小宁在桌子的另一侧椅子上落座,周老翁捻须沉吟一会道:“按说我不该再收你的费用,可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子敢单独踏进我的院落,可见你心很诚我就不推辞了。说罢,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