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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慬琛发烧的突然,让慕槿歌有些措手不及。

她还未有所动静,抱着她的人已经将她松开。

轻轻的抽开被她压着的手臂,然后往另一边移去。

接着慕槿歌就感觉床榻似乎弹了下,然后就是一声为不可闻的轻哼。

突然,漆黑的卧室有光亮起——

慕槿歌转身就见霍慬琛半撑着身体像是要起来。

她半坐起来,霍慬琛也因为这突然的亮光转身看向她,“把你吵醒呢?”

慕槿歌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沉默片刻然后掀开被子,从床上直接跪着挪到他那边。

抬手刚要碰他,便被霍慬琛更快的避开。

他软言轻语:“你先睡,我下去倒杯水喝。”说着就要离开,霍慬琛已经跨过去直接从后面拽住他,一个用力他被直接拉着跌坐在床上。

霍慬琛高烧浑身酸软无力,再加上左腿不断传来的钝痛,一时都也无法挣脱她的桎梏。

慕槿歌直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过高的温度让她拧紧了秀眉。

从他身上起来,她直接按下了内线。

“文叔,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

“那你现在立刻拿过来,慬琛发烧了。”

挂断内心,慕槿歌又过掀开他睡袍下摆,看了看他的左腿。

明显要比右腿肿胀一些。

“很疼?”她眉头拧得更紧,不用说她也知道情况变得厉害了。

也不敢耽搁,起身就要从床上下去,霍慬琛见此,快速探手一把将她拉住,期间该是扯动了左腿,慕槿歌回头就看到他无法控制的抿紧了薄唇。

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当即她就有些恼火,也不挣扎,只是那么冷锐的瞪着他,低声呵斥,“腿不要了,还乱动。”

“松开,我给莲少医院打电话。”

他这个样子继续留在半山别墅不行。

霍慬琛倒也不再逞能。清楚妻子不是生气要离开,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左腿伤情他是当事人,也知道该是近几天的混账将伤情变严重了。

不阻拦,却在慕槿歌打电话之前说道:“打给老四。”

慕槿歌按键手指一顿,随即了然,她看向他,后者立刻明了的报来一串号码。

大概是睡着来,电话好一会才被接通。

“莲少,慬琛现在发烧,左腿肿了起来。”

“……”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霍慬琛就听妻子又道:“好……嗯……我明白了……”

电话还未挂,又传来敲门声,慕槿歌抽空答了声进来,又继续听那边楚岽莲说话。

进来的是文叔,手中拿着医药箱,慕槿歌匆忙间倒了声谢,挂断电话后吩咐文叔,“先给他吃退烧的药和消炎药,备车我们直接去和雅。”

文叔不知情况,但听慕槿歌说这个时候要去和雅也知事情严重。

慕槿歌在他伺候霍慬琛吃药的时候去了一趟衣帽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衣服,也给霍慬琛拿了件风衣。

她过去接手文叔的事情,文叔去备车。

吃了药,霍慬琛的精神也不怎么好,躺在床上,左腿不断传来的钝痛让他藏在被子里的手用力捏紧。

可脸上,乃至看着慕槿歌的眼神都是柔和的。

须臾霍慬琛探出一只手,朝她伸过去。

慕槿歌看着,终是伸手握住。

手心满是汗透着蜇人的温度。

“没事,槿歌不用担心。”他低低的道,声线嘶哑,不同于早前在浴室因为情欲的喑哑。

怎会没事?

早前在浴室,太荒唐,以至于她都遗忘了他左脚的伤,后来她还是被他抱着回到床上。

他的身体又如何承受得了。

慕槿歌不说,但心底自责不会少,可更多的是气恼他,太过胡来。

像是知她情绪,霍慬琛将她的手置于唇瓣吻了吻,“槿歌放心,我怎会让自己失去抱你的资格。放心,不会有事的。”

分明该是他最该担心,但这会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照顾她的情绪。

慕槿歌一直很沉默,她不说一句话,只是被他握住的手无意识的反手握住了他。

文叔很快上来,说一切准备妥当,还唤了几名佣人侯在房间外。

半山别墅的佣人全都知晓,少爷不喜欢旁人靠得太近,就算是文叔也得经过他的允许方才能靠近。

慕槿歌同文叔合力将他扶起,拿过风衣给他套上,本是想要叫佣人将他搀扶下去,可他拒绝其他人的触碰。

无法,慕槿歌只能跟文叔两人一起将他扶下了楼。

外面,司机已经备好了车,见他们出来立刻打开了后座。

小心的将他安置上车,慕槿歌去了另一边也坐了上去。

很快,车子便朝和雅驶去。

路上,许是退烧药起了作用,霍慬琛出了一身的汗。

许是热得受不了,霍慬琛扯开了风衣,脑袋昏沉沉的,一个转弯顺势就靠在了他的肩头。

贴着面颊的肌肤温度不再那么高了,但那湿粘粘的感觉慕槿歌知他肯定不舒服。

微微侧眸,入眼的是被扯开的衣领下脖颈处那痕迹鲜明的齿痕。

那是前天在医院里她咬的。

夜间浴室,她一心想要避开他的亲密,再加之浴室水雾缭绕,倒是没能看清,这会那痕迹就跟刻在她眼底一样。

那一下,她是用尽了全力的,所有的委屈与怨恨都夹杂在其中。

他闭着眼靠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抓着她的手,那是全部的信任与依赖。

慕槿歌放在一侧的所微微蜷缩了下,须臾移开了目光。

司机远比平时开得要快上许多,只因中途慕槿歌问了好几次时间。

好在半夜,路上车辆行人都不多,还算顺利。

到和雅的时候,楚岽莲已经等候在外面,看到车辆停下,立刻带着医护人员过去,将人给运上病床,推着就往急救室而去。

慕槿歌一直紧随其后,楚岽莲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

慕槿歌一直跟着病床,目光也紧随着病床上的人,突然听到这样一问,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两人浴室“奋战”才导致腿伤加重?

这话她说不出,也丢不起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