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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闻言眼底浮现笑意,替她理了理被子道:“少夫人不用觉得过意不去。两位少爷也是受三少爷所托。”张妈不曾发觉提及霍慬琛时她眼底弥漫的幽深色泽,有些兴奋的继续道:“而且非那方才三少爷来电话说让你好好休养,他很快就回来了。”

他不知道三少爷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三少爷既然说很快回来,那是不是说明在他心底,少夫人现在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是百里家小姐不好,她很好,可如今跟三少爷结婚的毕竟是少夫人,更何况当初……

既然无缘份,那边不要过多纠缠的为好。

“张妈,你还能联系上霍……慬琛吗?”慕槿歌捏着勺子,她垂眸盯着面前粥碗,视线有些迷蒙。

身为妻子却无从联系上自己的丈夫,这话问出却是让人心酸。

“三少爷我联系不上,郝助理说三少爷手机被人偷了,不过郝助理的现在大概是可以的。”

原来,他的手机是真的被偷了。

这样一想,慕槿歌捏着勺子的手几度松了紧,紧了松,最后她言语柔软的道:“你等会给郝助理去咯电话,就说我现在没事了,不用急着回来。”

报道上说是百里梦在澳大利亚出了车祸,只有一张医院门口的照片,倒看不出情况如何。

“少夫人!”张妈立刻有些不同意的唤道。听莲少他们的话该是少夫人知道三少爷现在是跟百里家大小姐在一起,不是该利用这个绝佳机会让三少爷回来吗?怎么反倒还让少爷不回来?

这孩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就犯糊涂了。

不知道那百里家的大小姐还觊觎着三少爷啊!

“张妈,逼近年关,慬琛事本就多,我帮不上忙就算了,万不能再让他分心,你说是不是?”

那声你说是不是让张妈有话无处说。

可越是如此,越是心疼。

去打吧,总归要让三少爷知道少夫人的柔软之心。

张妈退步,她说:“我等会就打。你还吃点。”那粥不过吃了两三口,而她已然有了放下勺子的打算。

迎视着张妈担忧的眸,那句“吃不下”几度轮回,最后淹没在了胸口。

芙蓉园于她来说不再只是个暂居地。不论之后是否还会离开,这里有位老人,不过几月相处,待她亲如女儿,那般温软体贴,那般关怀备至。

她不是生来冷情,相反她心思细腻,情感绵长,只是她的感情大门被亲情背叛伤害的大石堵住了,但如若耐心搬除,打开她感情世界大门,会收获成倍的温情。

慕槿歌不拒张妈,就如平日称呼,一声“张妈”不仅仅是大家习惯言语,在慕槿歌来说,她已当这位老人如自己母亲一般。

一声轻叹后,她继续喝粥。

最后,一碗粥竟也被她喝了大半。

见此,张妈是开心的,看她收拾东西嘴角弧度便知。

张妈收拾东西,准备下去,却见她掀开被子,连忙放下手中东西阻拦,声音也有些急,“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去书房拿点东西。”有些事,她想要知道。

“你要拿什么,我去帮你。”这人都还晕乎乎的,别到时又磕着碰着了。

慕槿歌也确实无力,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也不拒绝了,“帮我把笔记本拿过来。”

这才好点,又要工作?

“我只是查看一些东西,不会太久。”许是察觉张妈心思,慕槿歌又解释道。

“好,那你等会。”张妈抚她靠着,又去一旁拿了条厚实的披肩给她披在身上,这才转身去了书房。

拿来笔记本,交给她的同时张妈叮咛着:“别看太久,莲少说你需要多休息。”

“好。”

软软的声音,亦如小时候每次她答应母亲那般。

张妈很快又收拾东西下去,慕槿歌却是查起了澳大利亚这两天有关华人的意外事故新闻。

可意外,她竟然连一条新闻都没搜到。

是不严重,所以没人报道,还是被人拦下?

但国内都已报道,网络上又怎么会一点消息的影子都不见?

还是说……

慕槿歌删除搜索文字,又换了几个关键字,结果一样。

她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半响面无表情的合上了笔记本,搁置在了床头柜上。

她裹着披肩坐在床头,夜色深重,加之冬日夜空不见星空,今日院落里也没开灯,触目望去倒有几分萧索的感觉。

侧身,蓝色绒丝锦盒现于眼底。那是昨日拿回来后就被她搁置在一侧的项链。

伸手拿过,打开,项链很漂亮,款式也古朴精致,尽显低调的奢华。

链身缀满细钻,坠子是水滴型的粉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慕槿歌轻抚盒身,看着项链好一会方才合上。

她掀被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将盒子放进抽屉里好生保管。

这东西即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那便不能太过随意。

她太感同身受有些东西是无可取代的。

收好后,慕槿歌这才回了床上躺下,她和衣躺下,闭上的双眸让人无从窥探内心变迁,只在时间流逝下听着她一声更比一声平静的呼吸。

半个小时后张妈又上来了一次,照顾着她吃了药,见她睡意浓烈倒也不打扰,掖好被子,关了灯又悄然出去。

本想告知,方才没有联系上郝助理的话也在目睹她吃药都半阖着眸的模样时也给咽了回去。

等会她再联系看看吧。

慕槿歌本就有些嗜睡,再加上那药也有催眠成分,之后自然睡的得不省人事。

所以,她不知,在午夜一片漆黑之时,一束灯光照片了半边花园,有人步履匆匆而来,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形下快步上楼。

半夜,慕槿歌似是陷入梦中,她感觉有凉意袭人的物体侵上自己的面颊,却格外温柔;又好像有缱绻目光,温柔凝视;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寒凉又温暖的怀抱。

她在本能瑟缩下,却朝那怀抱靠了靠,她几度想要睁开眼,却深陷梦魇,有些不安分,也有些不安宁。

“睡吧,我在!”直到耳边一声呢喃,极尽缱绻柔情,像是一只无所不能的大手,挥开她眼前所有恐惧与不安,让她万分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