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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到这件事杜笑笑当然也是不知道的,这个得去问琼瑶奶奶,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和顾世子一起感叹这人的奇思妙想。不过这到底只是个笑话,一说一乐也就算了,两人感慨完之后就没再纠结。

毕竟,在这样的依山傍水的美景里,最重要的还是享受当下,于是杜笑笑拉着顾世子一起去了那条小河边上,看看有没有鱼。因为天已经灰暗下来,两人其实看得并不太清楚,但是水里面有东西游动还是能确认的。

“好像真的有鱼啊,木鱼小哥哥,昨天吃了买来的鱼,要不我们今天试试自己抓的鱼?”

自家小姑娘想玩,顾世子自然没有不允的,于是他轻声问道:“你想抓鱼自然没问题,可是想怎么抓呢?钓鱼的话好像有点儿太晚了,要用网么?我去叫人编来。”

其实当然也可以直接叫侍卫或者暗卫去抓,毕竟都是高手,野外生存什么的完全没问题,但这样的话就擎等着现成的没什么意思,看小姑娘的样子就知道,吃鱼是次要的,她想玩才是主要的。只是即使他们出行带的东西足够丰富,但也没谁会想起要带上渔网那种玩意儿,所以要用的话只能现编,随行人员里应该有有这种手艺的。

杜笑笑闻言想了一下,觉得便渔网好像有点儿麻烦,又看见小河两岸都长着很长的那种类似芦苇的杂草,想起以前看的一些书上写过,芦苇是可以编制捕鱼篓的,这种东西制作工艺简单,耗时短,原料也是现成的,显然比渔网要经济实惠的多。

于是她伸手一指那片杂草,回头跟顾世子商量到:“编织渔网好像有点儿太复杂了,制作原材料要求也比较高,不如让人直接用这种草编个鱼篓出来吧,这个东西制作工艺简单,也不费力,即使用一次就丢掉也不浪费。”

这等小事,顾世子自然是听媳妇的,于是挥手让福寿去找会编鱼篓的人,自己则上前拉着杜笑笑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解释:“虽然简单,但找人,割草,编制,也要一段时间,与其在这里干等,还不如回帐篷先休息一下,让丫鬟们帮你按一按松一松,在马车里窝了一天,难免会觉得乏。”

只剩下画像一事,那画像我虽然没有留下模板,但是本身是细细看过的,毕竟是要呈上的,总不好让人捉了什么把柄,那画像与文秀本人大抵有七八分相似,但因为画师加了润色,所以会看起来更加清秀些。

老实说,与笑笑你也有五六分相似,若是说那画像上的人是你,应该也不会有人质疑,再者,那画像到底只是初选所用,初选过了之后应该已经封存入库,而你们进入复选之后,会有宫廷画师统一为你们再行绘制一份,以供贵人挑选,所以,应该不会拿出来比对。”

杜笑笑之前其实并不太了解大景朝这边选秀的规矩,此刻被宋夫人给普及了一下,才知道那画像是不会再拿出来看的,于是也放下心来,其实这事也只是确保万一而已,古代画像毕竟不是照片,还原度做不到很高,有些时候,你只要咬死了一幅画像是你,别人即使觉得不像,也只能说是画师手艺不精而已。但是这事儿到底事涉宫廷,谨慎点总没坏处。

这件事确认之后,杜笑笑和宋夫人的重点就转移到了去京城的行程上了,杜笑笑去京城往返的路已经走了两回,其实是有计较的,但两回用的都是男子身份,所以宋夫人并不知道,她担心杜笑笑一个姑娘家路上不方便,巴不得把整个家都给她搬过去,一个下午都在指挥丫鬟收拾些东西来来往往,闹得杜笑笑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稍微露出些拒绝的意思,宋夫人必定一脸心疼的拉过她的手强调道:“你这次是为了我家奔忙,不仅要车马劳顿往返京城,还要担着这被指欺君的危险,已经这样了,你若是还不允许我尽这绵薄之力,可让我和你姨丈如何能心安啊。”

几次三番下来,杜笑笑只好闭嘴不言,由得她折腾。

杜笑笑这边在宋府正在为进京做准备,而另一边,安城里的春色锦绣内的所有人在为同样的目的奔忙,只是杜笑笑是去,而人家是回。

那个杜笑笑只见了两次,却在她那个要命的梦里出现扰得她心神不宁的少年,此刻正坐在书房内,跟着面前的两个人说话,这两人说起来,杜笑笑也很面熟,正是当日陪着少年去到千滋百味楼的两人,那高壮青年还有清秀小哥。

那高壮青年道:“主子,京城的信到了已经有几天,咱们也差不多该启程了,不然,回去晚了,只怕那些皇子们又有话说了。”

那少年听完点点头,还没说话,一边的清秀小哥插话道:“说话就说话,他们就是再不满,也得恭恭敬敬的跟主子叫一句皇叔,只是,忠亲王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有小动作。”

那少年闻言摇摇头,肯定道:“不会,忠亲王现在的主要敌人不是我们,他们现在没那个精力,再者,这次选秀,涉及到几乎所有皇族及宗亲适龄男子,忠亲王最看好的嫡次子也在其列,所以他现在应该忙着为自己的亲子找一个有力的岳家,没空理我们回京早晚这等小事。”

顾世子摇头道:“没错,笑笑理解的很对,只是不知道留下这地图的人到底是谁,听这口气,倒像是个大人物。”

杜笑笑点头赞同道:“可不是,感觉很有来头,可是这地图上没有其他线索了,不如我们看看剩下的两个盒子有没有什么信息?”

顾世子当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人就一次性把剩下的两个盒子都打开了。

第五个盒子里,是一对儿羊脂白玉的玉佩,杜笑笑对这方面懂得不多,但也看得出这材质应该算是顶级,因为一点儿杂质瑕疵都没有,现这时候又不像后世能用机器造假,玉石的资质还是很好区分的。玉佩造型简单,就是传统的圆形,只是在双面都雕刻了花样儿,其中一个上面雕刻的是三个叠在一起的元宝形状,另一个,则雕刻的是和刚刚杜笑笑在匕首上发现的那个花纹一样的花朵。

因为这次的图像比较大,杜笑笑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真的是兰花。这样一来,其实有点儿怪异,怎么说呢?因为这两块儿玉佩从材质形状来看,明显是一对儿的,那么照理来说,上面的图案自然应该也是相互呼应的。

那么既然第一块儿玉佩上的图案是代表荣华富贵的元宝,那么与它相对应的可以是钱币或者是珠宝,如果非要用个花与之相配的话,也可以选牡丹一类雍容华贵的种类,毕竟牡丹和元宝连起来讲,可以说是花开富贵。

但是兰花不行,兰花通常寓意高洁和淡雅,是一种与金银珠宝这类俗物完全不相干,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的清贵之物。所以当这两者花样出现在同一对儿玉佩上的时候,就显得有点儿怪异,或者,也可以说是完全不相配。

杜笑笑把两个玉佩放在手上反复把玩,一边跟顾世子一起猜测道:“你说,这玉佩会不会是哪个土财主给自家儿子女儿准备的?因为是土财主,没什么文化,所以给儿子起了个招财进宝之类的名字,女儿的话,想着往大家闺秀的方向培养,就在名字里加个兰,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然,元宝和兰花,这也太不搭了。”

顾世子闻言却好似不大赞同道:“应该不是父母给孩子的,恩,我还不太确定,但根据传说,这可能是前朝某位富豪和他妻子留下的,恩,但是现在还不能确认,你把最后那盒子里面的画巻打开看看,看看上面画的是什么,也许,咱们要找的答案,就在那上面。”

最后一个盒子里是画卷,这一点刚才杜笑笑两人就看过了,只是对比画卷,玉佩明显更打眼,所以两人先查看了玉佩。现在打开画卷一看,发现里面其实并不是一幅画,或者说,不是传统意义上用笔画出的那种画,而是一幅精美的绣画像。

这绣画像上的主角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女的扶着椅背站在他背后。那男人五官平凡,看起来有些瘦弱,脸色也很苍白,不知道是绣线颜色的原因还是这人本来就肤色如此,但眼睛的部分显得很有神,目光深远专注,所以整个人看着倒不会萎靡。

严术见她似乎真的已经放开,也不再坚持,只是心里到底留了心,决定以后力所能及的时候多研究些对这些内宅妇人有益的药物,虽然一个大男人干这个似乎有点儿奇怪,但医者父母心,在他们眼里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他原来不擅长妇人病症,虽然医术在那儿,多少触类旁通,像刚才那样下个诊断不难,但不很感兴趣,不像那些疑难杂症更容易让他下心思钻研,从此之后,却真是应该多想想了,毕竟,妇人生产,好比在鬼门关走一圈,其所受辛苦所担风险实在巨大,弄不好就伤及性命呢。

杜笑笑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居然后来造福了很多女人,但只知道现在严术是没生气的,所以很开心,三人就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半晌,然后又吃了午饭,严术又去看了遍已经醒来的朱大嫂,还把了脉留下了初步调理的药方,才和林泽渠一起离开了杜宅。

这时候再去庄子上当天肯定是不够往返的,因为第二天还要去县衙,杜笑笑只好取消了计划,这样下午就没有事儿了,想着好久没去看霍氏兄弟了,就打算去他们家晃一晃。

霍家离着杜家不远,杜笑笑没坐马车,自己带着知兰安步当车的走过去,到的时候未时初,杜笑笑本还想着家里人会不会正在睡午觉,却不想一进门就听见后院的呼喝之声,间或中间还夹杂着兵器互击的清脆金属声,杜笑笑一愣,随即快步向后院走去,以为是有什么争端呢。

没想到,到了后院却看见在交手的居然是霍林和罗瑞锦,两人都穿着利落的短打功夫衫,一黑一白,正在一个之前布置好的练武场正中间闪转腾挪,打的不可开交,霍林使得是棍子,罗瑞锦使得是短刀,表面上看起来,霍林的棍子一寸长一寸强,是占优势的,但是即使杜笑笑不懂武,也能看出来,两人之中罗瑞锦是主导的,他气息稳定,游刃有余,比起霍林看起来刚猛的攻势,他的守势稳中有进,步步后退的表象下是诱敌深入的企图。

果然,没一会儿,霍林手被罗瑞锦用刀背打中了手背,他吃痛,手里的棍子“砰”地一声落了地,随后,颈部就被罗瑞锦的刀抵住了。但罗瑞锦只是示意了一下,马上就把刀收了回来,随即一拱手道:“少爷承让了。”

霍林闻言,慌忙让了一步,然后摇手道:“先生何出此言啊,明明是您在费心教导我。”说完,顺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个擦汗的巾子递了过去,“小子驽钝,这些时候辛苦先生了,先生请用。”

罗瑞锦伸手接过,却仍然守礼的一欠身,才开口道:“少爷过谦了,您最近的进步很快,我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有些见识,但说真的,少爷您的天赋仍然算是上佳,再加上您肯吃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后面的罗瑞锦也跟着回身看见了杜笑笑,却没跟着走过来,只是遥遥的一抱拳,脸上挂着一抹温煦的笑容,杜笑笑笑眯眯的还了一礼,然后才回答霍林的问话道:“刚到没一会儿,看你和先生忙着,就没打扰。怎么样,最近忙么?你们兄弟的身体怎么样?我最近也是杂事多,没注意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