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尤其是一开始跟杜笑笑闲聊过的那个,更是连连击掌,嘴里道:“妙啊,妙啊,有兄台这首珠玉在前,我们就不合适再上去献丑了啊,甘拜下风,甘拜下风。”他说完,摇摇头,自顾自的走到那边已经表演完的书生队伍里,以示自己放弃了评比资格。

其他几个一开始和他站在一起的,左右看了看,也都动作一致的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交头接耳的在讨论这几句诗的精妙之处,嘴里啧啧称奇,偶尔瞄向杜笑笑的视线带着一种混杂着敬佩和好奇的情感在里面。

文人相轻,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道理,能让一群书生不战而降的诗句是什么样儿的,下面的人自然好奇,于是有那急性子的,就出声问道:“哪位劳驾给我们解释解释上面的诗句,我们离得远,看的不大清啊。”

不过有些人倒不这么想,因为宫女的声音刚落下之后,杜笑笑就听见左侧一个秀女小声嘟囔道:“什么?竟然是在屋里看?这样真的能看清么?亏得我今日特特的准备了这样好的衣裳,这衣裳上的暗花,可是必要走近了才看的清楚,现在不是都白费了么?”

另一个秀女搭茬道:“可不是?不说你那暗花,我可是提前了好久让婢女把衣裳熏了香,你闻闻,多香甜,这香恁是难得,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就想着今日给诸位贵人留个好印象,可她们离得那么远,闻得到甚么?”

后面的一个年龄看着更小些看着没什么城府的闻言更是大咧咧道:“可不是?我娘之前特意嘱咐我,趁着今日能见面,好好打点下各位贵人面前得脸的宫人们,让她们为我美言几句,你们瞧瞧,这银票我都准备好了,可现在连人都见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她旁边一个穿大红长相艳丽的秀女瞟了一眼道:“啧啧,快收起你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打点,真可幸亏着是见不到,若是真的见到了,你就这样直愣愣的拿着银票送过去,只怕不是打点,是打脸吧,人家宫人们在贵人们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缺你这点子黄白之物?还不如投其所好送点儿什么玩意儿倒也是个心意。”

她旁边一个圆脸的姑娘闻言也搭茬道:“可不是,丽娘你这可是冒失了,还不快收起来,这样儿的话也拿出来说,仔细哪个听去给你上告了,管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一开始拿银票出来显摆的姑娘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将银票往袖子里一塞,此地无银的摇着手道:“啊,错了错了,我可什么都没说,没说······”

杜笑笑被她这个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觉得这秀女若不是真的傻就是后台很硬,不然肯定是留不到现在的。不过留意到几人谈话的显然不止她自己,管事宫女也循着声音走了过来,几人见状抓紧严肃的站好,然后得到了管事宫女一声警示的咳嗽和几个凌厉的眼神。

才艺展示很快开始,杜笑笑被分配在右边的长廊里面比较中间的位置,有跑腿的宫女去前方的耳房里请示了一下,然后回来传达说不管是书法还是丹青题目都是春景,对这个题目杜笑笑觉得还挺可心的,毕竟她画画的水平源自原来做设计的底子,线条太柔和的东西比如说人或者动物这些她就不是很擅长,但是若是花花草草或者房屋山峦一类,倒算是拿手好戏。

今日她虽然准备落选,但是既然外表已经尽量丑化了,才艺上就不好再特别收敛了,不然怕别人看出来她是有意的,所以她打算正常发挥,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色,然后低头开始作画。

中间的亭子里来来回回走马灯似的换了几波人杜笑笑没注意,反正等她终于抬起头的时候刚好轮到了她们屋子里那个高瘦的小姐,这小姐表演的是跳舞,袍袖翻飞间杜笑笑被她的一个眼尾扫到,顿时就是浑身一麻,心里感叹,就冲这妩媚的小眼神啊,里面那些贵人们就应该留下她,不然让那些王子们身边少了一个怎样的尤物啊。

霍林闻言想了一下,随即道:“恩,还是你想的周到。其实说起来,我们两个倒比你们更需要买两个下人,毕竟,我连煮饭都是马马虎虎,以前没有条件,难免将就些,现在有些家当,虽说不多,但到底也该请人来好好照顾了,我倒是无所谓,冬儿还小,我又想供他念书,吃些好的,总是不会错的。

恩,书童也是该买一个,我的学问不行,有个人陪着伺候文墨,他也好更加用功些。守护门户的门子也是得有,以前我就常在外跑,现在要供他读书,花销大些,自然在外面的时间也得久一些,家里没个小厮门子的照应,我也不放心。

只是,买人这种事,我着实没什么经验,只怕要是买到不老实的,到时候养大了心眼,成了奴大欺主的恶仆,就······”

“这倒确实需要小心,只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任由各种不便存在,我会联系之前帮咱们买房子的那位牙人,他有经验,人也实诚,让他先帮着筛选一次,剩下的,也只能咱们自己小心了,好在现在买人,多是签死契,也就是说,这人之后的生死自由都在你手上,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人,多少都会有所忌惮,再者,大部分人出来做工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奴大欺主者,毕竟是少数。”

“恩,你说的有理,那就全权拜托妹子了。等咱们户籍落定,就让牙人带人过来吧,毕竟人手找来还要调教,我想在送冬儿去学堂之前,让他和书童一起多熟悉熟悉。”

“恩,我知道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杜笑笑下午就带着霍氏兄弟和逸安一起去落了户籍,因为他们都在当地治了产,年龄又小,看起来就很纯良的样子,所以几乎没被刁难,很快就办好了手续。

杜笑笑拿到代表自己户籍的那张纸,郑重的收进袖袋里,然后又额外给了办事的县吏和带路的衙役一些散钱请大家喝茶,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后,才带着三人一起走了。

因为时间还早,杜笑笑和三人商量一下,就趁热打铁转去了之前帮忙买房的吕牙人家里,跟他说了要买人的事儿,吕牙人看见是生意上门,很是热情,拍着胸脯保证,第二天就会带人来给两家挑。

俩家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才一起回了家。因为两家的房子买的比较近,所以最后还是一起吃了晚饭才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早,霍氏兄弟就按照之前约定的,早早来到杜家,和两人一起吃了早饭后就一边聊着天一边等候吕牙人上门。

大概辰时末,吕牙人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因为是两家一起买,每家大概也要四五个,所以需要的人最少也要十个,所以为了让他们多些选择,吕牙人一汽带了四五十人前来供他们选择,其中,预备作为书童和丫鬟的多是些岁数很小的小孩子,大概有将近三十个。

顾慕瑜没想到还有“形式夫妻”这么个词儿,一时对这姑娘的大胆想法更加感兴趣了,毕竟,在这个男子为主的封建社会,女人,基本就只是一种附属,别说他这次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帮她才决定选她为妻,即使他只是为了自己的需要选了她,她也只能安安分分的嫁进来,从此一生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就像四皇子打算选她却完全不需要跟她商量一样。

至于选进来之后,这个女人要怎么处置,是放着当花瓶还是留着暖床,是真的当正妻尊重还是当小妾耍弄,这都是男人做主的,哪里有女人敢决定要做什么的?这就不是女人该想的事儿。更何况,在两人的家世背景天差地别的时候?

可是她就敢想,她不只想了,她还问出来了。看着杜笑笑直直看过来,因为认真而更加明亮一点退缩和犹疑都没有的眸子,顾慕瑜觉得,自己很好奇她后面还会有什么想法?难不成,对于这个‘形式夫妻’她还有其他的规则想法么?

杜笑笑心说没有和离,那不还有丧偶么?不过她只是想想,还没那么大胆说出来,更何况,她欣赏这青年,也不愿意拿那么丧气的字眼加诸在他身上,于是她只好老老实实道:“不能和离,总还有其他方法的,比如说自请修行或者干脆假死初府,只要世子肯配合,只是离开王府还是好达到的。

这是做暂时夫妻的方法,世子若是想这么做,咱们就约定个期限,比如说三年五年,或者是你遇到真正心仪的女子之前,我都可以帮你占好圣亲王世子妃,甚至圣亲王妃这个位置,然后等到确定走之前,再早早准备好,一定可以成功,这样一来,咱们便算两不相欠,咱们到时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杜笑笑说到后面,越说越顺溜,连穿越之前看过的传说中古代放妻书上的词句都拿来说了,说完自己还咂摸了一下,觉得,恩,应时应景,若不是心里那点儿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因为想到两人分手情景而生出的不舒服拐的她的情绪莫名有点儿压抑,她简直要替自己的口才鼓掌。

她这边儿兴致不错,那边顾慕瑜倒是越听眉头蹙得越紧,没想到随口一问,这姑娘倒是真的给自己条分缕析一款款一项项列出来了,看来,这是真的认真思考过了啊,还没在一起就想着怎么分手,这丫头不安分啊。

顾慕瑜暗地里抿了抿唇,在脑海里把杜笑笑之前说的每一个关于逃离王府的方法的提议都认认真真的打上了大叉,腹诽道:“去他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进了我的圣亲王府就别想走,从今而后,生是我顾家的人,死是我圣亲王府的鬼,还想走,没门。”

林泽渠见她小心翼翼的,不由一笑:“不必如此小心,我没喝醉,家父好酒,所以我自小跟着多多少少也跟着受些熏陶,长大了就慢慢有些量。说真的,之前意志消沉时我也不是没有借酒消愁过,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醉过。”

杜笑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个经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评价,只是顺着话说道:“原没想到林兄的酒量这么好,早知道,就让下人去买沉香醉了。”沉香醉就是之前她跟吕牙人还有徐掌柜吃饭时买的那种陈年的酒,因为是陈酿,所以比新酒更加醇香,也容易醉人。只是因为今天来吃饭的人看起来都不是好酒的,所以杜笑笑没特别去买,没想到倒是意外发现了个酒神。

林泽渠闻言挑挑眉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是没灌醉我杜兄弟就不甘心么?用新酒不行居然还要来沉香醉,哈哈,杜兄弟,你这可不是什么厚道人的做法。不过说起来,我这酒量是从幼时开始为家父磨炼才有此程度,杜兄弟却不知是哪里练出来的?”

哪里练出来的?酒席上呗。杜笑笑被林泽渠的问话带的有些走神儿,加上到底喝了酒,所以思绪就有些发散,想起前世的时候也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是谁问的来着?啊,是个大学的同学,男的,对她有点儿意思,只是,杜笑笑对他不感兴趣,所以一直若有似无拒绝他,时间一长,这男的也就放弃了。

可是到底不甘心,所以就在大学毕业一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跟杜笑笑拼酒,妄图把她灌倒然后做点儿什么报复她,结果把自己喝多了,抱着杜笑笑那个椅子背上的椅背套上一根绸带当成她的袖子哭唧唧道:“你酒量怎么这么好啊,你酒量这么好我可怎么办啊,我不能把你灌醉了啊,我不能把你灌醉我怎么报复你啊,我不报复你我怎么甘心啊,我不甘心我怎么······”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杜笑笑是在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表面上在沉默寡言的人也是有成为话痨的潜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