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其实也有些纳闷,一向直来直往的他,不知为何,面对叶霁雨和谢无祁时,总觉得要求有些开不了口似的。
却没想到叶霁雨如此上道!苍灵原本对叶霁雨就有莫名的好感,如今更是觉得叶霁雨是个十分值得一交的朋友!
看着苍灵直勾勾盯着叶霁雨的眼神,谢无祁默默地挡住苍灵的视线,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那我们要如何伪装气息?”
人修和妖修最大的区别便是一个是金丹一个是妖丹,根本的气息就不一样,很难相互伪装。
苍灵却道:“这还不简单。”
他拉着两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施下结界后,掏出了两颗至少有化神修为的妖丹:“我有一法,叫幻形术,可用妖丹覆盖你们金丹的气息,以假乱真。”
叶霁雨二人一人一粒妖丹,用苍灵所教之法,果然竟直接改变了气息!叶霁雨乐了,她拐了拐谢无祁的胳膊道:“小谢,要不我们就伪装成月姬和蛮蛮如何?”
苍灵看着谢无祁面无表情的脸哈哈大笑:“这个主意实在是妙极哈哈哈哈,谢无祁,你这臭着脸的样子,假扮月姬刚刚好,保证没有人怀疑你的身份哈哈哈哈……”
说完,直接从储物手环中取出两套衣裙,和叶霁雨看到过的月姬装扮有些相似。
看到叶霁雨惊讶的眼神,苍灵解释道:“她们平时的法衣样式都是我定下的,因此我这里莫名便多了一堆衣裙,你要喜欢,送你两身?”
叶霁雨婉拒了,对苍灵追求花哨的执着也有了新的认知。
拗不过叶霁雨的歪理,谢无祁最终还是被迫变作了月姬的样子,叶霁雨则直接化身蛮蛮,虽只有一面之缘,但表情倒是和蛮蛮如出一辙。
看着新出炉的两位“随从”,苍灵心情大好,他直接冲天而起,引来一堆人侧目——虽没有明令禁止,但到沧澜城中的人都默认城内的空中禁制,这也算是对楼家的尊重。
如今苍灵猛地飞至半空,不少人在猜测此人到底想干什么。
叶霁雨想也不想立刻跟上。她看楼家不爽很久了,可惜两人之力终究有限,想如苍灵这般肆无忌惮地上门砸场子到底还是力有不逮。
今日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她的心情也是无比雀跃。
谢无祁见叶霁雨这般兴奋的样子,无奈一笑,也紧随其后。
看着这三人的样子,有好事者已经在猜:“这三人莫非是去给云上仙子报仇的?”
此言一出,大家瞬间期待了起来,彼此之间的眼神都在传递一个内容: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果然,只见这三人气势汹汹地直奔楼府,接着,为首的那玄衣青年,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朝着占了几乎半个城土大小的楼家,吐出一把黑色的火焰!!
跟着过来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原以为三人只是想找楼鼎要个公道,谁能想到他们竟如此简单粗暴?不得不说,苍灵想要的排场在这一把大火中,已变得分量十足。
楼家的人自然也是被惊动了,几百年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
而让他们觉得恐惧的是,他们引以为傲,楼家老祖布下的结界,竟在此人的火中被显出真容来!
而后,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如被黑焰融化般,慢慢消失!
那黑焰烧掉了结界后,如液体般从结界裂口处往下落,很快楼家无比气派,能同时容纳十六驾马车通过的大门便被烧了起来!
看着流光溢彩的“楼府”牌匾在黑焰中扭曲、变形,除了少数艺高人胆大的修士还敢驻足观看外,有些修为低的已发觉不对,慢慢往外撤离——这一看便是要有一场恶战,可别被牵连了。
最先出来的是楼家止戈堂众人,他们一向负责处理这些武斗事宜,虽然随着楼家势大,止戈堂已经很久没有出手过了,但穿着金色滚边白衣的长老们一出来,便直接结阵,将三人困在其中。
不仅如此,守护楼家数百年的结界被烧,事关重大,这几乎是将楼家的脸面踩在脚下,若不能以雷霆手段尽快解决,那以后楼家的威信何在?
因此,当他们一向极少露面的止戈堂堂主楼止戈都被惊动时,众人也只觉得理当如此。
楼止戈是如今楼家除楼无涯及几位老祖宗外修为最高之人,合体后期大圆满,半步大乘的境界,在沧澜大陆也足以称霸一方。
楼家虽如蚂蟥一般趴在玉灵界中吸血,但根骨可以改变,心性却是天生。尤其元婴往上,心性、悟性缺一不可,这绝非改变根骨便能跨越。因此虽楼家不乏天资过人者,真正修成大能的到底还是少数。
只是元婴阶层作为一个宗门的支撑力量,楼家到底还是比其他大宗门要深厚得多。
而楼止戈却是其中的佼佼者,止戈堂也是由他一手创立。此刻,他浮在半空,面白无须的脸正阴沉地看着苍灵三人。
那黑色火焰看着不大,却怎么也扑不灭。若有弟子不幸沾上,瞬间便被烧成灰烬。楼家众人骇然,再也不敢去碰到黑焰,只各种法器齐上,却依旧阻止不了这把诡异的黑焰一路蔓延。
楼止戈再看着有恃无恐的苍灵,竟发现看不清苍灵的修为!他眼角抽了抽,心知遇上了硬茬,只能不动声色道:“几位年岁不大,何苦将大好性命白白折在了一时意气之上?”
楼止戈竟认为三人是为了那传闻中的“云上仙子”而来。
叶霁雨心中好笑,这楼家确实傲慢惯了,恐怕他们从未想过有人敢找楼家的麻烦。
这么说起来,偷绣囊一事楼止戈应该并不知情。
苍灵被八名炼虚后期大圆满的长老锁定气息,却丝毫不显慌张,他甚至凭空掏出了一张巨大王座,慵懒地靠坐其上,一手支头漠然道:“偷了本尊的东西,自然是要付出些代价。”
话音一落,属于妖皇的威压终于尽数施放,那八名长老呼吸一窒,骇然后退,脸上惊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