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清叹了口气,他看着乔知茵:“多谢夫人的提点,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如今经过乔知茵这么一提醒,楚时清瞬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看来两年前是楚时越给他下了慢性毒药,想要制造他生了怪病的假象。
然后楚时越就试图怂恿楚时逸下手,让他送已经“生病”了,却一直耗着没死的楚时清最后一程。
一旦楚时逸下了手,那么被查出来之后,别人就会以为两年前楚时清病倒也是楚时逸下毒导致的。
楚时越不敢直接暴露自己的目的,只能旁敲侧击,慢慢给楚时逸灌输这个想法。
岂料楚时逸胆子小,他知道楚时清出事了楚国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所以他不敢下手,就这样一直拖了两年,直到几个月前才真正下手。
之前楚国公说他查了楚时逸没查出问题就是这个原因,他查的时候楚时逸确实没动手。
然而那个时候楚时清娶了乔知茵,因为乔知茵“冲喜”的原因逃过了一劫,楚时越这才又在秋猎时设计了坠崖一事。
可楚时越万万想不到的是,楚时清坠崖后仍旧没死,又被乔知茵给救了……
可以说,楚时越的两次计划都被乔知茵给打乱了。
楚时清将这些猜测说给乔知茵听,乔知茵听了连连点头:“夫君的猜想和我的猜想差不多,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并没有证据。”
“我明白,以前我是没怎么怀疑过楚时越的,如今他既然有嫌疑,那我自然会从他身上找证据。”
“若是找不到证据呢?毕竟已经过去两年有余了。”乔知茵问道。
楚时清的眼眸深邃起来:“若是找不到证据,那就再想其他办法。”
能直接找到证据当然是最好的。
因此楚时清很快就安排了人去查,最后只查到两年前楚时越和他外祖家联系频繁,他的舅舅是个经常走南闯北的商人,毒药很有可能是从他舅舅手中得来的。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这个证据不够充分,楚时清和乔知茵以及楚国公夫妇俩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设计引蛇出洞。
几日后,楚时清的“病情”又突然加重了,仿佛像是几个月前那次一样,又到了生死边缘徘徊。
楚时清被人移去了外院,他的院子里太医和大夫每日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那些和尚和道士也被请来做法。
白日里乔知茵自然去外院守着楚时清。
这天乔知茵正在楚时清外院的房间里:“夫君这几日还好吗?”
楚时清为了表现得逼真一些,服了乔知茵制的药,可以让他表面上呈现出病入膏肓的样子,他自然也要稍微吃点苦头。
“夫人放心吧,这点小苦头我还能忍受,反倒是每日在他们面前演戏累的慌。”
这几日,楚时清除了要在一些不知情的下人和大夫面前装病,还得应付来打探情况的楚时越和楚时逸。
楚时越的城府不简单,他当然不可能见楚时清一病重就立马下手,这几天他每日都和楚时逸一起过来探望楚时清,大概就是在观望情况。
乔知茵被楚时清抱怨的样子逗笑,她帮楚时清锤了捶他这几天躺的酸痛的腿:“楚时越多疑,前面他失败了两次,这次应该要有把握了才下手,夫君恐怕要多装一阵子。”
楚时清却摇了摇头:“也不一定,说不定他心里急切着呢……”
乔知茵想了想,觉得楚时清说的也有道理,上次坠崖那件事情楚时越就安排地挺仓促的,也许他心里真的着急了。
毕竟楚时越前面已经等了整整两年,好不容易等到楚时逸上钩,对楚时清下了手,楚时越有了背锅的,自然也就不想再等了。
她心里正这么想着,盼慧就脚步匆匆地进来禀报:“夫人,世子爷,二少爷和三少爷又来了。”
楚时清和乔知茵对视了一眼,楚时清立即回到床上躺好闭上眼睛,乔知茵则坐在床边假装拭泪。
楚时越和楚时逸走了进来。
乔知茵听见脚步声站起身,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红着眼睛看向他们:“你们来了?”
兄弟两人向乔知茵拱了拱手:“大嫂,我们来探望大哥。”
乔知茵点点头,让开了一点位置。
楚时越和楚时逸走上前,看了一眼正在床上“昏睡”的楚时清。
楚时越压低声音问道:“大嫂,大哥还没有醒吗?”
乔知茵叹了口气才回答道:“今日倒是醒了一会儿,可没过多久又昏睡了过去,时好时坏的。”
楚时越微微垂下眼眸,掩饰着眼底的思量:“大嫂一直守着大哥,也是辛苦了。”
楚时逸也不太走心地跟了一句:“大嫂辛苦了。”
乔知茵苦涩一笑:“我辛苦点算不得什么,只盼着你们大哥能快点好起来,不然我……”
说着她又要哭起来了。
楚时越见状连忙安慰道:“大嫂别担心,大哥肯定能好起来的。”
乔知茵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她声音哽咽:“你说得对,不说那些了,你们要不要坐一坐,我让丫鬟给你们上茶?”
楚时逸倒是没有答应,他只是过来看一眼而已:“不必了,大嫂。”
楚时越也说:“没错,我们只是来看看大哥,既然大哥没醒,我们就先走了,明日再来。”
“好,那你们慢走。”她看向盼巧,“盼巧,替我送送两位少爷。”
盼巧福身应是,送着两人出去了。
两人离开后,床上的楚时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楚时越和楚时逸两人并肩走出院子。
楚时逸的嘴巴向来不饶人,刚才当着乔知茵的面他忍住了,可是出了院子他就忍不住开口:“二哥,我看大哥今日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了,当初还说什么大嫂能给他带来福气,结果他才搬进内院住了没多久,反而更严重了。”
他嗤笑了一声:“依我看呐,大嫂和其他普通女人也没什么不同,这种时候也只会哭哭啼啼的。”
楚时越面上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他劝诫道:“三弟别这样说,我们怎可随意议论大嫂?”
楚时逸心想,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也不是第一次议论了。
不过他也没反驳楚时越,只是有些讽刺地说了一句:“二哥,你还是这么老好人啊。”
楚时越可不想和楚时逸聊这些闲话,他把话题又拉回到楚时清身上:“不过大哥的病情好像确实更严重了,刚才大嫂也说了,大哥如今的病情是忽好忽坏,虽然严重,但是也没有生命危险,大概也和前两年一样。”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也不知道大哥这种时好时坏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