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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姨太她生病了,请少夫人去看看她。”副官道。

顾轻舟这才明白副官吞吞吐吐是什么意思了。

潘姨太这话,传给少夫人,只怕会惹得少夫人不高兴;不传吧,万一潘姨太真是出事了,少帅不高兴。

左右为难的副官,支吾了半晌,才把这句话说清楚。

顾轻舟笑了笑;“下去吧。”

副官见少夫人神色温和,松了口气,急忙忙退了下去。

司慕淡淡道:“回房睡觉吧,别理她,我明天去说!”

顾轻舟却站在丹墀上。

客厅的水晶灯透过乳白色窗帘照出来,落在门口的大理石上,泛出清冷的辉。

顾轻舟思忖一瞬,对司慕道:“你先去睡吧,我去看看她。”

司慕蹙眉看着她。

“还是你也要一起去?”顾轻舟问。

司慕沉吟,道:“我跟你一起吧。”

从正院到后花园,有一处拱形门通过,顾轻舟让人夜里就落锁。

副官开了门,顾轻舟和司慕往里走。

空气中有荼蘼的清香。

夜风微寒,拂面似凉滑的绸缎,叫人心旷神怡。

司慕走在顾轻舟的旁边,风从她的方向吹过来,青丝缭绕,有一缕落在司慕的手背。

他心中微紧。

他有很多话想跟顾轻舟说,可从来没说过。

两个人走到了潘姨太的院子。

潘姨太还没有睡,屋子里亮了灯,她好像认定顾轻舟要来,刻意等着。

“少帅,少夫人。”跟着潘姨太的佣人连忙给他们开了门,“姨太太不舒服,在楼上躺着呢。”

佣人还准备解释,说清楚潘姨太的病情,不成想司慕和顾轻舟却没问,直接上了楼。

留下佣人一脸的惊讶。

潘姨太房间的门没有关。

顾轻舟和司慕进去,就看到潘姨太穿着银红色丝绸睡衣,半坐在床上。睡衣的丝带松了,露出嫩白的肌肤。

她阖眼假寐,神态妖娆,竟是十分的妩媚。

顾轻舟抿唇笑了。

司慕很尴尬,重重咳嗽了声。

潘姨太似被惊醒,立马睁开了眼。

“少帅,您回来了?”她惊喜不已。

司慕这些日子在驻地,潘姨太诸般打听,副官也不肯带她去。她还以为是顾轻舟故意打压她,心中愤愤。

今天颜总参谋家的xiǎo jiě大婚,潘姨太也听说了,她知道司慕一定会回来。

防止司慕忘了她,她装病,让副官去请少夫人和少帅。

如此一来,少帅就能顺利留在她的房间里了。

如此简单的计谋,居然成功了,潘姨太心中窃喜之余,也瞧不上顾轻舟:“说她聪明睿智,我看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潘姨太的神态更加娇媚了,又软软喊了声“少帅”,一腔的浓情蜜意像是要溢出来。

司慕脸色却很难看,他尴尬立在那里。

顾轻舟把司慕的窘态瞧在眼里,就没有当场笑出声。她言语温柔:“听说你不舒服,现在怎样了?”

“就是头疼。”潘姨太表情略微收敛,不敢敷衍顾轻舟,“早起时疼到傍晚,现在好多了,劳烦少夫人了。”

“怎么不去医院?”顾轻舟又问,神色里有了几分肃然。

潘姨太道:“头疼是小毛病啊,况且也治不好。”

“你从小就有这个毛病?”顾轻舟蹙眉。

潘姨太此刻才明白,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她根本没有头疼,只是为了引司慕过来,此刻却不得不道:“是啊。”

顾轻舟微笑了下,柔婉又善良,墨色宝石般的眸子里充满了关切:“我会点医术,替你把把脉吧。”

潘姨太错愕。

她也听说过顾轻舟的医术。

只是

“不敢劳烦少夫人。”潘姨太道。

顾轻舟微笑:“不劳烦,我也时常替人把脉,你给我瞧瞧。这样我放心,少帅也放心。”

潘姨太骑虎难下,想着不管顾轻舟说什么,自己都否认,也没什么大碍,勉强笑道:“那就辛苦少夫人了。”

这一幕幕都落在司慕眼里,他唇角微动。

司慕明白:“轻舟要收拾潘韶了。”

看到自己的妻妾暗潮汹涌,他竟然觉得有趣。

当然,如果看到潘姨太折腾顾轻舟,就没什么意思。司慕觉得有趣的,无非是顾轻舟要收拾潘姨太了。

每次看到顾轻舟不动声色的整人,司慕就觉得好玩极了。

他斜倚着门框,眼眸安静落在顾轻舟身上。

她的肩膀单薄,长颈肌肤凝雪的白,就衬托得头发更加青墨。

司慕看顾轻舟,潘姨太则看司慕。

“他真英俊。”潘姨太心想。想着他的手拂过她的肌肤,薄茧引发得她阵阵酥麻,潘姨太浑身就有点颤栗,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司慕是非常高大的个子,他这样的人随便往那里一站,气质就不同寻常的华贵倜傥。

再加上他俊朗的五官,更显出姿态雍容。

“别说给他做姨太太,哪怕是没名没份,我也心甘情愿。”潘姨太一颗心全热了,双颊飞动几分酡红。

她完全是沉浸在爱情里的少女。

看司慕,一千万个满意!

像司慕这样的男人,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好人才了,偏偏还生在这等显赫门第,简直是天神了!

潘姨太越发觉得自己这条路走对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要牢牢掌控住他,将他圈住,免得被顾轻舟分走了。

她正心猿意马时,顾轻舟哎哟一声惊呼,收回了手。

“怎么了?”潘姨太问。

顾轻舟脸色骤变,道:“你这不是头疼,是脑袋中涨了个瘤子!”

司慕回神般,神色一凛。

潘姨太也吃惊,惊讶之余又恼怒:什么长瘤子,她的脑袋好好的,她都没头疼过!

“要怎么办?”司慕从门口走了进来,诧异问。

顾轻舟沉吟:“若是五年前,可以用药让它消散,如今不成了。需得用西医的手术,把头锯开!”

潘姨太听到这里,终于明白顾轻舟要怎么折腾她了,她大惊:“少夫人,我没事!”

“怎么没事,你不是头疼吗?”顾轻舟反问,担心道,“你不要讳疾忌医,现在的西医很厉害的。他们把你的头锯开,然后捧出脑子,再把里面的瘤子割掉,将脑子放回去,再把头阖上,你就好了!要不然,你有性命之忧!”

顾轻舟说罢,没等潘姨太说什么,又急促道,“来不及了,要立马手术,否则越拖越严重!你要是死在这里,旁人还以为我们俩克了你!”

她喊副官,“来人!”

这就是要把潘姨太送到医院去。

顾轻舟是军政府的少夫人,她跟医生说得上话。

到时候,真的锯开了潘姨太的脑子,她还有活路吗?

这哪里是治病,这分明就是shā rén!

况且,潘姨太根本没有头疼啊!

“少夫人,您是开玩笑的吧?”潘姨太目瞪口呆看着她。

她装个病而已,顾轻舟却说出这番荒唐的话。

顾轻舟表情认真,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你要听我的话,能治好的,现在手术活下来的可能性有六成!”

一副完全为潘姨太考虑的模样。

司慕也道:“那赶紧送去医院吧!”

潘姨太这时候,才从震惊中回神,明白他们俩没有说笑,是真的要把她送到医院去!

这两个人是在唱戏吗?

潘姨太急了。

“少帅,少帅救我啊,少夫人想要杀我!把头都锯开了,我哪里还有命?”潘姨太一下子溜下床,想要去抱住司慕的胳膊。

司慕却往旁边一让。

他到底是军官,动作利落,潘姨太躲闪不及,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地上。

顾轻舟连忙去搀扶她:“真的没事,你要相信我!从小头疼,那是有原因的,你要相信医学!”

什么相信医学?

顾轻舟啊,你真是太恶毒了,shā rén不见血啊!

潘姨太看司慕那一脸完全相信的样子,就知道顾轻舟的医术,司慕是认可的。

现在,顾轻舟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想要潘韶死,还是光明正大的死,死得很惨,顾轻舟不落半分名声!

潘韶不是医生,只要顾轻舟买通西医院的医生,潘韶就根本没办法自证。

她不停的说自己没病,只会让人觉得她是病入膏肓,甚至精神也出了问题!

这太可怕了!

“不是,不是的少夫人,我没有头疼!”潘姨太听到副官们上楼的脚步声,更加急了,“少夫人,您别杀我!”

“谁要杀你?”顾轻舟蹙眉,“你要听话,你这是生病了!”

潘姨太立马推开顾轻舟。

她用力很大,差点把顾轻舟推倒在地,司慕从身后扶住了她。

司慕蹙眉,对潘姨太道:“你怎么说话的?你生病了,我们好心好意为你请医用药,难道还对不起你了吗?你口口声声说shā rén,是何居心?”

潘姨太眼前发黑。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好高明厉害的顾轻舟啊,她用一张柔婉慈善的面孔,就能解决心腹大患!

“不是,少帅,少夫人!是你错了,我是太想念少帅了,才想方设法让少帅过来看我。我从来没有头疼过,我再也不敢了,饶过我这次吧!”潘姨太慌忙跪下,给顾轻舟和司慕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