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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玄印象中的尊师重道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他见到的,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崽,伸着软绵绵的爪子,张牙舞爪的,却意外可爱。

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

而那陌生男子,从头到尾都像是在逗猫一般,眼中带着戏虐,时不时顺毛,又时不时撩拨。

云玄站在一旁,从先前眸中一闪而过的嫉妒,到如今已是面淡如水。

夜即欢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在这,怀中的小家伙情况有点糟,需尽快带走,不过临走前,他却在云玄面前停了一瞬。

“这些日子,我家顾白劳你费心了。”

他勾着艳丽的唇角,说的话漫不经心,样子也是敷衍极了。

两方对峙,云玄并没有落于下风,他看了眼对方怀中已恢复大半神智的顾白,语气淡淡,“顾妹妹与我有恩,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他的这句顾妹妹让夜即欢眯起双眸,而后,邪肆笑言,“期待与你下次见面。”

云玄面无表情,只道了一句,“前辈慢走。”

顾白在夜即欢怀中露出半个小脑袋,对着他挥了挥手,“云哥哥再见。”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只是那双清澈的双眸却是恢复了过来,亮晶晶的,跟稀世珠宝一般,耀眼极了。见她扬着笑容,鬼使神差的,云玄也对她挥了挥手。

夜即欢单手箍着小徒弟,见她这会儿才收回视线,忍不住挑眉问:“舍不得?”

顾白乖乖的窝在他怀中,一如当初两人初见一般,先前被鬼火折腾了一下,身体根本恢复不过来,所以整个人也都有气无力,“没什么舍不得的,反正等我身体好了,还是可以再见面的。”

她说的笃定,夜即欢却是勾着恶劣的笑容。

天一宗,正道名门,若是他们知晓你是魔宫之人,你们还会是朋友吗?

***

回到魔宫,顾白露出了一种回家的笑容。

夜即欢正准备将她抱回云溪院,就听到怀中的小猫崽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哎呀,差点忘了!”顾白说着,小小挣扎了下,“师父你先放我下来。”

夜即欢挑眉,只说了三个字,“你确定?”

“当然。”顾白正想将魔种献给他,谁知,她低估了鬼火的能耐,他一松手,没了支撑,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眼看要跌倒,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往他身上倒。

可谁知那妖孽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往旁边侧了侧身,眼睁睁的看着她扑倒在地,无奈叹气,“你看,你非要逞能。”

顾白:…………

看着地上小徒弟的表情,夜即欢心情莫名不错,于是又问:“还逞能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顾白摇头。

然后,魔尊大人再次抱起小徒弟,“原以为你出去一趟会稳重些,结果还是让人如此操心。”说完,还不忘叹口气,仿佛面对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只能继续宠着。

听着那老父亲一般的口吻,顾白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角色扮演上瘾了!

“师父,鬼火能除吗?”

夜即欢其实对她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包括她利用魔种对付苍白,一战成名。

想到修真界日后知晓她身份,他们的后起之秀,居然与魔族同流合污,便愈发觉得有趣。

他勾着唇,越发觉得便宜徒弟是个宝贝,听到她担心鬼火,这才佯装生气,“还知道害怕?”

顾白这次倒没有继续互怼,反而笑眯眯道:“有师父在,我才不怕呢。”

小家伙如此信任他,夜即欢很受用,只是嘴上还是冷冷道:“甜言蜜语也没用,鬼火凶残,除非你能让它认主,否则随时都有反噬的可能。”话落,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直接将人丢回床上。

不过床上铺着软绵绵的被子,即便丢上去也不疼,眼看夜即欢要离开,顾白坐在床上,可怜巴巴道:“师父你等一下。”

夜即欢停下脚步,抱胸望着小徒弟,问:“还有什么事?”

“师父,我有件东西要给你。”她说完,直接从须弥戒中将魔种取出,“我记得你当初也种过一颗魔种,只是后来不知怎地,好像枯竭了。”

魔种已发芽,与凡间的绿意盎然不同,魔种的叶子是黑漆漆的,因为才刚发芽,没什么黑叶,只有两片,光秃秃的,瞧着还挺丑的。不过魔种只要发芽了,后续倒不需要强大的修为当养料,只需要有魔气就能茁壮成长。

小姑娘小小的一个缩在床上,扬着脑袋,露出那细腻的脖子,那是他一手就能捏断的,可现在她却是全心全意、毫无防备的望着他。

“为什么给我这个。”他看着那魔种,一双轻佻艳丽的凤眸,难得认真。

他曾经是养过魔种,也废了他些许修为,只是后来觉得烦了,就没继续折腾。

顾白却反问,“过段时间就是师父的生辰了,徒弟送师父礼物,哪有为什么。难道你给我东西,还有原因?”

她问的坦荡,可这一瞬,夜即欢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手中有魔种他当然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她居然会送给他,那魔种几乎要了她半条命,而她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的生辰礼物。

顾白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她的手中还拿着魔种,只是那该死的鬼火居然再次作祟,阴气再次席卷全身,手一抖,魔种从她手中掉落而下,没有预想中的掉在地上,而是出现在了夜即欢手中。

铺天盖地的冷意,她以为她能习惯,却低估了这鬼火的反噬能力,恍惚中,她看到夜即欢皱眉上前,然后,她没有再强忍痛苦,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师父,好痛……”

她喃喃开口,不过少倾,晶莹的汗水顺着尖尖的下颚滑下,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却流了很多汗,整个人惨得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就连眼神都恍惚了,可她还记得夜即欢,还记得他是她的师父。

自六岁将她带回魔宫,他便知道这便宜徒弟不是软弱的人,如他所见,这些年她高傲如小孔雀,甚至连自己处境都还未确定前,她就敢算计萧炎那头笨熊,在面对沧畔的时候,更是不怕死。然而此时此刻,她卸下了所有伪装,将她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了他面前。

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如此。

他很高兴,小家伙将他当成了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