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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顾严辞单手撑着伞,护着秦烟往地牢方向走来。

并行的脚步,激起水花点点。

地牢门口左右各站着一个侍卫,他们二人瞧见顾严辞,立马躬身,一齐喊道,“见过王爷。”

顾严辞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抬了抬手,那两个侍卫便立马将大铁门拉开。

“走,跟着我。”顾严辞侧身,温柔地对秦烟说道。

那两个侍卫低垂着脑袋,面色狐疑,直至瞧见顾严辞与秦烟入了地牢,二人才立马抬起头来,互相看向对方。

“确定刚刚没有看错?我们王爷何时这般温柔过了?”其中一个要瘦削一些的侍卫,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

另一人也是很怀疑地挠了挠头,“难道那秦烟当真是我们未来的王妃不成?”

正与顾严辞相携走进地牢中的秦烟,自然不晓得自己已经被人冠上“晋阳王妃”的称号了。

幽暗逼仄的地牢里,越往里端走,越给人一种压迫感。

秦烟时不时地抬眸看向顾严辞,她有些担心,怕顾严辞会不舒服。

“王爷,要不还是我自己进去看看?我只是想问问秦念卿一些事情。王爷你如果在的话,我反而有点不好发挥。”

油灯燃出絮絮黑烟,在墙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一圈一圈如同鬼魅。

越走,秦烟越觉得稍显空荡的空间里气氛凝滞,呼吸间都是淡淡的血腥气。

“为何不好发挥?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顾严辞故意微微低头,凑近秦烟,目光停留在秦烟的脸上,似乎要观察出秦烟的心思。

秦烟被紧紧盯着,竟有些紧张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我,我不过是担心王爷而已,等会儿你在这待久了,肯定会头痛的。”秦烟怔了怔,好半晌才轻着声音应了句,“既然你想陪我那就陪我吧。”

“走吧,我没事。”顾严辞强装淡定自若,伸手碰了碰秦烟的脸颊,微笑应着。

三都府的地牢,按照犯罪程度来划分,犯罪程度越严重者,所待的小隔间便越靠里。

秦烟原本还想说自己没有问谢景渊,秦念卿到底关在哪个隔间里。

苦恼之际,却发觉顾严辞似乎很了解的样子。

“王爷,里面越来越黑了,而且湿气也很重,你小心点。要是你不舒服的话,你要提前说,或者要不将眼睛蒙上也可以。”秦烟跟在顾严辞的身边,小声地开口。

殊不知,顾严辞已经攥紧了拳头。

尤其是当瞧见其中有一个小隔间的门上竟然有一根断了的木头横亘在那,顾严辞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很好,将地牢交给谢景渊管便是这般对待的!竟然连断了的横木都未曾发现。

秦烟顺着顾严辞的视线望去,自然也瞧见了那一根小小的断了的木头,她欲要张口,却见顾严辞硬生生地直接一掌便将那断木给拍碎了。

“......”很好,非常有个性。看来顾严辞的强迫症还是非常严重。

良久,顾严辞才淡定地用手帕擦拭着手,“走吧,按照谢景渊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秦念卿应当被关在最里面的那一间。”

二人并肩走去。

果不其然。

一盏半暗的油灯下,颓然坐着略显狼狈的秦念卿。鬓发凌乱地遮挡了她的面容,她听见动静,猛地起身。

“秦烟,你快叫王爷放了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抓我起来?”秦念卿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满脸惶恐不安,说话的声音是尖细的,但眼神与顾严辞的冷眸相对后,她立马又认怂,再不敢指手画脚。

什么都没有做错?真是可笑。

秦烟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眼底是对秦念卿的嘲讽,“你没有做错吗?你大言不惭,说侮蔑三都府,给殿下的声誉抹黑,你说哪一样,你没有错?”

“秦烟!我可是你妹妹!”秦念卿像一只受惊的动物,惶恐无知之间,只敢往后退去。

呵,妹妹。这天底下有背后给自己姐姐捅刀子的妹妹吗?这什么劳什子妹妹,不要也罢。原主生前被这位好妹妹究竟害过多少回,根本说不准。

“黑衣......”

“王爷!”

正当秦烟欲要开口问关于黑衣人的事情,李萧急促的声音传来。

“何事?你能不能淡定一些?天塌了吗?”顾严辞沉着脸,看向李萧。

李萧只得放缓了语速禀告,“王爷,刚刚梁大人派人来报,说今日有人前去京兆府报案,说离盛京城不过五里地的郊外,发现了一堆被人为切割过的人骸。梁大人希望秦烟能够前往京兆府,帮他一齐破案。”

秦烟愣了愣,又死人了。自上次围猎后,她甚至以为接下来的日子都会顺风顺水,平安无事,可没想到这般快,就有人被害了。

“王爷,我看还是先将秦念卿放了吧,目前我们应当先将重心放在案子上。”秦烟看了眼秦念卿,小声对顾严辞说道。

不是不与秦念卿计较,只是如若继续将秦念卿关在三都府地牢,秦家肯定会大闹的,至于如何闹,虽然她现在还不清楚。

“李萧,带秦念卿去领十鞭,惩戒完毕后,放其回秦府。”

秦念卿一听,立马哽咽着求饶,“王爷,求王爷放了民女吧!”

见秦烟还回头去看,顾严辞微微皱眉,伸手握住了秦烟的手,牵着秦烟朝外头走去。

顾严辞驾马同秦烟赶至三都府时,只瞧见梁景州一人立于大堂前。

梁景州持着笔,正在写着什么。

“王爷,秦烟,你们来了。”听见声音,梁景州立马放下手中的纸笔,走到顾严辞和秦烟的跟前。

秦烟直接出声问道,“是何人来报案的?还有你可曾派人去发现尸体的地方守着?”

“今晨有一个猎户带着自家的猎狗前去郊外的山上打猎,然后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猎户坐在山坡上喝水,而那猎狗却突然猛地乱窜,等到猎户吹几声口哨唤狗回来时,便瞧见那猎狗嘴里叼着个东西,走近一看,是半拉着的人脸,其他皆是碎肉,眼珠子掉在眼眶外面。”梁景州将猎户今早来报案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秦烟越听,眉头越皱得老高。

“死者可能够判断男女?”

梁景州摇头,“不能。”

“尸体在何处?”秦烟想要看看尸体,即便是一摊肉,她也能够想办法得到该有的信息。

梁景州已经查看过一遍,他轻声道,“你且随我来,在停尸房。”

秦烟和顾严辞跟在梁景州,前往停尸房。

“尸体已经有些日子了,皮肉呈现腐烂状态,好在这几日天气还算凉爽,所以并未长出蛆来。不过因为狗叼着时吃了不少,而且包裹里也没有衣服碎片,所以很难辨别出死者是男是女,是何身份。”

行至停尸房,梁景州转头对秦烟说道,“很抱歉,才来京兆府上任第一日,便遇上了案子。”

秦烟轻轻摇头,“没事的,眼下我已经康复了,可以帮忙的。”

下意识的,秦烟便想摸自己衣兜里的查案装备,可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查案了,自然是没有将验尸工具都带在身上。

“给。”一直没有出声的顾严辞,却是从袖口中取出了秦烟常用的自制手套。

秦烟见状,有些讶异。

“王爷,你何时也将手套放身上了?”秦烟勾唇道。

顾严辞帮着秦烟将手套戴好后,淡定应道,“哦,闲着的时候,我自己做的。”

嗯?王爷自己做的?

秦烟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真在手背上的位置那瞧见了一个“辞”字。

唔。

没想到堂堂晋阳王殿下,还会针线活,真是意外。

顾严辞才不会说自己是特意帮秦烟做的。

他面色自如,但耳根却有些烫。

“王爷,你便在院子里等吧,我进去看看,很快就会出来。”秦烟将自己的手在顾严辞的跟前晃了晃,“很喜欢。”

顾严辞眼底尽是宠溺,他点头。

“秦烟,我同你一起。”梁景州见秦烟已经抬步进屋,他立马也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