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姐,来喝碗银耳羹,消消气降降火。”花侧妃把银耳羹端到慕容小小的面前,又把另外一碗自己端到面前喝起来。
一碗银耳羹,花侧妃喝得很是舒坦,慕容小小喝了却是食不知味的。
“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赶走那个苏云溪?”慕容小小看着花侧妃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
花侧妃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汤匙子,推开碗,锦帕擦擦嘴巴,笑着道:“慕容小姐,这天下,谁最大?”
“那自然是皇上啊!”慕容小小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看花侧妃笑了笑,突然茅塞顿开,高兴的放下汤匙,站起来。
“对对对,这天下谁最大,就去找谁。谢谢你,你且等着,事成,本小姐定会重谢!”
说完慕容小小就离开了。
她还有要事要做,慕容小小回房间,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差人快马回去,让爹娘尽快赶来;
第二件事,手书一封给宫里的贵妃姑姑。
两件事做完,她又在勤王府的花园里转悠了一会,走着走着又走到了梅园的石桥边上。
这次她学乖了,不上桥,只是着人搬来凳子,等在那里。
云溪跟容祁不欢而散之后,收拾好厨房就回房了,在屋子外面看着碧波仙子晒着太阳。
无聊到发霉的梅园,真是浪费光阴,得找点什么事情做做才好,不然大好青春就这样浪费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勤王爷的午饭吃啥呢?真有些愁。
“红衣现在有没有新鲜的玉米?”云溪问。
红衣现身在她不远的地方道:“现在这个季节还没有玉米,我去问问清水总管,或许他知道。”
“好的谢谢你。辛苦了。”
红衣走后,云溪一个人在那继续发呆。
容祁以推开窗户就看到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的云溪,突然心里就不好受起来,一个慕容小小就能让他们两人之间出现分离,这样的感觉让他害怕,他已经失去了娘亲,不能再失去这个已入了心扉的女人了。
“溪儿。”容祁走近云溪,她都没有发现。
听到他喊了以后抬头看了他一样,继续发呆。
“溪儿,今日阳光大好,我带你去京城转转吧。”容祁提议道。
云溪摇了摇头,看着前面道:“谢谢,我不想出去玩。”
“溪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容祁走近她。
云溪再次摇摇头,“不想去。”
“那溪儿想做什么?”容祁问。
“我想回家。”云溪喃喃道:“我想我娘,想我祖母了。”
“溪儿,等我有空就陪你回姑苏。”容祁的手在云溪的头发上抚摸着。
“嗯。”云溪再次点点头,不论这事他能不能实现,至少这个敷衍让她听着舒服。
云溪发呆,容祁在一边也没事,索性也找了个地坐下看着云溪。
两个人,一个人发呆,另一个人看着发呆的人,这画面好无趣,却又情深万千。
好久好久,云溪一动不动的。
“主子。”晌午了,清水过来了。
容祁转头看清水,“何事?”
“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掌灯时分应该有消息传回来。”
容祁点点头,“好。”
清水看着容祁和云溪两个人,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适,只有退下了。
云溪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再看看容祁,他还在傻不隆冬的看着她。
“你干嘛?我要去烧午饭了,你一个人待着吧。”
说着就一下子站起来。
“哎哟。”脚好麻,就那一瞬间,容祁的速度快过闪电,一把抱住几步之遥的云溪,免她摔倒。
“溪儿。”容祁把云溪抱在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
“干嘛,放开我。”云溪开始挣扎了。
“溪儿,你腿麻了,我给你揉揉。”容祁就将云溪放在腿上,不让她退缩。
云溪无奈,事实上她确实是腿脚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容祁的修长的手指捏在云溪的腿上,那热流让云溪全身都暖和起来。
“溪儿,今日有心事?”容祁试探着问。
“没,就是想家了。”云溪必须一只手环着他的胳膊,才能防止自己摔倒。
“好,我看看近期有没有时间能陪你回去一趟。”容祁的话前后差距这么大。
“好,谢谢你。”云溪懒洋洋地道谢,但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中午让厨房烧吧,你陪我去做上午积压的事情。”容祁说着一把打横抱起云溪,惹来云溪一阵惊呼。
“你放我下来,我还要去给王爷烧饭吃呢。放开我。”云溪的小拳头打在容祁身上,好像雨滴一般,毫无痛感。
“溪儿不急,午饭让御厨做,你偶尔做点好吃的送过去就行了。我们中午的饭菜也让御厨做。”
能吃御厨做的饭菜,那也是一种享受,感受感受御厨的手艺。
容祁把云溪抱回院子,直接进了房间,放到床上。
“溪儿休息一会,躺一会腿就好了。”
“好吧,谢谢你。”云溪自己退掉鞋子和外套,在容祁的床上躺下来了,躺着真舒服呀,腿脚麻也好多了。
他的床好硬,之前怎么没有发现。
“喂,你的床怎么这么硬啊?”云溪问。
“硬吗?那今晚让人再加些垫的,软软的你睡起来会舒服点。”容祁说得好像老夫老妻一样。
“免了吧,我的床舒服得很,你还是睡你的硬床吧。”云溪翻个身看到床边的书,伸手拿过来。
是一本西夏国的国志,云溪知道,勤王爷就是在西夏国被袭击的,容祁了解西夏国也很正常,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都不了解敌人,怎么去战斗!
看着看着,云溪竟然睡着了。
容祁听到云溪均匀的呼吸声,悄悄的走过来,把她头上的发簪取下来,给她盖好被子,再回到书桌前连书页都翻得很轻。
到了饭点,前院御厨送来做好的饭菜,在石桥边上,慕容小小看着四个食盒,就拦下了问世送给谁的,他们说送给世子爷的,她又问怎么这么多,他们说是两人份。
两人份!慕容小小嫉妒的要死,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跟表哥一起吃饭。
只是再怎么生气,都不能太直接了,不能扰了整盘的计划。
梅二和梅四把饭菜接过来送到了容祁的院子里,容祁看着熟睡中的云溪,轻声让他们把饭菜送去热着,等云溪醒了再吃。
云溪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梦到了她回到了现代,跟她的闺蜜们一起旅行,旅行路上遇到了一个超级大帅哥,她上去跟帅哥搭讪着,慢慢地这个帅哥的脸竟然变成了容祁的。
“容祁。”梦里云溪抓着容祁的衣领让他还回帅哥。
“溪儿溪儿。”容祁跑到床边抓着云溪的手,又把她抱在怀里。
云溪醒来了。
“容祁。”云溪喊着。
“溪儿,我在。”容祁把云溪的手放在嘴边上亲了亲。
“容祁你好讨厌,竟然跑到我的梦里占据了那个帅哥,太讨厌了。”云溪嘟囔着道。
梦里?帅哥?这帅哥一听就是个男人!
这下容祁不开心了,她在他的床上梦到了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还得了!
“好了溪儿,不准想了,你是我的。”容祁把云溪仅仅抱在怀里。
云溪一把推开他道:“谁是你的?我就是我自己的,我承载着我自己的身体,感受着我自己的灵魂,才不是你的咧。”
云溪说得一板一眼的。
“现在不是我的,迟早是我的。”容祁问云溪是起来还是再睡一会。
云溪摸摸肚子道:“我有点饿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午时了,你是起来用饭还是端到房间来?”
容祁对云溪的不自觉的宠爱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了。
“起来,你先走开,让我整理一下衣服。”云溪还坐在被子里。
“我的溪儿还害羞了。好,我回避。”
容祁左手托着袖子站起来,优雅地顺顺衣服,不看云溪。
迅速起来穿好衣服鞋子,还顺便把他的床整理了一下,这才来到容祁面前。
头发整个散披下来的,黑顺的长发,白皙的小脸上海带着睡醒后特有的红晕,好不妩媚。
容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被云溪让开了,又摸在她的头发上。
“来,我给你梳头发。”容祁牵着她来到隔壁的洗浴室内,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拿起梳子给她梳理头发。
“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会梳头发了呢?比我这个女人梳得还好。”云溪看着镜子中的头发在容祁修长的手指下很快就成了一个型。
“我知道你不会梳头发,所以我才要学,给你梳。不过本公子心灵手巧,这第二次就很熟练了。不过溪儿,你也要学着梳头发,以后我的头发就归你梳了。”容祁说得很理所当然。
“切,给你梳头发又没钱,我才不干呢!”
云溪对着镜子做着鬼脸。
“我都是你的,你比我皇伯伯还要富有。”容祁淡笑地说。
“你就吹吧你!”云溪才不信呢。还有谁的钱比皇帝的多?那皇帝还不早就来剥削他咯!
“我只吹给你一人听。”容祁发现他很喜欢跟云溪聊天,总是会被她说得心情愉悦,之前的所有阴霾一扫而光。
“王府的菜是哪里供应?”云溪想到勤王爷,就突然问起来。
“都是我们那日去的别庄。溪儿为何问此事?”
“我想给你亲爹做些既营养又好吃的东西,只是我需要看看食材,如果全部搞回来又来浪费了,所以我想亲自去找找。”云溪道。
容祁心里一暖,这个小女人为了他父王也会有心思。
“好,吃过饭我陪你去。”容祁拉着云溪净过手,走到隔壁的膳房。饭菜已经摆满了桌子上,已经饿了的云溪看到这么精美精致的饭菜,突然就舍不得吃了。
“皇上吃的都是这样的饭菜?”云溪抬头问。
容祁微微点了点头道:“恩,差不多。”
“哎,这个悲催的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我好想刷朋友圈哦。”云溪双手握在胸口看着满桌的饭菜感叹。
“溪儿总会说些奇怪的话。何为手机?何为网络?”容祁问。
云溪大眼睛看着他问:“想知道?”
“如果溪儿愿意说。”容祁对云溪总是和颜悦色,不恼不怒。
“切,没门,就不告诉你!”
说完云溪就坐下来,开始享用皇帝吃的大餐了。容祁笑了笑,也坐下了。
最面前的是一盘黄色的小鸟。伸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巴里。
“这是什么?入口嫩滑,肉质鲜美。不错。”
“这是百鸟归巢。里面是鸡肉。经过十几道工序加工而成的。”容祁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觉得这个有多么不一样。
“皇帝吃的都是精品,若某一天他吃到我烧的什么菜,那对于他来说就是极品了。我个人觉得嘛,有些东西还是原汁原味的好吃,如果太经过复杂的话,反而不好了,里面的营养可能就那样没有了。”
云溪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但是手上却是夹个不停,真心好吃。
“恩,我的溪儿说的做的都是最好的。”男人也是最好的。只是最后一局容祁在心里说的。
午饭吃了好多好饱,云溪说她先要在院子里转转消消食在去坐马车去别庄,否则吃了饭就立马坐,会有小肚腩的。容祁笑了笑陪着她一起。
转了半个时辰之后,云溪说可以出发了。就跟容祁准备从石桥那走。
梅三过来对着容祁耳语了两句,容祁说从后院坐车直接出去,前门有很多过来探病的,不想正面接触。
云溪自然是没有异议,跟着容祁走。
今日的马车走得很快,还是梅三赶马车,红衣坐在他旁边,容祁和云溪在马车里。
“容祁,你怎么这么多时间在家呆着?我觉得你应该很忙哎。”云溪问出了心里话。
“我在家陪着你不好吗?”容祁问。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当然不能只为儿女情长啦,你需要去开拓你的世界,让你的人生更加完美起来。”说起大道理,云溪很在行。
“想不到我的溪儿也是有心的为我着想,不过溪儿无需担心,很多事情有清字辈在打理,我不需要一直亲力亲为的。”
两人闲聊着,都是云溪问容祁街边什么楼做什么,哪里有什么,容祁一一作答。
马车很快就驶出了城外到了别庄。
郝仁听说容祁又来了,很是惊讶,这才多长时间,世子爷又来了,这频率也忒高了些。
容祁、云溪一行人直奔蔬菜地。
“云溪小姐要讷讷玉米是吗?”郝仁问。
云溪这才想起来上午让红衣找嫩玉米来着。
“恩恩是的,我想要刚摘下来的嫩玉米。”云溪笑着道。
“嫩玉米有是有,不多,都是留给宫里的,如果云溪小姐要,那自然是先给云溪小姐。”郝仁特意在容祁面前提起宫里,就是想告诉他这事,万一宫里不高兴起来,他要帮着说话。
“那就太感谢啦。”云溪有些高兴,“我今天就先只要四五根,给王爷弄些吃的,如果他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再来弄一些。”
儿子的东西给老子吃,这是天经地义的,那个皇帝老儿也要靠边站。
云溪又挑了一些蔬菜瓜果,还交代了红衣,如果她要什么东西,红衣来取的时候要取什么样的。
天近黄昏,郝仁留他们吃晚饭,云溪拒绝了,她说要回去给勤王爷做些吃的。
马车在城门关上之前进了城。
一路上云溪就再盘算着怎么做。
进了勤王府,马车停稳当,梅四就过来跟容祁耳语了几句。
容祁看着云溪道:“溪儿,今夜父王要宴请舅舅,我要过去。”
“你忙你的吧,既然不用烧饭我就去吴大个那儿蹭饭了。我先走了。”云溪说着就带着红衣走了。
容祁目送着云溪,嘴唇抿了抿。
慕容小小来了之后舅舅就来了,来探望父王,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父王还特意指明让他去,这就说不通了,父王知道他不愿于人前与人客套,那究竟是所为何事?
直到看不到云溪的影子了,容祁才抬脚去了大厅。
走在勤王府,或许是因为自己在梅园当差,现在经过的丫鬟和小厮都无人惹她了,这真是好事。
穿过长长的廊檐,就要到河边了,远远的,云溪看到石桥头好多人,其中一个大红色的身影特别引人注意。
慕容小小真是精神可嘉,在梅园的石桥头一直等着,在她身边人跟她说有人来了之后,慕容小小就转过身,抱着胸看着。
云溪一步步的走着,不担心不害怕,就是好似他们一堆人说风景一般。
两人从慕容小小身边经过的时候,慕容小小往前一站,红衣立马将云溪护在身后。
“哟嗬,还真是一条忠心护主的狗啊。”慕容小小笑着。
云溪听到这话也笑了笑道:“都说好狗不挡道,今日这梅园前面怎么还有挡路的狗啊?”
她很讨厌这样的人,虽然红衣是陪着她的,但是在她心里人人平等的观念根深蒂固,红衣就是她的朋友,当朋友被骂,谁也开心不起来,管她是谁,反正勤王府有容祁顶着,不怕天塌下来。
“大胆,竟然辱骂本小姐,来人,给我掌嘴。”慕容小小正愁找不到茬。
说着她身边的人就围住了云溪和红衣。
梅一看着立马现身,同时还有梅字辈的所有人,将慕容小小和云溪他们一起圈起来。
慕容小小从来不知道梅园里还有这么多暗卫,今日如果动苏云溪的话,她可能要吃亏,但是看看前院,有爹娘在,她胆子又肥了点,“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云溪小姐是我们梅园的人,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的安全。”梅一的声音沙哑低沉。
“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一个小小的婢女,卑贱的商人之女,也值得你们称小姐,也值得你们来保护。哼,今日本小姐就要毁了她的容貌,取了她的性命又如何。给我上!”
说完就跟梅字辈打起来。
望月台上的首位看到这边打起来了,赶紧汇报。
不出片刻云溪和红衣已经被护在梅字辈身后,慕容小小和她的随从们被打得七零八落的。
“好,竟然敢打我。看今日我不把苏云溪给弄死我就不是慕容小小。”说着慕容小小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就对着云溪这边打来。
红衣一个箭步带着云溪退进了梅园。梅字辈也退出了石桥,退到梅园的土地上。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
慕容小小步步紧逼。
而闻讯赶来的容祁和慕容秋,一个将云溪护在怀里,一个拉着慕容小小。
“爹,表哥。”慕容小小看到了亲爹,那眼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哗啦啦的往下流。
“乖小小,不哭了,爹的乖女儿不哭了,有事情跟爹说。”慕容秋看着闺女哭得好不伤心,又想到容祁的决绝好不伤心。
“爹,那个叫苏云溪的贱婢不让我进梅园。”说着又哭起来。
慕容秋抬头看了一眼苏云溪,她真被容祁护在怀里。
“容祁,我没事,那是你舅舅和表妹,可要好好哄着人家。”云溪一嘴的酸味,说着就推开容祁,直接回了梅园。
慕容小小看苏云溪被容祁护在身边,现在竟然都不理她,火气就上来了,“苏云溪,你给我站住,你这个贱婢,给我滚出来,就你哪有资格进表哥的梅园。”
虽然嘴上骂着,但是还是不敢在容祁面前造次,不敢硬闯。
容祁看看天色,对梅三耳语了几句,梅三就走了。
“小小表妹年龄涨了,这性格还是没变。前面即将开席了,我们一同过去吧。”
不论是慕容秋还是容祁都知道小小的性格,既然大家都没有明面上撕破脸,那就都不要闹了。
虽然慕容秋心里十分不快,但是人家毕竟是三省巡抚,那可不是盖的,老奸巨猾的。
“小小别闹了,既然是你表哥的婢女,那你堂堂慕容家的大小姐无需跟她计较,走吧,你姑父还在等着我们去开宴呢。”慕容秋拉着女儿。
心里万般不愿也不能忤逆了父亲的意愿,之后的事情还要全他。慕容小小只能跺着脚被慕容秋拉着。
巨大的桌子,容祁坐在一头,慕容秋、慕容小小和勤王爷坐在另外一头。
慕容小小想亲近一下容祁,都没有办法。
这是勤王爷受伤以来,第一次坐起来在桌子边上吃饭,身体恢复得很好,大家都很开心,最开心的还是他自己。
勤王爷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容祁敬了慕容秋几杯。
虽然慕容秋是容祁的舅舅,但是说起来容祁是世子爷,慕容秋只是个三省巡抚,慕容秋是要给容祁行礼的,只是容祁念着他是自己母妃的哥哥,也就放低了姿态,给慕容秋以舅舅的待遇。“王爷,我们都是自家人,我就有话直说了。今日我来,有两件事情。”酒过三巡,慕容秋开始说正事了。
“但说无妨。”勤王爷心情极好。
“今日我来,一,是开探望王爷身体,祝王爷长命百岁。”慕容秋放下酒杯道:“二来,我是想问问祁儿和小小的婚事。”
容祁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眼里的神色。慕容小小高兴得直勾勾地看着容祁。表哥终于快要成为她的了。
勤王爷笑了笑道:“慕容兄,你我年纪一大把了,这儿女婚事,让他们自己定夺吧。”
说着就看向容祁道:“祁儿,此事你待如何?”
容祁站起来作揖道:“父王、舅舅,祁儿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小小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看到容祁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慕容秋一边心疼女儿,一边又气她不争气。勤王爷看着乱作一团,借口身体不适,也离开了。留下慕容秋父女俩。
勤王爷让人把他推到书房,静静看着勤王妃的画像。
“丽娘,你说我该怎么做?我们的祁儿长大了。他似乎很不喜欢你我中意的儿媳妇,我也不知该如何选择,一边是你的心愿,一边是我们的孩儿,他呀真的长大了,他喜欢一个叫苏云溪的姑娘,你说我是该成全你的心愿呢还是成全我们的孩儿?真是难为我了。”
勤王爷在书房待了很久,直到外面传来慕容秋的声音。
“王爷,我家里有急事,我先告辞了。”慕容秋在外面道。
勤王爷转身让人打开门,迎了慕容秋进去。
“慕容兄怎么这就回去?家里有何事?可需要帮忙,祁儿在家,如果需要帮忙,你就说一声。”勤王爷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自己爱人的哥哥。
“多谢王爷,小小不愿回去,她留在王府,还望王爷多多关照。”慕容秋还是十分希望自己的闺女能嫁给容祁的。女儿嫁给容祁了,他老退了以后这慕容家的繁荣又会持续下去。
“慕容兄放心,小小我定会照看好的。”勤王爷保证道。
“那就多谢王爷了,臣先告退了。”
再亲的关系,因为勤王妃的离世,加上皇权的隔阂也消失殆尽了。“好。”勤王爷点点头。
慕容秋丢下女儿急忙连夜赶回去了,不为别的,就因为祁记今天发来信函,以后祁记的丝绸不再从慕容家拿货,慕容家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擅自行动,就怕弄巧成拙了。
容祁略带酒意回到梅园。
“梅三,溪儿在哪?”容祁看自己院内没有灯,再看云溪屋内也没有灯。
“回主子,云溪小姐在大厨房,跟吴大个学做吃的。”梅三回着。
“恩。”容祁漫步向大厨房方向,老远就听到云溪的笑声。
溪儿心情好就什么都好!
“溪儿。”容祁不愿进入厨房,就在厨房外喊着。
厨房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容祁。”云溪出来了。
厨房内的众人一个个好像做错了大事,灰溜溜的往后面的暗房藏。
吴大个带着厨房内的帮厨出来行礼。
容祁挥挥手,上前来牵住云溪。
“溪儿吃了晚饭吗?”容祁的声音里带着酒气。
云溪捂着鼻子道:“你怎么喝酒了?熏死了。”
“哈,哈,哈。”容祁好像一个孩子一样对着云溪哈气,惹来云溪直叫。
周边的人看呆了,原来清心寡欲的世子爷还有这么一面。
“别闹了,臭死了。”
云溪推着容祁,容祁死活往云溪身边凑。云溪托着容祁,容祁依靠着云溪,两个人好像扭成了麻花辫子一般往回走。
“容祁你今晚心情很好哈?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说给我听听。”云溪放开容祁的嘴巴整个人就被容祁搂在怀中。
“恩今日很开心。”容祁闻着云溪的发香,心里痒痒的。
“何事开心嘛?”
“今日我突然想起来,我已经及笄了。”容祁的声音沙哑而温柔。
“及笄不就及笄了嘛,我也及笄了呀,那有什么!”云溪不以为然。
“呵呵。”容祁抱着云溪不动力,头埋在她的颈脖之间闷笑着。
“说呀,你捡到银子啦?”云溪问。
“溪儿,只有及笄了才能成亲。”容祁道。
云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想娶她?
“梅三。”云溪喊道。
容祁拉住云溪,“你喊梅三作甚?”
“你呀真的喝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明日早膳我已经想好了做什么给勤王爷了,所以我也要早起。”云溪说着就要摆脱容祁。容祁哪能那么便宜就放开她。
“溪儿,今晚去我那睡吧。”容祁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有点发嗲的意味。
云溪伸手推开他,“不行,我一个人睡习惯了。”
“溪儿,好溪儿,今晚去我那,走吧。”容祁说着不由分说的一个公主抱,就把云溪抱着飞起来了,直奔他的院子。
云溪小拳头在他胸口直打。
“你这个坏人,谁说要睡你这里的,你这个大色狼大变态。”云溪一直骂着。
“好,溪儿说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今晚我想你陪着我。”容祁想这辈子他搞不定的人应该只有苏云溪了。
“哼,我要洗澡换衣服,我要回去。”云溪尽管被抱进了院子,却还在挣扎。
“来人,备水。”
容祁一直抱着云溪,直到隔壁准备好了洗浴的热水,才放开云溪,亲自把她送到洗浴室内,又带上了门,云溪无奈,只能脱衣洗澡。
突然想起来自己衣服没有拿,怎奈自己又在水中正在洗澡,就喊了一声红衣。
红衣真给力,立马应着在。
“红衣,去给我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谢谢。”
红衣领命下去。容祁躺在软榻上,这才想起来。唤来梅四,让他明日和红衣一起去给云溪准备衣物,京城最流行的衣服最好的面料,多做几套。
红衣把衣服拿过来,踟蹰了一下,敲敲门,说她给她送衣服,云溪在水中,反正也看不见什么,就让红衣进去。
氤氲的雾气中,云溪白皙的脖子都露出来了。
“谢谢你红衣,随便放吧,我马上起来了。”
红衣已经习惯了云溪说谢谢,司空见惯了,刚开始她真的很不习惯,苏云溪且不说是姑苏家的大小姐,在勤王府怎么也是祁世子喜欢的人,她完全可以高高在上的,但是苏云溪她没有。
云溪洗好之后,就来到容祁的房间,容祁已经宽衣解带进了被窝。
“溪儿,快上来。”容祁放下书。
云溪想自己刚才占据了洗浴室,那他还没洗澡!“你还不去洗澡?”云溪站在离床很远的地方问。
容祁的头发都已经放下来了,散落在两肩,白色的里衣,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仙人。
“溪儿,我已经洗好了。我比你快,我在另外一间洗的。”容祁解释着,翻身下了床,云溪再次被拉到床上。
“咦,你的床怎么突然很软了?”
本来硬邦邦的床,现在怎么这么软了?
“溪儿喜欢软软的,我就让人又垫了些被子,你喜欢就好。”容祁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
“算你有良心。”云溪嘟囔着道。
容祁让云溪睡在里边,他睡外边,都上床了就熄了灯。
两人一夜相安无事。
慕容家一夜灯火通明。
慕容家的老泰山坐在上首,看着底下坐的六个儿子,让他们想想到底在外做了什么,为何祁记突然就不从慕容家拿货了。
慕容秋是老大,坐在他父亲的下首。
“爹,小小去了勤王府,是不是小小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祁记不愿与我们慕容家合作了?”慕容家老幺说。
“秋儿,小小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老泰山也就是慕容秋的爹慕容水源问。
“爹,小小虽然一心想嫁给祁世子,在勤王府也没有做什么。”慕容秋想了想说。
“大哥,你是爱女心切,你仔细想想,肯定是小小在勤王府做了什么,所以祁记才有如今这样的举动。”慕容家老三也说话了。
最后除了慕容秋,其余的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慕容水源作为大家长,咳嗽了两声,底下的声音就都没有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稳定祁儿,祁儿这孩子一旦决定的事情,我这个做外公的出面都没有用。所以你们还是要找到根本。秋儿,你让人快马加鞭去接回小小,让事情缓一缓。”慕容水源心里微微叹息着,如果女儿还在,这事定然不会发生的。
“是爹。”慕容秋点点头。
“好了,夜深了,大家都散了吧。”慕容水源年纪大了,也感到身体疲倦。
只是如果祁记的丝绸不从慕容家拿货,那慕容家就撑不起来现在这个盛世了。
“来人。”慕容水源躺在床上想着睡不着。
“老太爷。”守夜的人应声。
“扶我起来,我要给祁儿修书一封。”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么大的事情是祁儿的意思,只有通过祁儿才能真正了解情况,慕容家的丝绸一直都是最好的,从没有出现过任何质量问题,而且祁记也不是销售不了,那必定是小小在勤王府发生了什么,或许是祁儿不愿意娶小小。
“老太爷,要不您明日再写吧,这天都亮了。”守夜的人也是贴心的。
“来不及了,这事情不解决,我们慕容家啊,就要没落了。”慕容水源起来后,披着外套,就着灯光写起来。
或许是真的老了,灯芯挑到了最大,还是觉得字迹看不清楚。
一封书信,弯弯扭扭,终于完成,吹干墨汁,折叠放入信封之中,递给守夜人道:“立刻快马加鞭送去勤王府给祁儿,一定务必要快。”
“是老太爷。”
慕容水源看着闪烁的油灯,感叹世事变迁,时光易老。
躺回床上,他还是睡不着,此事不解决,他都睡不安稳,事关慕容家生死存亡,焉是小事?小小的性格娇纵,秋儿爱女。
唉!
云溪早早就醒了,正准备起来,刚一动,就被容祁拉住了。
“还早再睡会。”容祁的声音里浓浓的睡意。
“不行,我要起来给你亲爹做营养早餐。”云溪掰开容祁的手,“你再睡一会吧,等会我让梅六喊你起来吃早饭。”
“嗯。”容祁放开云溪,让她起来。
天色刚刚亮点,红衣看云溪出来了,提着灯笼迎上去。
“红衣,你怎么不多睡会,我一个人就可以啦。”云溪觉得自己一个人带动大家一起真心不好意思。
“小姐,红衣每日都是这时候醒来,习惯了。”红衣自从云溪护着她之后,心里对云溪多了一层感觉。
梅园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早起也或许是晚睡的虫子在唧唧地叫着,偶尔梅林里还有几声鸟叫。空气里透着泥土的芬芳,云溪想,这捡来的活着,也还挺好的,至少是自由自在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阳光和雨露,享受着生命的奥妙。
厨房里,梅六早就烧好了火,黄亮亮的灯光照在他年轻稚气未脱的脸上。
云溪突然心生不舍,这个年轻人,因为卖身给容祁,就要无时无刻不待命,还什么都要会。如果在文明时代,这样的年轻人可能正在学校读书,享受着父母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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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京城第一把交椅的陆三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没心没肺了二十八年之后,竟然会栽在一只小奶猫身上?
楼棉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一时责任心爆棚,半夜去追捕一只恶灵,然而可笑的是,她一个阴阳师竟然被恶灵诅咒,变成了一只小奶猫?!
自此——三少PK蠢喵的生活开始!
只不过,闹着闹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家花园的女人是谁?
【一对一宠文,宠宠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