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能做的就只是时不时的给寄些钱和物资过来给她,让她将这些东西用在白家两老口的身上。
拿着那些寄过来的钱和票,方玉曦只觉得稚嫩的肩膀上沉重的很,上辈子只怕那给她写信的人日子也不好过,否则村里也不会一点情面也不讲的对那些下放的人,或是也出事了,顾不得这头了,这辈子她得肩负起上辈子错过的这一切。
想到这里,方玉曦信也不看了,连那些包裹里有什么顾不上好奇了,身形一闪便回到了空间埋头找起了东西来。
既然人已经到了这里了,那就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得照顾好那白家的两老,就刚刚看到的那几个人的样子,被折磨的也就剩下一口气了,想要将他们的身体养好,什么都得准备着。
伤药、感冒药、补品、衣服、被褥、食物,这些东西都是她必须要准备的基本配置,还是那些人迫切需要的,她空间里好东西多的是,可是要拿出来用还得好好的改造一番,得早做准备才是。
方玉曦直接在空间里选了一只肥肥的老母,利落的杀了收拾干净和一些红枣党参放瓦罐里用火细细的熬煮,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的来,肯定累的不行,身体估计也到了极限了,还是先给他们炖个老母鸡汤好好的补补。
然后煮上一锅精细的挂面,煮的烂烂的,放骨头汤里,再放上几颗翠绿的青菜和肉丝,饱腹又好消化,非常适合现在的他们。
再给煮上二十个白水煮鸡蛋让他们随身放着,饿了就拿出来吃,有营养又方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衣衫不敢准备崭新的,拿了几块崭新的布料,在秋菊婶莫名其妙的眼神下和她换了几身她和有为叔穿旧了的四五成新的衣服,这样的衣服拿给他们穿才不显眼,也符合他们待遇,太好了只能为他们带来祸患。
被褥他们是没有的,有的只有那些被晒干的稻草,还有刘建国找来的几条破破烂烂棉花都硬邦邦黑成一团了的破烂被褥,她也得想法子给换换。
一时之间,悠闲的享受着时光的方玉曦忙的脚不点地,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给那未曾见面的白家俩老准备东西,直把她给累的头昏脑涨的。
聂安诚和姚南再一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本以为今天还能和以前一样,一回来就能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小身影,鼻尖还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然后他们洗洗手,窝着他们高大的身子缩进厨房里,听着那小姑娘脆脆的声音,听她指挥继续做饭。
可今天他们都洗完了手才发现鼻尖没有闻到食物的香味,也没有看到方玉曦的身影,这太不正常了!
“诶!这是怎么回事儿,曦丫头人呢?还没回家吗?这丫头这么晚了不回家,真是欠收拾。”姚南洗完手在厨房里转悠了一圈再次确定厨房里没人不免好奇了起来,同时也有一点担心。
“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不是说今天有下放的犯人来了吗,说不定是去看热闹去了,小孩子么,总是喜欢热闹一点的。”
“再说了,她又不是我们的保姆,你还指望着她天天给我们做饭啊,她不在家,就我们做饭呗,她教了我们这么多天了,不就是让我们学会做饭吗。”
聂安诚虽然心里也有些奇怪方玉曦为什么没在家,可是很快就释然了,并不像姚南一样担心,这点信任他还是有的,就像他说的一样,方玉曦又不是他们的保姆,人家没有义务给他们做饭。
这些天他们住在方玉曦家里已经很受照顾了,说是住一天给两毛钱,粮食吃他们自己的,可是这几天下来他又不是傻子没有感觉到,明明就是人家小丫头在接济他们。
就他们每天吃的那个饭菜,两毛钱根本就不够好吧,第一的天来还上了两个结结实实的肉菜,后来即使没有肉菜,那做出来的饭菜不说味道好的他们能吞掉自己的舌头。
就那菜里的油盐调料放的就没见过哪家有她那么舍得的,还每天都能喝上一碗骨头汤,他们两个是在占方玉曦的便宜呢。
做人不能没眼色,也不能太无耻,享受惯了人家给的好处,不能认为给他们好处那是理所应当的,要有自知之明。
这几天他们都是和一起来的知青分配在一块儿干活的,他们干活儿生疏,又不习惯这么强大的劳动力度,村里人都不喜欢和他们一起干活,只能他们知青凑一堆。
他们也互相交流了一下,毕竟都是知青,他们才是一伙儿的,更亲近一些,而和他们在一起说说这些天的事情,他也才知道,他和姚南是他们这一拨知青里最最幸运的两个了。
其他的几个知青借住在其他乡亲的家里,发生了许多的摩擦,生活习惯的不同让他们互相心里都不太舒服,有些人甚至还跟借住的人家吵了起来。
他们嫌弃借住的人家太不爱干净,做饭的时候太邋遢,还不怎么洗澡,他们想要洗澡还嫌弃他们太矫情,浪费柴火。
吃的也差,难吃又吃不饱,还不敢多吃了,睡的也不好,要有眼力劲儿的帮借住的人家干活,否则人话里话外的挤兑他们,说他们太懒,在他们背后说坏话,一整天劳动下来,回去的时候还要弄的心里不舒服,只觉得身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