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在司机的催促声醒来下车，这才查看手机。
一下子就跳出几十条未接电话，十几条未读短信。直板如砖的诺基亚，根本没这么大的内存，能存下更多信息了。
这才半天时间，怎么电话就被打爆了呢？
未接电话大多是010开头，也有021开头，也有省会的区号，当然也少不了老妈夏太后的电话。
“这啥情况，这年头就开始有卖号码了，电信诈骗来了比上辈子来的更早一些？”云羽嘟喃着又打开短信。
短信还好，没有“哥哥，加V，干嘛”，只有“儿子，几点到家”，还有“云羽，你回来了嘛”、“羽哥，qq号被盗了怎么办？”
云羽也没当一回事，把静音模式换成铃声模式。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上了公交车，不一会儿又有电话进来了。
云羽一看还是010的电话，看到人家这么锲而不舍的份上，那就唠会儿嗑吧。
就算是骗子，云羽也不介意来几段梗，从那个灿烂的年代过来，什么套路没见过？
“喂！答楼？”
“喂，云羽同学吗？你好，我这边是华清大学江省招生办公室的，我姓隆，你可以叫我隆老师。”
“隆老师，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云羽同学，恭喜你今年的高考取得了优异成绩，达到了我们华清大学的录取线，我们打电话的目的，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意愿来我们华清读书？”
诺基亚的声音虽然没有国产手机的喇叭那么夸张，但是周围1米内的人还是能听清楚的。
云羽一愣，这不是分数没出来嘛，怎么就有招生老师打电话来了？
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今晚上20:30之后，就能电话查询了。作为清北这样的学校，在考试院有几个眼线，能提前知道考生的成绩算是正常操作了。
“呵呵，是嘛？隆老师，你们已经知道我的成绩了，那能直接告诉我吗？”云羽没有答应华清招生老师，也没说不答应，而是询问起自己的成绩来。
“这个成绩暂时不能说，但是你要是能答应来我们华清，我们保证专业任选，还能现在就能请你去燕京旅游玩几天，你看怎么样？”
云羽笑呵呵地：“是嘛？燕大也是这么说的，既然你们都是这样说，我也不知道选哪边好，好为难啊！”
“云羽，这样，只要你选我们华清，我们可以提供10万元的新生奖学金。这是我们最高权限，你另外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
“这么好？那我想想。”
“……”
一番拉扯之后，云羽挂了电话，一车的老头老太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这小子这么牛逼，谁家的孩子啊？
云羽迎着这些人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爷，大妈，你们不会真信了吧，这是骗子电话！”
“哦，我就说嘛！祁县每年都难得出一两个清北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坐个车就遇上了呢！”有个老太恍然大悟的说道。
“现在骗子可真可恶，我老伴前几天就被人骗了买3万块的保险……”另一个老太搭腔。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云羽的电话又响了，打头区号还是010.
“喂，你好！”
“你好，云羽同学，我们是燕大招生办……”
“哦，哦，你们是燕大啊，刚才华清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告诉我分数650多是吗？你们也知道分数了啊，厉害厉害！那你知道我的排名吗？”云羽不禁嘴角邪恶地翘了起来，把估分成绩说了出去。
“啊！你已经知道分数了啊，没错，如果情报无误，你裸分655，加分20，总分675，应该是你们省的状元了。
那我们也不玩虚的，华清答应的条件，我们都能答应。你是学文科的，你应该知道燕大的历史，也知道燕大文科代表了什么，所以我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云羽脑子“嗡”的一下激动了。
总分675分，江省状元！
真的假的？
云羽现在可以确认这消息没问题，毕竟两所全国最强学校都打来了电话，不可能出错。
其实，云羽对于两所学校本身谈不上有什么好恶。
很多问题，用辩证的思想去看，就会发现根本没什么问题，再好的学校也会出垃圾，再差的学校也可能会出牛人。
所以，不管是“因人废校”还是“因校废人”，只能说是思想上的不成熟。18岁之后进入大学校园，已经是成年人了。
客观的说，不管这两所学校后来因为什么烂事儿坏了口碑，但人家在办学这事上，不论是科研还是学术的力量，都是世界顶尖的。
这些年，因为不同时间，来了不同人，外加外围的力量渗透，必然会导致校风的改变。
越是顶尖学校，越会有外部势力的觊觎。
或许，还有那些同志在苦苦的支撑，需要云羽这样的援军呢？
其实一定有的，从那个年代回到现在，云羽并不担心这两所学校真的会屁股歪掉。
学校本身是没有屁股的，歪的只是那些人。
这些变化中的东西，不能去强求，往学校的身上贴标签也没有意义。
上一次和王宏涛说到燕大、华清的留学生问题，主要目的还是给他这样的红色子弟提一个醒。
人的思想其实是很容易滑坡。
尤其是太平年代的人，在温室下成长，没有切身体会，只凭书本知识的灌输的爱国教育，在糖衣炮弹的腐蚀下，往往意志不够坚定。
一旦出国求学了，关系到切身利益，对比之后，他们一点一点的降低自己的立场，直到最后回不了头……
所以，这种事情需要经常提醒和敲打。
如今，国家在发展，要建设现代化，要在列强的打压下走出一条路来，让人民过上好日子，同志还必须努力，同时也要时刻警惕身边的小人。
燕大挂了电话后，云羽陷入了沉思。虽然自己很清楚这些情况，为什么对申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向往呢？
难道因为那是自己重生的地方，所以心心念念？又或者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遗留在了那座城市？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云羽的电话又双叒叕响了起来，打头区号还是021.
旁边的老太太嘀咕道：“小伙子，你这骗子……电话有点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