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爱你。”
“所以我想要的,只有你。”
顾夜流的眼里,像是盛着漫天星光,他的声音像是远山里,敲击的古钟。
一下,一下。
砸进了许如星的心上。
“你说什么?”许如星仰起头,她的眼睛湿漉漉的,但却依然亮晶晶的,眼神闪烁着,像是湖面上倒映着的星星。
“我说——”
顾夜流低下头,抬手捧住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温柔又浪漫的灯光下,一对年轻的男女轻轻的拥抱在一起,许如星滚烫的泪水从眼角缓慢的滚落,滴向他的手掌,像烙铁一样灼热。
过了一会他松开她,用低沉悦耳的嗓音,伏在她的耳边,对她说。
我爱你。
许如星的眼泪翻滚的愈发汹涌,然而她的每一滴泪水,都陡然变成了装点自己的稀世珍宝,让她看上去变得格外的明艳动人。
“你从来都没说过这样的话的,”她吸了吸鼻子,依然在小声地啜泣,“什么‘我爱你’、‘我想要的只有你’,你从来都不会说的。”
顾夜流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歪着头看她,“我以为我不说,你也应该会知道。”
“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会知道的?”许如星小声的抗议,“你上次还说,你只可以保证在你还爱着我的时候最爱我……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还能再继续追问,那你现在是不是爱我的?”
“原来我这么吝啬。”顾夜流摸着她的头顶,轻声说道。
“何止是吝啬,”许如星早已经停止了啜泣,开始小声的嘟囔,“简直是……简直是……”
低下头的瞬间,她看到了他被割伤的手臂。
手臂上的伤口不深,表面的血液已经凝固,形成了一条暗红色的痕迹,她皱了皱眉,拉起他的手走向厨房的水池,“疼吗?”
她一边打开水龙头,把他的手臂放到下面冲洗,一边轻声问道。
流动的水缓慢又轻柔的滑过他们的皮肤,清凉的触感让许如星躁动的心也开始慢慢变的平静。
“是我太莽撞了,”愤怒过后的平静,在昏黄柔软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令人珍惜,随之而来的,还有满满的内疚和自责,许如星垂着眼帘,盯着他细小的伤口,“对不起。”
说完她拍下水龙头,拿过毛巾,绕着伤口,擦了擦他手臂上多余的水分,然后拉着他的手走向客厅。
“你在这里坐一下,”许如星把他摁到沙发前坐下,“我去拿医药箱。”
顾夜流站起来,在许如星疑惑的眼神里,牵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处理伤口的时候,气氛忽然之间就开始变的温情起来。
顾夜流手肘支撑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许如星坐在他对面,低着头,垂着眼帘,仔细的帮他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
“可能会有点疼。”她手里拿着蘸满了碘酒的棉球,轻声对他说道。
她的手轻轻扶着他的手臂,把棉球缓慢轻柔的点在他的伤口上,一边擦拭,一边用口呼气,像是大人对待小孩子的那样。她柔软的刘海轻轻的搭在额前,细碎的头发随着重力轻轻落到脸颊两边,她抬起一只手,用手背把挡住视线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过了一会,柔顺的发丝又轻轻的落了下来。
顾夜流看着她来来回回的动作,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柔情蜜意,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把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许如星抬起头,与他相视一笑。
“星星。”顾夜流忽然开口,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她问。
“许恪上周回来过一次,你知道么?”
许如星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他,“什么时候的事?他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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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恪是在上周雨水最密集的时候回国的。
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身上迫人的煞气也足以让前台那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们把入职培训时学到的礼仪忘得精光,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所以几乎没有过多阻拦的,他就直接来到了顾夜流办公室的门口。
而许恪的突然造访,有些出乎顾夜流的意料。
那天他从会议室里一出来,就看到了徐凌那张写满了不知所措的脸,还有一旁的沙发上,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靠着靠背紧盯着自己的许恪。
“老大,这位先生……”徐凌仿佛看到救世主降世,而事实上顾夜流在她眼里,一直以来都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她急匆匆的走过去,站到他的旁边急促的开口说道:“他硬要上来前台拦都拦不住,有一个小姑娘都被吓哭了……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是看他的样子,我也不敢赶他走……”
徐凌语速飞快,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许如星时候的场景,对比出真知,跟他一比,许如星简直就是澳大利亚的特级小绵羊,不知道比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杀气的阎罗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怎么看起来,星星和这个阎罗王,长得好像还真是哪里又些相似呢?徐凌转头偷偷看了许恪一眼,不停的在心里否定自己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这要真的是一家人,这家人上辈子积的德,得是拯救了十个银河系吧。
“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去忙吧。”顾夜流对她说完,就径直走向许恪。
“许先生,好久不见。”他看着许恪,淡淡说道。
“去你的办公室?”许恪没空也没心情和他寒暄,他阴沉着脸,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Linda,两杯咖啡。”
“我喝茶。”许恪开口说道。
“伯爵红茶还是铁观音?”顾夜流问。
“铁观音。”他说。
“什么时候回国的?”顾夜流走在前面,带着许恪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刚到。”
顾夜流转头看了他一眼,推开门,“星星知道么?”
“我是专程回来拜访你的。”许恪跟在他的身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