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周围众下人,就连被他指导着,正顶着个碗练他那骚包郡主步伐的年卿卿,都吓得碗差点儿摔下来。
这货哪来的胆子,敢拒绝人家皇帝的登门拜访?!
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用的吧?
指不定还得垫上她这个假郡主的脑袋!
“我说潇儿啊!你这般对圣上,也太过了吧?”
一旁的容王爷不禁抹着额前的细汗,边走上前来劝解,“再怎么样,他也是圣上,他能这般放下脸面来见你,说明咱们的计划已经奏效了不是么!”
“你若在这个时候又任性出什么幺蛾子,万一激怒了他……该怎么办啊?”
“放心吧,不会的。”
易潇竟是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继续瘫坐在他小亭子里的软塌上,笑嘻嘻地枕着双手,望着天。
面容与语调皆是满满的恣意,“他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么……”
“你怎么会比我这个亲弟弟更了解!”
听他这般说,容王爷是又气又无奈,不禁一跺脚,“我早便说过,圣上不得这般玩弄,你不听便罢了,还如此得寸进尺!”
“万一、万一……”
“哎哟我的好父王,儿臣说过,这事不需要您来操心的!”
没等容王爷万一出来,易潇却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慢悠悠地坐起身来。
只见他淡淡地扫眼天色,又轻轻瞥了容王爷一眼。
“父王,已经未时了,您也该回书房去读书了吧?”
此话一出,倒是一旁的年卿卿先是莫名地一愣。
他说话的语调忽变得极其温软轻淡,隐隐间,似乎还蕴含着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朝容王爷那儿瞟了一眼。
却发现此时的容王爷竟一反方才的态度,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朝易潇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后花园!
而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在她眼里,似乎有些异样的僵硬。
见此景,年卿卿心底忽地升起了几分疑惑。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总感觉易潇对容王爷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然而,年卿卿还没悟出个所以然来,面前却突然“啪”地一声,落下了一道细长而阴狠的残影。
地上那离她脚板仅余三寸多点儿距离之处,更是多了一道深深的鞭子印。
吓得年卿卿那头顶的碗差点儿又摔下来,不禁幽怨地暗瞪了那死男人一眼。
要不要那么严厉啊!
“你发什么呆啊?步伐练好了没有啊?”
易潇直接无视了年卿卿的一脸怨气,手中依旧是轻轻甩着他那根细而柔韧的鞭子,朝着她冷笑,“再不专心一些,小王这鞭子下次打到的地方,可就不是地面了啊。”
“……”
年卿卿忿忿地鼓了鼓小脸,却是不敢说什么,只能继续练步伐。
一直到外头传来消息,说圣上他老人家当真到来了,她才得以借着与容王爷一块去迎接为由,逃之夭夭……
……
容王府偏厅。
“……他竟不愿意见孤?!”
听了年卿卿与容王爷的转述,圣上面色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