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时候,小柳氏太过狂妄,被宫里新人,一个叫做妙妃的女人掌嘴。
小柳氏告到了柳家,柳家人在朝中越发变本加厉,针对妙妃背后的朝臣。
柳皇后在冬天的时候就不行了,她咳血、经常昏厥。
她开始了梳妆打扮,戴上华贵的首饰,穿上最漂亮的衣裳,遮盖住满脸病色。
楚凌已经容不下柳家了,因为柳家插手太多。
“阿柳,朕过来陪陪你——”
柳皇后怔怔愣愣的,跟他待了一天,像是回到了一同去泸州的日子。
半个月后
楚晏奉命送来了一碗汤药。
再然后,柳家被逐出权力中心……
帝辍朝半月,写下传世悼诗。
在她最不爱他的时候,帝后伉俪情深的佳话传遍整个明国,持续多年……
柳皇后此生,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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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面色苍白,这宫中女人命薄至此,楚凌也太过无情了些!
“太子殿下到!”
一声高亢的传唤让江蓠回过神来。
楚晏这个时候来了,做什么?
她正急急忙忙起身,就见楚晏笑着提起袍角,“江母妃——”
“太子。”
她和太子年岁相仿,虽然隔着母子的辈分,但此前发生过的种种事情都让她感觉到面上羞臊。
“江南运来了荔枝,父皇让儿臣送一些来,江母妃病中解渴,甚是合适。”
“儿臣亲自为江母妃挑选了一盒最饱满多汁的。”
说着,就打开了他手里的食盒,果盘里个个鲜妍爆满。
江蓠想说不,她害怕这疯子流着他父皇楚凌的血脉,在里面下毒下药……
“你们都下去,孤还要和江母妃详谈孤的婚事。”
宫里现在的女主人是江贵妃,皇帝之前就有心思让江贵妃帮忙操办婚事,因为宫人们没有多怀疑的,全都退了下去。
江蓠心里一凉,“紫菀你留下奉茶——”
“——不用,都下去。”
楚晏笑得温和,已经剥开了一颗荔枝,轻声说,“江母妃,儿子喂您——”
江蓠手抓紧了桌子,心尖都在打颤,“不、不必了——”
她的眼神落在开着的大门上,能看得到侍女们在院庭中忙活,没人接近这里。
她当即冷了脸色,“太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儿臣是来送荔枝的啊,父皇忙于政务,派儿臣来,以及谈谈儿臣的亲事怎么办?”
见江蓠不领情,他也知趣地放下手中荔枝,玉碟中便躺着一颗饱满含水的圆滚滚的荔枝。
他目光移到江蓠唇上,“真水润……”
江蓠离得近,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但她以为太子是在说荔枝,便也跟着随意嗯了一声。
这荔枝,她现在是万万吃不下去的,只好和楚晏说起了他的婚事。
“太子殿下可有中意的女子?”
她当然是要遵循太子的意见。
“有啊。”楚晏没犹豫。
“……不知是哪家女子?太子可和陛下提过?”
要是陛下能直接赐婚,这事情就轮不到她头上了。
省事!
不过现在显然,楚晏不可能让她如意。
“从未提过,我与她,身份不符,江母妃可能帮我想想办法?”
楚晏说话的时候,盯着她看,眼尾无意识地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像是盯上了一头猎物。
“我能想什么办法?”
江蓠浑身发麻。
“因为这个人,就是江母妃你啊!”
楚晏撑着桌子,他身量高大,顿时投下一片阴翳,江蓠被笼罩在其中,丝毫不畏惧这礼法道德。
江蓠一惊,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吓到了,害怕大过羞恼,她咬牙狠狠道,“住嘴!我与你说过很多次,我是你的庶母妃!”
“我也与你说过,庶母妃又如何?我想要的,从来没有人能阻拦!”
楚晏阴恻恻一笑,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唇。
“我要吻你了!”
“不——唔——”
江蓠还没反应过来,唇被堵住,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生害怕他有了可乘之机。
楚晏双手紧紧抓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呼吸之间烫人的厉害。
相比较与楚晏的享受,江蓠心跳到了嗓子眼,一直瞄着门口大门处,生怕有人来。
与此同时,她一双脚狠狠踢着楚晏,抗拒地向后躲。
楚晏的吻却更霸道了!
带着一种凶猛的攻势,让她城池尽毁。
模模糊糊的,她确认了那晚就是楚晏亲到她嘴破了皮、肿了唇……
登徒子!
疯子!
有悖人伦……
楚晏放开了她,呼吸急促,邪肆一笑,带着癫狂,“江母妃,孤会得到你的!”
江蓠瞪她,怒火与惊怕交织在一起,让她六神俱失。
楚晏、楚晏一点也不害怕、楚晏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滚!”
江蓠憋住滚烫的泪水,自己逃脱了苏烈的利用,却转角遇到了霸道强势疯子一样的楚晏。
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能有什么办法?
谁能来救救她?
“江母妃,今晚等孤!”
楚晏神秘一笑,甩袖离去,却把江蓠吓得不轻。
今晚,他又要做什么?
·
“给太子殿下请安。”
出清漪殿的时候,李美人碰到了太子。
楚晏笑,“李美人好不容易得了龙胎,怎么不好好修养着,孤可是盼着有个弟弟出生的!”
这就是明摆着在说她不好好养胎出来瞎逛要是落胎……
李美人脸上的笑僵硬了些许,“殿下说的是。”
看着太子远远离去,李美人这才绕到主殿去看看江贵妃现下是个什么样子!
她就是得了沈昭仪的吩咐,在清漪殿监视江贵妃有没有什么马脚露出来。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江蓠一个背影,坐在椅子上,凝着荔枝出神,浑身整整齐齐的——
“李美人,你在做什么?”
紫菀发现之后拔高了声音。
江蓠也看了过来,眼中平和,毫无情绪,“李美人有事情?”
“不、嫔妾只是随便转转……”
李美人仓促而逃。
“娘娘,她看起来并不像是随便逛逛,您可要小心。”
“好紫菀,你盯紧了她,尤其是太子来的时候。”
“啊,为何尤其是太子来的时候?”
江蓠抿抿唇,还不是因为害怕李美人撞见当场。
但她可不能这样说。
“太子来的时候,不喜你们伺候在侧,她来了咱们都不知道……”
紫菀明白了,“奴婢一定会警惕的。”
·
容妃宫里
“真是装病?”皇帝脸色发黑,手掌重重一下拍在桌子上。
岂有此理,自己是天子,向来只有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从没有过女子对此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