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有人在扯他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动作轻柔。但他还是被吵醒,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头发还是在被扯动……他突然间睁开眼,发现天光大亮。眼睛被光刺激的眯起来,有那么一会儿,他意识都停滞了。
“糟了。”他抬腕子一看时间,伸手就摸手机。不想手机没摸到,手却被一个小爪子拍了一下。
他仰仰脸,看着趴在他枕头上的黑子,伸手拍了它一下,说:“怎么不早叫我啊。”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从外衣口袋里找到手机,果然有索锁打来的电话,他拿着手机边拨号边冲进卫生间,索锁接电话之后,他不等她出声就马上说:“真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啊?”
索锁声音很轻,说:“那你就再睡一会儿吧,不用过来了。叶航说他们会送的。”
彭因坦站下,问:“叶航?”
索锁简单解释了下,说:“没关系的。你不要跑来跑去了……昨晚上睡的很晚吧?”
“嗯,是挺晚的。我马上过来的,等我十分钟。”彭因坦说。
索锁就说:“你别赶了……”
“说好了的嘛。让姥姥等我是不好,可是总比跟她老人家说了话不算话好。”彭因坦说。
“小事啦,彭因坦。这么急匆匆的开车不好的。再说姥姥嘱咐了,不让吵着你。”索锁声音里透出一点笑意来,似乎是明白彭因坦当下这着急的心情。“放心吧,姥姥不会因为你不来就生你气的。”
彭因坦听了,就说:“那你跟姥姥说,对不起,千万等我一会儿。籼”
“彭因坦!”索锁还在电话里叫他,他已经挂断了。
匆忙间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就赶出门。出门前还好记得查看下黑子碗里是不是有足够的水喝食物。跑下楼去开上车一路飞奔,按响门铃时正好九点钟。
彭因坦看看索锁家门口停着的车子,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来给他开门的是昨晚上见过的那两个英武的男青年时,他就点点头,问:“索小姐呢?”
叶航和付明川正好要出去,跟彭因坦说:“索小姐在里面,您里面请。”
索锁这时候从里面出来,看到彭因坦就说:“你来啦。”
彭因坦应了一声,看着一身清爽的索锁,点点头。索锁过来,他低声问:“姥姥呢?”
索锁让他稍等,先送叶航他们出去。彭因坦站在她身后,听她跟他们说谢谢,然后说再见。等他们走了,她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回身看了他,竟是瞪大了眼睛,一副生气的样子。彭因坦忙说:“我已经很快赶过来了……你看,从我给你打电话到现在,才用了多久?”
索锁进来把门带上,站在他对面,板着脸就照着他胸口来了一拳,说:“我是嫌你来的晚吗?谁让你把车开这么快的?不是告诉你不要赶时间吗?”
“我不是着急吗!”彭因坦揉着胸口,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下回不敢开这么快了。真的!”
索锁气的脸都红了,瞪了他半晌,才说:“站在这儿干嘛,还不进来?”
彭因坦这才换了鞋,跟着进来又问:“姥姥呢?怎么不见姥姥?”
“在花房浇花呢。说是等你来了再叫她。”索锁没好气地说。她边说边走,看看彭因坦,到底不忍心,说:“洗洗手过来吃饭。”
“好。”彭因坦去洗了手。到这会儿他确实饿了,一溜烟儿跑去餐厅,果然看到桌上摆的精致小菜和早点……还有他喜欢吃的鸡蛋饼。他粗粗一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么多好吃的呀……特为给我准备的?”
索锁看他那脸皮厚厚的样子,看到吃的两眼都放光,刚才还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这会儿脸色都好看多了似的,就说:“美的你!特为给你准备,你还睡过头,那不是白费心思了?这是给叶航他们准备的早点。”
彭因坦坐下来,听索锁这么一说,哼了一声,说:“你不说,我倒忘了……派给你这两个人,施阿姨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索锁正给彭因坦盛粥,被他一问,回过头来。
“尤其是那什么夜航日航的,帅成那副德行,根本就不适合做安保。他们一行动,不立马儿招人看吗?”彭因坦说。
索锁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好气又好笑。
她把专门给彭因坦熬的小米粥端过来给彭因坦放在面前,伸手夹住他的面颊,说:“姥姥说的真一点儿都不假呀……人叶航帅在你眼里也是不对。快吃饭吧。姥姥说了,不让你着急,她下午去都可以。”
“不用。”彭因坦忙说,这碗小米粥稠稠的,很香。看样子就是专门给他做的,他对索锁笑笑,“我平时睡四五个小时足够。昨晚上实在是没睡好。”
索锁也坐下来,看着彭因坦吃饭,说:“你慢点儿吃,细嚼慢咽好吗?胃不好,得慢慢儿养……吃药了没有?”
彭因坦口里含着粥,摇摇头。
索锁停了会儿,才说:
“准是赶时间赶的。”
“没关系,回头补上就行。”彭因坦说。
索锁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才问:“晓芃不要紧吗?”
彭因坦放下筷子,不经意地皱了下眉,看着索锁。
“昨晚睡前刷了下网,碰巧看人发了图。不过很快图和消息就都不见了。”索锁轻声说着,看看彭因坦的神色。彭因坦眉抬了抬,她就说:“当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然昨晚就跟你说,今天不要过来了。”
彭因坦“嗯”了一声,说:“晓芃没事。没人受伤。我在一山家里接到电话,马上就赶过去了。晓芃这回惹这么大的事,受处罚是应该的。已经安排专人帮她善后。我就觉得这事儿不会不引起关注来。别的不说,她那车也太招摇了。出了事,围观的都比平常多。我处理的很及时了,还是有影响……我是不想影响面太广,回头对谁都不好。我估计晓芃且得回去挨骂呢,看谁饶得了她。”
“没人受伤就是万幸。挨骂就挨骂吧。”索锁垂下目光,“她情绪还是很不好?”
彭因坦说:“她嘛,你也知道,艺术家品性,本来就很敏感,容易动感情,又容易激动。这次事故对她也是个警醒。她一直太顺利了。从小样样拔尖儿,没受过什么大的挫折……别说她了,你看我,还不是一样。遇到事情就麻爪。这段时间眼看着各大品牌都开始推新一季产品了,她也该忙了,忙起来满世界飞,哪还顾得上情绪不情绪?”
索锁抬眼看他,没有出声。
彭因坦也看着她,眼睛里渐渐聚集了笑意。他摸摸下巴,问:“话又说回来,刚才你姥姥说的对……姥姥说什么了?”
索锁当然不肯说。
彭因坦追着问,她就是不理。
“你不说,那我去问姥姥。”彭因坦笑着说。
“你去问吧。我看你有那个胆子。”索锁也笑了。彭因坦要帮她忙一起收拾桌子,被她赶走,“你别在这碍事儿,出去吧。我一会儿收拾好了就出来……”
“那好,我去跟姥姥说会儿话。姥姥在花房?”彭因坦整理了下衣服。
索锁看看他,点头道:“嗯,挺久了,也该回来了。”
“我去看看。”彭因坦就出去了。
索锁收拾好了厨房,彭因坦和姥姥都没回来。她也预备去看看,出了门先往花房的方向望了望,就见姥姥和彭因坦正从花房里出来——彭因坦走在姥姥身后,不知道跟姥姥说着什么,姥姥是面带微笑的……索锁就觉得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好些。姥姥虽然还没有像以前那样看着很疼爱彭因坦,可比起前些天来,已经好多了。她等他们走近些,才开口喊他们快点进屋暖和下。
“索锁,你换衣服吧,咱出发。”彭因坦大声说。
“现在就走吗?”索锁问。
“对,现在就走。”彭因坦说。
索锁答应着,换过衣服拿了姥姥的包出来,姥姥和彭因坦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她追上去,彭因坦就接了她手里的包。
出门时遇到老邻居,看看他们,打招呼时就半开玩笑德问:“……一家三口这是去哪儿啊?”
索锁有点儿窘,彭因坦到上了车还在笑,进山这一路他情绪都很好……连姥姥都被他的好情绪感染了似的,上山的脚步都轻快些。
他们安顿好姥姥才下山,待要上车,索锁没让彭因坦开车。
“还是我来吧。看你困的,路这么险,你再给开海里去。”索锁说。
彭因坦虽然不服气,也还是同意了索锁的安排。
索锁轻车熟路地将车子开上盘山路,起初还在跟她说笑着的彭因坦,不久就没了声音。索锁转头看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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