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时扭动门把手,只听见“咔嗒”一声,门开了。看到顾兰薇安然无恙地坐在病床上,韩奕时难掩内心的喜悦。
“奶奶,您醒了!”
韩奕时快步走到病床边。
顾兰薇嘴里含着微笑,说:“让你们担心了!我这一倒,不仅把你爸惊动了,还把你也惊动了!人老了,就是麻烦啊!”顾兰薇无奈地笑了笑。
“奶奶,别这样说,最重要的是您没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睡了一觉,好多了!”
顾兰薇往门口又看了一眼,问:“晨子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韩奕时顿了顿,说:“没有!我自己来的!”
“我听严医师说,我晕倒的时候,晨子就来看过我了。看到我当时那个样子,她一定也很担心吧!”
此时韩奕时的脑海中闪现出袁晨子那天守在奶奶病床边的样子。袁晨子当时脸上的担心,仍历历在目。奶奶看起来,好像并不知道韩奕时曾把袁晨子赶走的事。
“你回去之后告诉晨子,就说我没什么事了,让她不要担心!”
韩奕时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之后两天,韩奕时只要一下班,就立刻来到医院照顾顾兰薇。然而,每次顾兰薇都没有看见袁晨子一起跟过来,心里不禁产生一丝疑惑。
这天,顾兰薇坐在病床上又想到了袁晨子,她原本以为袁晨子会来看她,可等了两天,始终不见她来。顾兰薇猜测会不会是袁晨子来到时候,她正巧睡着了,而按照袁晨子的性子,一定不愿叫醒她。
顾兰薇问此时正在病房里的严芬芳:“晨子有来过吗?”
“啊,没有!不过,我已经把你醒过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有空过来?”
严芬芳支支吾吾地说:“没有……”
严芬芳平时说话虽然细声细语的,但是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拖泥带水的扭捏状。现在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让顾兰薇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好像严芬芳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顾兰薇追问道:“是不是晨子出什么事了?”
严芬芳见顾兰薇误会了,连忙说:“没有!她很好!”
“那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她来,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她一定会过来的!”
“因为……”严芬芳仍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顾兰薇,主要是担心她受不了刺激。
顾兰薇似乎看出了严芬芳在担心什么,于是说:“有什么话不怕说出来!虽然现在我的身体是不如以前硬朗,但是也没有到弱不禁风的样子。没事的,你就告诉我吧!是不是奕时和晨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严芬芳感到一丝惊讶,随之点了点头,说:“是的!”严芬芳咬咬牙,在顾兰薇的追问下,把那天韩奕时在医院赶走袁晨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严芬芳说完,顾兰薇总算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一直等不到袁晨子!
傍晚,韩奕时来医院探望顾兰薇。她见韩奕时仍不打算告诉她,就主动问:“你那天为什么要把晨子赶走?”
“奶奶,您都知道啦?”
“今天严医师跟我说的。你别怪严医师,是我逼迫她告诉我的!你那天为什么要赶走晨子,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韩奕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我听说严医师说,您晕倒的前一天,晨子去找过您,是吗?”
顾兰薇立刻知道韩奕时指的是哪一天。
“是啊!那天晨子是来找过我!怎么了?”
韩奕时流露出来的神情,让顾兰薇察觉到了一点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晕倒和晨子有关系?”
虽然韩奕时不说话,但顾兰薇知道韩奕时的确是这样觉得的。她叹了口气,说:“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于是,顾兰薇把那天袁晨子来找她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其实袁晨子到家里去之前,顾兰薇就已经感觉身体不适。这也是那天明明是星期六,而她却没有到咖啡店去的真正原因。
有时候顾兰薇会想,要是那天袁晨子没到家里来,兴许那天会是很煎熬的一天。
顾兰薇在说的时候,韩钊恰巧也在病房里。此时,他想起了母亲醒来时,说的那些话。
“这就是妈那天为什么说了无遗憾的原因吗?”
“是啊!老实说,我从没想过在风烛残年的时候,还可以站到舞台上表演粤曲。那天晨子真的是帮我了却一个心愿!”
说着,顾兰薇望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韩奕时,说:“你误会晨子了!回去之后,向她道个歉吧!”
韩奕时沉默了片刻,然后坦白说:“其实,我和晨子早就分手了!”
顾兰薇顿时吃了一惊,问:“为什么啊?你们一直不都相处得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分手了!是因为我住院的事吗?”
“不是,事因为另外一件事!”
韩奕时本不想把那段事告诉顾兰薇的,但想到她迟早要知道的,而且他不打算再继续瞒着。韩奕时把他和袁文姗的关系、袁晨子如何隐瞒袁文姗是她的姐姐以及袁文姗去世的事情,通通都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这些事情让在场的顾兰薇和韩钊听后,都感到震惊不已。
好一会儿,顾兰薇都没有说话,韩奕时担心地问道:“奶奶,您没事吧?”
顾兰薇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晨子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事!”
韩奕时冷笑了一下,说:“她怎么可能会跟您提这些事。兴许她本来就想瞒着我们所有人!只是不巧,现在我们都知道了!”
顾兰薇一点都不了解那个叫袁文姗的女孩,不过,看韩奕时的样子,便知道他曾对那个女孩的一往情深。如果那个女孩真的是袁晨子的姐姐,便难怪韩奕时会如此在意。
顾兰薇想了想,记起了一些袁晨子曾经同她说过的话。
“晨子以前倒是跟我提到过她曾有一个姐姐,后来因车祸去世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姐姐原来也是你认识的人……”
病房里陷入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