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荆菲和梁年坐上了莫汝铭的车,他们的车子开在韩奕时车子的后面。
坐在车后座的梁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喊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坐在副驾驶座的白荆菲揉着太阳穴,问道。此时,她心想,以后一定不能再像昨晚那样,喝那么多酒。然而,这样的想法,曾在她的脑海里蹦出过好几次,而且每次都是在宿醉的第二天。可没几天后,她就会把这些都抛之脑后,就好像它们从没出现过一样。
“我昨天不是说袁晨子长得很眼熟吗?我现在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你们猜是哪里?”
“你之前真的见过她啊,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呢!”
莫汝铭不耐烦地说:“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梁年坐直身子,好像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件多么正经的事。
“之前袁晨子和一个编剧一起来见过陈珂导演!据我所知,《爱成影》的原着小说就是她写的!”
白荆菲捂住嘴巴,露出一脸惊诧的表情。
“木有枝?你说袁晨子是木有枝?”
梁年非常肯定地点头说道:“是的,不会错!”
此时,白荆菲的心里既感到惊喜,又感到一丝懊悔。想到昨天对袁晨子的态度,白荆菲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院门里传来一阵门铃声。袁晨子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透过显示器,看到站在院门外的唐丰。
唐丰一见到袁晨子,就察觉到了她看上去昏昏沉沉的。如他所料,袁晨子生病了,于是,他立刻把带来的药拿了出来。
袁晨子对此感到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你昨天淋了雨,就算是铁打的身体都熬不住!”
说着,唐丰起身走到水壶旁,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温开水,然后又从瓶子里倒出药片给袁晨子。
袁晨子感激地看着唐丰,朝他说了一声“谢谢”!他还是那么了解袁晨子。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以前。当时袁晨子和唐丰还在贝叶斯公司工作的时候,她只要一有哪里不舒服,唐丰往往都是第一个发现的。遇到齐雪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几乎都是唐丰过来照顾她,要么给她买药,要么载她到医院去看医生。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唐丰总是那么照顾她,似乎他一直都是那个细致入微的朋友。想到这里,袁晨子感觉心里暖暖的。
“感觉怎么样?如果真的很不舒服的话,我们需要去看医生!”唐丰的眼神里满是担心。
袁晨子轻轻地摆了摆手,说:“没关系的,只是稍微有一点头晕而已,不是很严重。”
想到昨天晚上是唐丰送她回来的,袁晨子随口问:“你昨晚怎么会出现在那条路上的,是要去哪吗?”
“打算去见一个朋友,没想到就在路上遇到你了!”
“那我昨晚岂不是耽误你了?”
“没关系,以后见也可以的!”唐丰微笑着说。事实上,唐丰之所以知道袁晨子在那里,是因为安芷伊发信息告诉他的。唐丰一开始以为又是安芷捉弄袁晨子,把她一个人丢在马路上。当他知道是韩奕时干的时候,不禁感到诧异。
唐丰一早就从安芷伊那里听说了袁晨子姐姐的事情,当安芷伊提议把事情告诉韩奕时的时候,他默认了。虽然他和安芷伊都曾预料到韩奕时对袁晨子的态度会发生变化,但没想到变化大大超出他们的意料。看来是他高估了韩奕时对袁晨子的感情。这在他们看来是一件好事。
虽然唐丰知道,在这过程中会必不可免地令袁晨子承受一定程度的伤心,但是只要熬过这一段日子,一切都会好的。时间会帮助袁晨子冲淡伤口,而唐丰将会一直陪伴在袁晨子的身边,等到她的伤口完全抚平。唐丰是这样想的!
袁晨子忍住有些发晕的头,站起身来,说要去泡一杯清茶给唐丰喝。
唐丰了解袁晨子,就算他告诉袁晨子只能呆在沙发上休息,哪也不要去,她是绝对不会答应。尽管生病,都没能阻挡得了她对泡茶的热情。
唐丰的确很久没有喝到袁晨子冲泡的清茶了。以前每次他到袁晨子的家里做客的时候,她都会泡上一杯清茶。听袁晨子说,她的这一习惯是从她父亲那里学来的,还说她父亲是一个特别喜欢喝功夫茶的人。这些唐丰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唐丰往吧台望过去的时候,他看见袁晨子正背对着他,拿着茶叶罐,失神地站着,像一个雕塑那般!当唐丰走过去叫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说着,袁晨子有些慌忙地从茶叶罐里抓了一把茶叶小心翼翼地扔进茶壶里,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被人看穿了心思那样。
唐丰把袁晨子手上的茶叶罐拿下来,温柔地握住她的纤细而白皙的手,说:“晨子,以后我不会再让韩奕时伤害你的!”
“唐丰,”袁晨子把手从唐丰的手里抽出来,说,“我和韩奕时之间的事,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我自己能处理好的!你只要能像朋友一样陪在我身边,我就会感觉很安心!”
“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陪在你身边。但你知道的,我并不只是把你当成朋友看待的!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是那样,不会改变!”
“可我不想那样!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韩奕时的女朋友!”
“我不在乎!韩奕时现在这样对你,我怎么可以放心把你交给他!”
“这只是暂时的!”
“你真的以为这是暂时的吗?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韩奕时,他对你的所作所为显然已经到了狠心的地步……”
此时,袁晨子的视线已经不禁低了下去,目光凝聚成一个点,发愣般地盯着茶几立在地板上的一只脚看。她兴许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唐丰看着心疼,说:“晨子,对不起,我无意说这些伤害你,只是想你认清现实,不必再承受韩奕时施加给你的伤害!”
“或许你说得对,这不是暂时的!”袁晨子轻描淡写地说,然后往茶壶里倒进刚煮好的开水。她不是不知道那些道理,只是在她的心里,始终怀抱着希望,哪怕希望多么渺茫。
唐丰喝完了一杯清茶后,离开了418号。之后,袁晨子感觉全身酸痛,只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