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时在浴室脱下上衣,对着镜子照后背。后背已经划开一个口子。
此时,袁晨子恰巧走进来。
“你进来怎么都不先敲一下门?”
“我见门没关,以为没人就进来啦!”
此时,袁晨子一下子看到了镜子里反射出韩奕时背上的伤口。
“伤口扎这么深,你怎么都不说?”
“我以为只是被树枝轻轻划伤了一下而已!”
袁晨子翻箱倒柜找来药箱。
韩奕时转过背来。他袒露的背上,有一道被扎伤的口子,伤口深到可以看见血肉,伤口处残留着木屑和几根刺儿。
袁晨子顿时目瞪口呆。
“疼吗?”
韩奕时像没事人一样,回答道:“不疼!”
袁晨子感到鼻子酸酸的。
“伤口那么深,怎么可能不疼!”
她怎么都没想到程芙曼竟会下手如此重。本来受伤的应该是她,然而韩奕时却替她挡下了这一棍。是不是不应该自作主张,捉弄程芙曼她们?
韩奕时扭过头来时,袁晨子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尽管如此,韩奕时还是在那瞬间看见了袁晨子的眼里泛着的泪光。
“你哭啦?”
“没有!风太大,是迎风泪!”
“这是室内,哪来的风?”
“都说是迎风泪!”说着,袁晨子把韩奕时的身子转过去,继续清理伤口。
“我真的没事!以前拍戏的时候,受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所以这点伤不算什么!”
“经常受伤吗?”
“也不是!”
袁晨子小心翼翼地用双氧水清洗伤口。为了减轻韩奕时伤口引起的疼痛感,袁晨子提议唱歌给他听。她记得小的时候,每次受伤,妈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都会用唱歌的方式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而且每次都奏效。
“雾来啦!雾来啦!娃娃哭啦……你笑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首歌叫《娃娃》。应该是哄婴孩的歌吧,你确定对我管用吗?”
“你可别小看这首歌哦。以前我妈只有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才不会感觉到痛!好啦,你不要打岔!把背转过来!”
韩奕时只好照做。袁晨子清了清嗓子,继续展开嗓子唱。
“雾来啦!雾来啦!娃娃哭啦,
想爸爸,想妈妈,想要回家,
雾来啦!雾来啦!天色暗啦,
星发光,心发慌,没有方向,
嘿呀!嘿呀!谁能给我力量,
路漫长,爱漫长,带我回家!”
——出自施立的《娃娃》
这其间,袁晨子清理完伤口,擦拭碘伏消毒,贴上纱布包扎伤口。
“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我不渴!”
“那你饿不饿,我给你找吃的?”
韩奕时穿上上衣。
“不饿,刚才我们不是才在外面吃过吗?”韩奕时疑惑地看着她,“又是喝水,又是吃饭,你怎么突然问这么多?”
“我是想既然你受伤了,这段时间就让我来照顾你!”
“不用!搞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可我总要做点什么来报答你吧?总不能让你白白挨这一棍!”
“你真想要报答我……”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虽然你救过我,但我告诉你哦,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你在想什么,我是让你每天帮我换药。”
“哦!”袁晨子笑着缓解尴尬,“这是当然,当然是我来换药!”
此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袁晨子去开门,站在门口的秦靖。他听说韩奕时已经找到袁晨子,便一心来找她。
秦靖见袁晨子平安无事地站在他面前,长呼了口气。
“总算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秦靖意味深长地把手放到袁晨子双肩。
“晨子你就不要跟我那么客气!”
这时,秦靖看见坐在客厅的韩奕时。他没有往这边看过来。
秦靖和袁晨子踱步到院里。
“对了,韩奕时是在哪里找到你的?”
“圆村长的荒屋!”
秦靖来时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晨子,对不起!露妍简直太任性了,我待她向你道歉!”
袁晨子觉得秦靖无需向她道歉,因为这件事本就和他无关。毕竟一人做事一人当。看到秦靖这样关心自己,袁晨子心里很是感谢。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之后,袁晨子觉得天色太晚,便让秦靖先回去。
中午,程芙曼、孟露妍和方绮在奶茶店嘻嘻哈哈的时候,突然,一个木盒子从天而降,落在她们面前的木桌上。程芙曼、孟露妍和方绮三人都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她们惊恐得说不出一句话,三人面面相觑。
“这个木盒子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陌生吧?”
袁晨子看了一眼方绮。
方绮低下头,事实上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木盒子是她骗袁晨子到荒屋里找的那个。
程芙曼欠了欠身,交叉着手放在胸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们不认识什么木盒子!”
“程芙曼,我今天找的就是你。昨晚那一棍,你伤了不该伤的人!”
程芙曼第一次被袁晨子的气势震慑到。但她依旧保持一贯抵赖的说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就别妨碍我们喝奶茶!”
“当然有事!我就是来请你喝奶茶的!”
说着,袁晨子端起程芙曼面前的半杯奶茶,泼向她的白裙子。
“裙子太单调了。加点颜色挺好!”
程芙曼暴跳起来,伸出巴掌,准备挥向袁晨子。袁晨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扭到后背。程芙曼痛得直喊。
“我不打女人!”
袁晨子放开程芙曼,甩手出店。
此时,程芙曼感觉到,奶茶店里的十几双眼睛都在看着她,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孟露妍和方绮都像吓坏了一样,躲在一角。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当众教训,却没有人替她出头。程芙曼脸涨得通红,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方圆找到程芙曼。看他兴师问罪的架势,程芙曼已经猜到肯定是为了文化节弹珠事件。事已至此,她无话可说。程芙曼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处罚的准备,她实在没有心思去狡辩。但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方圆只是对她作了一番批评,仅此而已。而把袁晨子关进荒屋的事,方圆只字未提,似乎他还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