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新闻学班全体学生搞集体活动。从栾树林穿过去,校史长廊就在不远处。他们刚从那里回来。他们相互之间还不熟络,一般是三两个彼此熟悉得可以朋友,或者同一个宿舍的几个人挨在一起走。袁文姗和董泳均便是这样,但她们属于前者。能在开学之初,迅速找到一个聊得来的朋友,实属不易。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对彼此的了解都还只是停在籍贯和语言这样层面上,而袁文姗和董泳均之间比这个层面更深一点。董泳均告诉袁文姗,以自己平时的成绩是绝对是可以上森顿大学的。从各种考试中,她大概是可以预测的。她妈妈为了让她能够安心学习,特地放下国外的生意,回来陪她两个月。可是偏偏在考试的两天里,她连续发高烧,属于带病考试,家里人包括她自己都以为是上不了森顿大学。出乎意料的是,她不仅考上了,而且还比平时的成绩多出几分。她觉得自己注定跟森顿大学有缘。
袁文姗问:“上大学,你最想做什么?”
董泳均不假思索,却又带了些许羞涩,说:“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袁文姗惊讶于董泳均的这般坦率,但这个答案并不完全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她内心对爱情也有着美好的期待。
“你呢?”
袁文姗想了想,微微一笑说:“我还没想好!”
在靠近栾树林的山顶篮球场上,“咚咚咚”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不绝于耳。
韩奕时从江昊运球过程中夺球后,运球过人,接着一个起跳。江昊向上跳起试图封盖投篮,但显然并没有成功。球被上抛,碰到篮板,直接弹入篮筐。
韩奕时再次拿到球,江昊欲展开防守。韩奕时迅速踏出一只脚之后,快速运球突破江昊的阻拦,把球投入篮筐。
此时,江昊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摆手说:“太累了,我得歇一会!”
韩奕时停下手中的篮球,大汗淋漓,吐了口气,说:“你今天怎么回事,才刚打一小会就趴下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体力充沛到吓人!”江昊瘫坐在篮球场旁边的长凳上。
韩奕时拿起两瓶矿泉水,扔了其中一瓶给江昊。江昊接住,拧开,“咕噜噜”地往嘴里灌水。
从高中开始,他们就常常一起打篮球,除了他俩,还有欧文涛。但是自从高考完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欧文涛,也没有联系上他。他们对此摸不找头脑。
“同学,你好!”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韩奕时的身后传来。
韩奕时转过身,对方是一个面带微笑,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他回应:“你好!”
女生用恳切地语气说:“我们班同学想在那边的栾树林里拍一张大合照,想请你帮忙拍一下,可以吗?”
江昊立马从凳子上跳起来,爽快地答应:“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说着,他顺带拍了拍韩奕时的肩膀。
“太好了,谢谢你们!我们先在那边准备一下。”女生先走了出去。
韩奕时运着手中的篮球,满不在乎地说:“你去吧!我在这等!”
“这怎么行,你知道的,我对相机那种东西一窍不通。况且人家叫的是你!”
“那你刚才答应得这么爽快?”
“不是有你嘛!再说,怎么好意思拒绝人家女孩子的盛情邀请!”
无奈之下,韩奕时只好拿着篮球跟着过去。
董泳均拉着袁文姗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我们站在这里吧!”
袁文姗觉得可以随意,她对站位并不在意。但她还是和董泳均相互整理一下衣领和头发。
“到底谁来给我们拍啊?”班上一个女生不耐烦地嚷叫。
齐肩短发的女生安抚说:“叫了打篮球的男生,大家先站好!”她的耐心中不乏带着一点强硬,似有一种领导者的气概。
“看,他们过来了!”
大家一致向韩奕时和江昊走来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在女生当中,一种莫名的效应在其中散开。有人在低声细语:“这两个男生挺帅的!”
“我觉得抱着篮球那个更帅!”
董泳均用手肘戳了戳袁文姗,示意她应该认真看看走来的那两个男生。
韩奕时调试了一下相机参数,举着相机。所有人齐齐看向镜头。
袁文姗注视着镜头。韩奕时放下相机时,他的脸庞露出来,让他们可以再换一个姿势拍。仅这一瞬间,袁文姗看呆了,眼睛被他深深地吸引。此后,她不清楚自己是在看着相机的镜头,还是在看拿着相机的人。
站在旁边的董泳均拍了拍袁文姗的手臂,她方才回过神来,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董泳均好奇地问:“你在发什么愣呢?”
“没什么!”袁文姗微笑着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眼神。
“一会我们两个人合拍一张吧!”
“好!”
等她再想在人群里去寻找那个男生时,看见他和同伴肩并着肩,已经走出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