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见柳飘飘这般爽快,眉眼也跟着弯了弯,“本王听闻,姑娘房里最近新添了一名丫鬟……”
后面的话唐棣没有说出口,可是看着柳飘飘骤变的脸色,他心里的猜测也多了几分证实。
方才在楼下已经看到陶绾的存在,再加上柳飘飘此时此刻的反应,他几乎可以肯定,柳飘飘房里的另一位丫头,就是他的绾绾。
想到这,唐棣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唉,有些事,本王是在不知道能否信任姑娘。”
柳飘飘抿了抿嘴,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王爷但说无妨。”
唐棣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尔后才缓缓吐出了自己的心声:“本王有一只心爱的猫,前几日,本王的猫突然走丢了,根据旁人提供的消息,那只调皮的猫很有可能出现在姑娘身边……”
话还没说完,柳飘飘便沉着脸色打断道:“王爷又怎么知道,那位旁人所提供的消息,就一定准确的呢?再说了,这猫儿长了腿,王爷又如何肯定,猫儿就会留在我身边,不离去?”
什么猫不猫的?先是问起她房里新来的丫头,随后又说猫跑来她这儿了?无非就是想说,她身边新来的人,很可能是他的人罢了。
她身边新来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二丫头,所以说,当众砸了四五万金,就是为了她身边的一个丫头?!若是传出去,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柳飘飘越想越气,蹭地一下站起身,“妾身身体不适,王爷请回吧,这儿没有猫。”
唐棣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唤了一句,“方哲。”
方哲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推到柳飘飘跟前,“姑娘,这是我们家王爷的一点心意。”
柳飘飘冷笑了一声,“方才王爷可是花了四五万来捧我当花魁,如今为了心爱的猫,居然只舍得出一张银票?看来这猫儿在王爷心底,也不过如此罢了。”
唐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紧不慢地说道:“姑娘先看看这票上的内容再说这话也不迟。”
银票最高也不过是以万为单位,一张,不就是一万两?难不成,还能有更高的?
柳飘飘瞥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桌上的“银票”,却在看到那张卖身契的同时,全身僵住了,尔后又若有若无地瞥了唐棣一眼,坐回了桌前。
“王爷真是无所不能,连妾身的卖身契都能找到。”
唐棣弯了弯嘴角,“柳姑娘过誉了,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哦,是吗?”柳飘飘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烛台,又继续说道:“也是,王爷毕竟是这汴梁的主,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
“是的,所以啊,姑娘就不必想着把这卖身契烧掉什么的了,我这儿还有一份,你想要多少份,我都能满足你。”唐棣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折起的纸,推到柳飘飘面前。
柳飘飘脸色一白,“你怎么会……”
“你想问我怎么会有这么多份卖身契?”唐棣懒洋洋地打断了柳飘飘的话,“姑娘方才不是说了,本王是这汴梁的主人,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
方哲在一旁见状,难得咧了咧嘴,“柳姑娘,你不必担心,这卖身契我们王爷是以正规途径弄来的,而且啊,我们王爷对你也没有坏心思。”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坏心思?你是你,你家王爷是你家王爷,难不成你两的心思还能互通啊?”柳飘飘原本就是个暴脾气,被唐棣这么一激,更气了,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方哲气急,想要开口辩驳,嘴唇刚动了动,就被唐棣拦了下来。
唐棣定定地看着柳飘飘,“姑娘,本王确实没有坏心思,只不过想和姑娘商量一个小小的事情罢了,倘若姑娘帮了本王,那这个人情,本王一定铭记在心。”
柳飘飘沉默片刻,方才开口问道:“何事?”
“帮本王照顾好那只猫。”唐棣笑眯眯地给柳飘飘倒了一杯酒,“猫不懂事,难免会给姑娘添麻烦,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柳飘飘抿了抿嘴,试探着问道:“那只猫对王爷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
这话说出口,柳飘飘亦说不清楚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唐棣弯了弯眉眼,“嗯,很重要。”
“既然如此……”柳飘飘刚想说什么,门外突然有人将门排得咚咚作响。
“公子!公子……”
唐棣斜睨了身后的方哲一眼,方哲低头作揖,大步上前拉开门。
只见老白站在门外,急得来来回回地走着。
“老白,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唐府护着夫人的吗?”方哲问。
老白顾不上回答方哲的话,快步走入,在唐棣耳边说着什么,唐棣的脸色一沉,正准备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又朝方哲使了一个眼色。
方哲了然,立马从银袋子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到桌上。
“柳姑娘,我们王爷的猫就靠你照顾了。”
……
另一边,陶绾偷偷摸摸地走下楼,议论从四面八方传来。
“欸,你们刚刚看见没?有人进了飘飘姑娘的房间啊!”
“我也看见了,可是,好像从来没有在怡香楼见过那个人啊!”
“不可能吧?没名没气,第一次来就已经成为飘飘姑娘的座上宾了?这小子有福啊!”
“什么没名没气?我见过他,人家是汴梁王的贴身侍卫,八成啊,是替汴梁王来传话的。”
“这么说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我方才还听说呢,飘飘姑娘傍上了王爷……”
陶绾走出怡香楼,身后那些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也被抛在脑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想着可以在怡香楼呆一阵子,等到城门开了她就可以逃回陶安镇,哪知道这城门还没开,唐棣就已经找到自己了。
陶绾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脑袋,看了看手里的一锭碎银,思索片刻,还是往城门的方向走去,一锭碎银,怎么说也是那些侍卫好几个月的月例了吧?只要买通他们打开城门让自己出去,她就再也不用愁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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