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四周顿时安静如鸡,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呼啦啦便朝花灵媞这里扑过来好几个守卫,全都拿着各自的武器凶狠瞪着花灵媞,以及站在她身后的穿封极。
“何人在此放肆!”其中一个守卫色厉内荏呵斥了一句经典台词。
花灵媞同样被这种变故惊了一下,竟然没想好要怎么回这话,就被身后的穿封极嚣张至极给接了话头过去。
“一群跳梁小丑,还敢在爷跟前嚣张跋扈,骂你们一句狗胆都是侮辱了狗。让方才那人向我家小妮子道歉,否则一盏茶我便摔一个人,等摔完了人,就全都杀死,现在开始计数!”
……
花灵媞站在那里听着头顶很近的这个比他口中骂的内容还嚣张的话,眉毛都挤成了“八”字。谁是你家小妮子?怎么觉得这称呼比刚才那人的还不要脸呢。
她回头去看,就见穿封极一脸莫名其妙真凶狠的表情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前面,才知道这人真的没有乱说,他好像是真的很生气,要按照话里的程序做。
花灵媞迷茫啊,看着穿封极眼睛咔吧咔吧的,十分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大反应,好像她受了侮辱这家伙比自己还生气呢?原来他竟然是个这么嫉恶如仇的人嘛?哎呀,真要是这样以前倒是小看了他,小伙叽八错,八错啊!
她只能想到这一点来解释穿封极目前的状态和那番话,本来想要反驳“我家小妮子”的话也不能说出口了,人家这是在给自己出头,拆台的事自然只有事后才能做了对吧。
于是她疙疙瘩瘩的转回头来,看对面的人有什么反应。
那些守卫自然也全都是散修,所以修士的气性与眼光还是有的。一方面不服气穿封极如此肆无忌惮的叫嚣,一方面又见识他的实力肯定比在场的他们高出许多,所以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就在此时,灵市里面原本听到动静围拢过来的人群突然分出一条道来,从那里走出一个人,那人身后还跟着两人,两人手里架着方才被穿封极丢出去的那个守卫。四人通过人群走到了其他守卫前面。
那些守卫就像见到了主心骨,纷纷放松下来,一个人走上前来,凑到这人耳边细说了几句。那人听了倒没有一起咬耳朵,而是敞着嗓门回自己的手下。
“方才的话老夫都听到了,只是嚣张也要有嚣张的资本,不是随便撩个狠话就可以的!”
很标准的老江湖式从容回答,只是他心里是不是真这么从容,花灵媞持保留态度,因为问天的反馈这人差不多也就是金丹的样子。金丹距离归仙还差着三个大阶呢,这样的实力鸿沟应该让此人无法探知到穿封极的实力,花灵媞才不信这人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穿封极标准的邪笑又出现了,他也没什么废话,从花灵媞的身后走出来,越过去走到那人跟前。
这人其实看起来也不老,就是头有点儿秃,发际线在束好的发冠之下显得有点儿高,我们就暂时叫他老高吧。
老高见穿封极走到眼前,脚下不自觉一动,却很快稳住,抬头看着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的穿封极,努力让自己的气场在穿封极的邪笑下维持住。
他维持住了,但他身后那些手下却未必。好几个人虽然平时也跟被扔出去那人一样的嚣张,可胆子不是特别大,还真就向后退了几步,顿时漏了怯。
“你,很好。”穿封极忽然来了一句夸奖,接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老高身后那一堆人里就有两个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了起来,划一个抛物线砸落到了第一个守卫掉下的那边,又是几块青石板应声而裂。
“啊啊——!”
“噫!”
“嘶~”
两个飞出去的人发出两声惨嚎,四周的人们却忍不住跟着唤出声。
“道歉嘛。”穿封极宛如鬼魅的声音在老高的头前响起。
老高硬啊!他接管这灵市的大门口已经上百年时间了,从没人敢在这里挑事过。虽说这其中也有玄烬国以及灵市里坐镇高阶修士的原因,却也同他硬脾气脱不开关系。他非但没有顺着穿封极的话让人道歉,反而抽出自己的一柄短戟就向穿封极砍去。
想也知道穿封极不会坐以待毙,但他没拿出自己的那根杵,而是空手接了这柄灵器一记,手指同短戟碰撞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火星,老高就给震的朝后退了两步。
“哼,你对灵市的守卫动手了,这是灵市明文规定禁止的条例。我手下已经有人去寻驻守灵长,你等着灵市的惩罚吧!”
老高一副计划得逞的样子,咧着嘴巴朝穿封极笑的得意,还对身后的手下们使了个眼色。
众守卫自然同样开心,违反条例就意味着大概率无法和玄烬所有灵市做交易,甚至还会被其他玄烬交好的国家灵市拒绝交易,那会让哪怕是修士也损失极大,一般情况下,便是实力强大的修士也尽量避免此种交恶的情况发生。
但是穿封极会在乎这个?讲道理,他的出身就不需要他亲自来灵市搞东搞西,这回要不是因为花灵媞,他连焚京的地都不会踩上一下。所以面对这样的老高和一众守卫,极其嘲讽又轻蔑的乐了一下,那种表情比说上无数句话都让对面感受到了冒犯。
老高首当其冲,知道有些背景很厉害的修士确实不大在乎这个,他不能来但他还有宗门啊,看穿封极的穿着确实不像一般背景的散修,所以人家才不怎么在乎。
可他不在乎,但他护着的那个女人呢?!看看这一身的凡人旧衣服,嘿呦,就这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修士?怕是大多的散修也比她混的好吧。
老高再用自己的实力细细一感受,差点儿没乐出声来。噗嗤,居然还是个筑基,我了天诶,这么个又穷又弱的家伙跑焚京的灵市里来做什么?灵市又不做人口买卖,瞧她这样儿怕也只能是来卖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