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十分周全,还很有担当,此话一说,就算是后来跟着独孤南临来到这里的另八位师兄也对苍凌峻非常满意,不再有任何轻视以及他在做主的抵触情绪,全都默默看了辟心谷众人一眼,果然跟着一起散入周围寻人。
“此人……到不简单。”穿封极看着苍凌峻的背影消失,对追随他的人喃喃了一句,可是脸上没有欣赏的神色,只是平平。
“少谷主,那咱们呢?还寻人嘛。”辟心谷中一人听到他说的话问。
“寻,当然要寻,我千里迢迢跑来玄清宗是有事,若不寻到时岂不不好张嘴。”
穿封极说完,辟心谷众人全都点点头然后默契散开,追着玄清宗的人没入林子,认真找人去了。
花灵媞和林央自是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楚,尤其是苍凌峻那句,说独孤南临用别的办法避开,花灵媞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便将“生化望远镜”拿了下来。
林央有一学一,也放下双手,转头问花灵媞,“咱们还继续等?”
花灵媞转了转眼珠子,“不,我们不等了,我们也下树和他们一起找人。”
她觉得这时候局面基本稳定了下来,没有灵兽的威胁也没有掺和打架的风险,到了给他俩不在阵眼空地并且护宗大阵出现缺口说明情况的机会,而且此时没人有空注意这里,他俩溜下去,还不会被怀疑躲在树上的动机,时机简直完美。
实际上在这种时候,花灵媞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宗门事务繁多,谁有那闲情逸致追究两个灵动短暂的消失呢,难道他俩不在的这么点儿时间还能做出颠覆宗门的事情来?!可她小心习惯了,多想点儿总是好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她和林央从树上跳下,落到被刚才的爆炸余波摧残的东倒西歪的草地里,然后假装从这片林子的另一头出来,冲向已经布满小土包的地界。
两人又在此处四处“流窜”,做出寻人的样子,最后冲入对面树林子里,故意朝有动静的地方钻去,一边钻一边还表现出迷茫又困惑的神色。
哦不,是只有花灵媞一个人一边钻一边表现迷茫又困惑,而林央则是在旁边不停转头看她一眼,看她一眼,心说自己认的这妹子可真是个厉害人物,瞅瞅这演技简直神了!
但他也不敢说什么,还在花灵媞察觉到他不可思议的眼神隐晦的瞪了他一下之后,转回头不敢看了。算了让她演吧,正常人也不可能同他交上朋友不是。
两人往前走着,没过多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异动,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密密的树枝间略过,可当他俩朝着那边看去时,又没有看到什么。
“你们是谁?”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他俩的身后,在这种两人精神应该高度集中的时刻,“吓”了他们一大跳。
“诶呦!”花灵媞演技浮夸的窜了一下,迅速转身,就见穿封极歪个头站在那里,两眼来来回回在花灵媞和林央脸上移动,神色颇为疑惑。
林央也转了过去,一见是穿封极心里就是一阵发虚。要了亲命了,怎么在这片林子里有那么多玄清宗弟子,自己和花灵媞偏偏就遇上这一位!归仙啊,他俩在人家跟前,简直就如蝼蚁一般,那当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万一有什么地方露了马脚或者得罪人家,以他的脾性,只怕捏死他们那都是好的。
花灵媞呢那就更加夸张,不但神色心虚还有点儿紧张,看了穿封极看她的眼睛一下,就迅速低头,接着又朝四周张望了一下,那样子就差在脸上刻着“这是哪儿来的帅锅~”几个大字,将一个害羞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演绎的淋漓尽致。
“……”穿封极这种活久了的还和人精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注意到这样的花灵媞,这种经常出现在别的初次见到他的小姑娘脸上的神情让他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习惯性轻佻的挑起一边眉毛,就说道:“玄清宗的人?”
花灵媞站在林央身边,隐晦的用手拽了拽林央衣角。
“哦,啊?哦对,对对,我们是玄清宗的弟子。”林央被花灵媞提醒,赶紧朝穿封极点头回答。
穿封极看到花灵媞刚才的小动作,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与此同时神态也愈发放松。
“既是玄清宗的人,方才为何没见过你们。”
“我们……我们是做任务的弟子。”林央刚才被花灵媞提示说话,已经知道自己要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听到穿封极的话,主动开口回答。
可是穿封极的话很有问题,他一来就忽略了两人的实力,假设他们是和巡逻任务的弟子一拨,直接发问。这让本身心里就有鬼的两人怎么答嘛,他俩原则上应该是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但又肯定能听到爆炸声,如果嘴快一些,反应慢一点,下意识回一句“方才我们没在那里”,那可就会留下一个疑点:你俩既然没在那里又是怎么知道我问的方才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呢?
也不知道穿封极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这样问,好在林央虽然面上看起来不大聪明的亚子,但有着多年应对不友好人士经常的挖苦谩骂,对语言中的陷阱有着应激反应似的觉察力,稍微顿了一顿就避开问题,答了一句反客为主的话。
“做任务的弟子?”穿封极果然循着林央这话接下去。
林央则点点头,“对,我们是看守护宗大阵阵眼的。”
护宗大阵之类的阵法一般的大势力都有,只要这样一说,穿封极自然明白这“任务弟子”是个啥意思,心说也是,就这两人一个筑基一个灵动的实力,自然只能做些看守一类任务,这才是正常低阶弟子的做派。哪像刚才那个叫苍凌峻的,实力很低,气势倒足,搞的他都要以为玄清宗这是变了天了,更没出息了,竟然需要一个灵动来主持事物。
想到这里,他就彻底放了心,又看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