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包厢里面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一伙人一起调侃。
“不是有人说女人嘴里的不要就是要吗?她们啊,就是喜欢玩欲擒故纵这一招,宿小姐现在说看不上顾总,准是在吊顾总的胃口呢!”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笑意淡淡,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骨节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的点着。
……
宿清欢出去后就直接在酒楼门口拦车回家。
空车很少,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却被一个男人抢了先。
宿清欢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怒目圆瞪着那个毫无风度的男人。
只见他弯腰从降下的副驾驶车窗里给司机递了一张一百块的人民币,然后就让司机开着空车走了。
“……”宿清欢。
他这是要司机去接人么?
移开视线,深吸了几口气,宿清欢跟自己讲,算了,不要跟人计较这么多!
继续站在路边等。
已经快要七月份了,尽管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了,气温还是很高。
宿清欢站在路边,额头已经渗出汗来了。
又等了十分钟左右,不远处有一辆空车开过来,宿清欢赶忙扬起手,出租车缓缓的减速,靠近路边。
宿清欢正想走过去,不成想,刚刚那个抢她车的人又比她早了一步。
和上一辆一样,宿清欢看到他给了司机钱,然后司机把空车开走了!
如果一次宿清欢还会认为他是要司机帮他去接人,但是两次这样,就很明显是故意和她作对了。
宿清欢踩着高跟鞋,站得久了,整个脚底都是痛的。
她看着站在路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的男人,穿得人模人样的,她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如果联想到还在酒楼里面的男人,这个疑惑就自然而然的解开了。
宿清欢笑了笑,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顾启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里拦我?”
对方比宿清欢高,应该是20出头的样子,听到宿清欢这话,只是不自在的瞥了宿清欢一眼,紧紧的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宿清欢看着大马路上的车来车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是你家顾总点了名要的女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宿清欢大概也没想到,这一句话,就真的把对方唬住了。
“顾……顾总要我取两万块钱,只要你拦了出租车,就……”
“钱呢?”
宿清欢一笑,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把手伸到他的面前。
宿清欢猜这个人应该是刚跟着顾启敬不久,因为他真的老老实实的把那两万块钱交到她的手上了。
拿过那一叠钱,宿清欢闻了闻这股恶心的铜臭味,然后随手抽了一点,塞到那个人的手里,“喏,你的酬劳,其他的归我!你就跟你家顾总说,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像他这么爱钱如命的!”
说完,宿清欢转身就打算走。
顾启敬的下属反应了过来,有点急了,忙上前一步拦住宿清欢,说道:“不行的,宿小姐,顾总交代我做的事,我必须做好!”
“你要怎么做好?”
宿清欢看着顾启敬的下属,挑眉笑了笑,趁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宿清欢手一扬,手里的一叠钞票就跟下雪一扬,在马路中间纷纷扬扬。
这一下,不止一辆车停了下来。
车子里面的人纷纷下车捡钱。
宿清欢绕开顾启敬的下属,径自走到一辆载客的出租车旁边,乘客已经下车捡钱去了,司机正要下车,被宿清欢拦住了。
“不用下去了,这些都给你!”
宿清欢把手里剩下的一些钞票塞到司机手里,司机立马点头哈腰的笑着给宿清欢开车门。
一会儿的时间,马路上堵了不少车。
顾启敬的下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宿清欢降下了车窗,笑着跟顾启敬下属挥了挥手,“撒钱的感觉真的很赞,如果下次顾启敬再要你来拦我,你先通知我啊,我们一起撒,反正他不缺钱!”
……
回到家后,宿清欢坐在客厅的小圆几上整理明天对王聪采访的问题。
全是王聪的助理发过来的。
看到那些问题,宿清欢差点就把嘴里刚喝进去的水全部喷在了电脑屏幕上。
“看到了什么,这么激动?”
刚把雪糕哄睡的徐蔓青从房间出来,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问道。
宿清欢气的把电脑一阖,起身,义愤填膺,“总有一天我要把王聪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他今天骚扰你了吗?”
徐蔓青忽然正色起来。
“那到没有。”宿清欢摇头,“就是看到他助理发过来的提问稿!”
徐蔓青了然,“做这一行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
她朝宿清欢那边走去,问道:“顾启敬的那个采访,打算怎么办?”
提起这个,宿清欢就有点恹恹的,“不知道,他点名让我去,新闻社也给我施压,我不去就要炒掉我,我现在没得选,但是我做不到心平静气的与他面对面!”
“今天还碰上他了!”宿清欢倾身在茶几上拿过手机,把今天顾启敬叫人拦她的事情跟徐曼青讲了,在手机上翻出今天晋城的晚间新闻给徐曼青看,“托他的福,我今天还上新闻了,严重阻碍交通,被交通大队批了!”
徐蔓青接过手机,滑动着屏幕。
宿清欢撒钱的动作全部被路人拍到了,幸好没有把人拍的太清楚,不然就该进交通大队喝茶了!
“清欢……”徐蔓青把手机放回茶几上,面色沉静,“你还爱他吗?”
“我恨他!”
“没有爱,就没有恨。”
宿清欢敛了敛眼睫。
是这样吗?
没有爱就没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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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西郊占地面积巨大的风景别墅里,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今天晋城的晚间新闻。
拍的并不清楚的照片却特别有画面感。
她真的变了。
顾启敬笑了笑,眼眸深邃,变得像是一只让人难以掌控的风筝。
但又如何,那根连着她的线,他终归是会拿在手里的!
“她怎么跟你说的?”
他问站在一边的林宇。
林宇一顿,老板交代的事情做砸了,本就战战兢兢的,现在还要把那位宿小姐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复述一下吗?
他真怕自己就此失业!
“宿小姐说……她说……”
“原句复述给我就行。”
顾启敬当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是!”瞧着老板没有生气的迹象,林宇就直接说了:“她说不是所有人都像顾总你这么爱钱如命,还有,她说撒钱的感觉很赞,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要我提前通知她。”
然后两个人一起撒这话,林宇不敢说。
顾启敬笑了笑,但笑容却不达眼底,纯手工的衬衫西裤让他看起来特别的高贵,“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顾总。”
林宇微微躬了一下身,然后离开了。
风景别墅里面一片寂静,宿清欢穿着小礼服化着妆在一群男人面前媚笑的样子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为了让宿小姐陪一晚上,可是花了两百来万呢!
男人哼笑了一声,倾身在茶几上拿起烟盒抖了一根搁在嘴边,点燃。
陪一晚两百万么?
青白色的烟雾朦胧了男人立体分明的轮廓,那他是不是必须得亲自去试试身价两百万女记者和两年前有什么不同?
没过多久,别墅外面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顾总。”
宴青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查的怎么样?”
男人头也没抬的问道。
宴青犹豫了一下,才说:“没有查到,没有宿小姐任何一条生过孩子的记录。”
“那这么说,那个孩子不是她的?”顾启敬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这个不好确定,因为那个孩子的资料也不多,查不到他什么时候出生的,也查不到在哪里出生的。”宴青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