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莲圣母的法会有三百来人参加，可绝大多数都是听亲友介绍而来，多是些想让黄莲圣母赐予恩惠的人。
这其不少人只见过黄莲圣母的“法象”，对黄莲圣母顶多有一丝敬畏，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被我们带到看守所的人，除掉已经死去的那位会了解黄莲圣母一些。另一个人是在法会现场一直做主持的那位年妇女的。
直到警官将她带到我们面前，我才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清楚她的长相。
和在昏暗的台下看到的不同，这位年女子皮肤保养的不错，身的淡黄色长裙也可其他人的不太一样，有不少花饰点缀，多了些高贵。
“你先出去吧。”我让押她进来的警察离开。
既然是要问黄莲圣母的事，自然要让不知情的警察离开。
看守所的警察虽然有命令要协同我们办案，但他们太多内情，只知道这些人是信奉邪教，被抓紧来供以查问的。
见警察离开，阿雪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女子眼圈乌黑，看起来有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精神略显萎靡。
听到阿雪的话，她眼皮挑了一下：“你们找我来干什么？想问什么？”
她倒是直截了当，我也省得旁敲侧击，当即问她：“那天法会，黄莲圣母没有出现。她躲到哪去了？”
算是鬼魂，也要有寄存之所。特别是她已经拿到了自己的肉身，总要想个地方将肉身藏起来。
我估摸着这种地方不会是深山老林的某处洞穴，因为黄莲圣母林黑儿的脾性摆在那里。将肉身寄放在哪，她都不会放心，唯有自己守着。
而且黄莲圣母还一直想着再将清末黄莲教的规模重现人间，肯定会留在省城里活动。
在我们抓的这些人当，面前的年妇女是几次法会的组织者。多半黄莲圣母会让她知道自己的所在，这样才能以她为引，再次举办法会，重聚徒众。
所以，我们的问题在于如何撬开她的嘴。
年妇女冷笑一声：“黄莲娘娘会来救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真是笨蛋，根本不知道黄莲娘娘的神通。”
“狗屁神通。”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黄莲圣母吹嘘自己可以实现人的任何愿望。像是疾病痊愈，广获金银，报怨消仇等等。
我之前和婉君的调查来看，她实现的这些愿望，只有杀人是真正做到了，其他的一概都是些鬼术把戏。
在医院里找到的李姨是听了黄莲圣母的鬼话，这才白白放弃了自己治疗的最好时机。以至于现在只能白白等死，再无回转的余地。
“你敢瞧不起黄莲娘娘？不怕她下天罚惩治你吗？”年女人一怒之下拍了椅子。
我则猛拍桌子一声，反而把她吓到：“那我求之不得，你快让你的黄莲娘娘来找我。看看是她惩罚我，还是我收拾它。”
虽然黄莲圣母厉害，虽然她积怨够深。但她毕竟只是存世百年的怨魂，还不是我和阿雪的对手。
如果她的肉身到了我手里，早让她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了。
年妇女眉头紧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少在这里白废力气了。”
冲年妇女的态度，她对黄莲圣母倒是死心塌地。
黄莲圣母真要救她，以她的鬼魂之姿，来无影去无踪，昨天该将她带走了。
一般邪教教众都是对教义死心塌地，黄莲教以黄莲圣母为尊，并没有确立什么教义，这名年女子怎么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我对阿雪耳语道：“你说她是不是也受过黄莲圣母的恩惠，所以才......”
也许黄莲圣母帮这名年女子做过什么，这才让她感恩戴德，嘴巴变得这么严谨。
却看阿雪摇摇头：“不是这样。我从刚才开始有注意到，她虽然嘴这样说话，但是眼神里却有动摇。感觉更像是不得不这样说。”
“那不是受人控制了吗？”我更感差异。
如果是被人控制的，我应该一眼看的出来。
这位年女人和我对答问话，口齿清晰，并不相识受人用法术控制。
如果说她是背地里受人威胁，那也应该是嘴逞强，表情略带惊恐动摇才对。
话又说回来了，她在看守所里，有谁能威胁她。如果是黄莲圣母威胁她，有那点时间，还不如直接将她带走或者杀死，还能斩断我追查的一条线索。
当此时，忽然阿雪起手，竟然是一只手按在年女子的背部，直接将她按压在桌面。
另一只手停在年女子的后脑勺位置，一动不动。
我看不懂阿雪要做什么，可是能感觉出来她此刻专心致志，我不敢打扰她，以至于呼吸都屏住了。
几秒之后，阿雪手忽然落下，抓住年女子脑后的一根头发，猛然拽出。
只见被拽出的头发竟然像是穿入年女子脑后的长线一样，足足从她后脑头皮里拉出近一米的长度，这才完全被揪出来。
“啊！”年女子惨叫一声，整个人趴在桌子昏厥了过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是......”
我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再我给乐乐的那副绣有人像的丝巾，被我拽出了这么一根长发，那根长发缠绕着黄莲圣母林黑儿的一丝魂魄。
开道眼看阿雪现在手抓住的长发，果然也能见到黄莲圣母的魂魄依附在面。
见阿雪手持一张道符，当即在掌心变成火苗将整个发丝全部烧尽，变成了飞灰。
“可真够难找的。”阿雪松了口气：“这一根鬼发，隐藏在她那么多头发之，如果不是刚才偶然瞟到一眼，估计让它这么蒙混过关了。”
鬼发植入活人身体，是很少的一种鬼魂控制活人的法术，名为活傀儡。
一般的鬼魂自身鬼魂力量有限，分出去一跟头发粗细的鬼魂也起不到影响她人的作用。所以大多以本体附身为主要控制人的手段。
而黄莲圣母积攒了百年的怨气，足以让她的一根头发拥有改变人心的效果。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将这跟头发植入年女子后脑的，想必她本身的意识早在被植入鬼发时，被压制起来。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许是自己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她怎么样？”阿雪问我道。
我试探了一下年女人的鼻息，又捏看她的脉搏，人只是昏厥而已。
“她没事。”我说着伸手在茶杯里沾了些水，弹在她的脸颊。
她猛然又坐了起来：“发生，发生了什么事？”
惊恐，她看到我们两人的面孔，又忙摸摸自己的脑后：“我这是在哪？我做了什么？”
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眨着眼睛，满面写着“不知所措”。
“你没事了。”阿雪说道：“附身在你身的东西，已经被我除掉。你自由了。”
“我？自由？”年女人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我记得.....我记得自己在家正休息，忽然出现一个长的很......怪的女人闯进我的家里，然后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被鬼发控制了有一段时间，会出现如此混乱的记忆，也在预想当。
不过她话倒是提到一点有趣的东西，她被控制是在自己的家，还是在近休息的时候。
说来怪，黄莲圣母为什么会选她？找她的家门呢？
我便问她道：“你家住在哪？叫什么名字？”
年女人思索了一下才道：“我姓苏，叫苏晴方。”
“你叫苏晴方？”我愣了一下。
旁边阿雪看我惊讶，问说：“怎么？你认识她？”
“不，我听过她的名字。”
我和婉君突袭的法会举办地点，是一个名叫永祥会馆的私人会馆。在抓了她们之后，我曾让婉君帮忙查一下永祥会馆的所有人，那个人的名字叫苏晴方。
不仅如此，湿地公园旁边正在对小区施工的施工队所有人，也是这位苏晴方。
我现在终于明白，黄莲圣母可不是随随便便给人注入鬼发的。而是经过精心挑选，这才选了苏晴方。
黄莲圣母想要摆脱张朝，在市里重新建立起自己的黄莲教，必须要得到财力和物力支持。
这个苏晴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到底做了什么？这又是什么地方？”年女人满目疑惑问道。
要是跟她一点点的解释，恐怕要说道明天天亮才能让她彻底明白过来。
我只好说道：“你涉嫌组织邪教集会，这是看守所里的审讯室。”
“什么？！”年妇女一脸震惊。
这也难怪，在她脑乱作一团的记忆力，她还没明白过来自己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索性趁着她脑子混乱，我再道：“我们两个知道你是清白的，所以才想帮你把事情弄清楚。”
“帮我？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别管，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家住在哪，我们想到你家里调查一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