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有事业,他们要是把孩子给生下来了,他们可以有时间去照顾孩子,也有钱,可现在,事业没了,钱也没了,他们要怎么照顾孩子?”
孩子不只是剩下来才可以,也需要陪伴的啊。
“可是,这是他们的事情,你担心也没用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如果钱玲要是去把孩子给打掉了,好像,有我的原因一样的,明明,这个品牌也不是我接了,我全程都没插手啊。”
她不只是没插手,她对司木接下来的品牌了解全无。
是相信司木,荣乐才没过问的。
可为什么,知道了钱玲要打掉孩子,荣乐除了可惜之外,竟然还会有一些恐慌呢?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荣乐之前不会去跟程斯戈聊孩子的问题,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忌讳。
现在的她,好像没有了顾忌。
程斯戈搓了搓手指,耳边却是在回想着荣乐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程斯戈甚至于忍不住是有些走神。
是不是因为,他跟荣乐结婚了,所以,荣乐都能感受到这些?
程斯戈心底忍不住去幻想。
如果,如果说,有一天,荣乐知道,害得他们工作室倒闭的品牌商,是他弄出来的,荣乐会怎么样呢?
这是之前的问题,而现在竟然成为了,因为工作室倒闭了,她好友的孩子都被打掉了。
荣乐要是有一天,真的知道了,她会不会崩溃?
程斯戈想起来了办公室里面的文件,那是一份定时炸弹。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程斯戈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他不过就是在合同上面动了一些手脚罢了。
他们这些人,自己没审核清楚。
说的简单点,这些人要是稍微上点心也不至于这样。
程斯戈甚至于都没弄什么很难理解的合同。
都这么明白的合同,只要稍微上点心,仔细的看看,那么,他们都可以发现问题。
程斯戈不过就是设了一个陷进,陷进在这里,他们要是不爬进去,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荣乐他们工作室的人,一方面是看到了,钱的数目不少,一方面,他们没有经验,也就是看到了一些关键的合约在,所以,他们就签了。
却从来都没想过,产品是会有问题的,毕竟,荣乐他们工作室的人都是用过了产品。
他们不会相信,产品会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现在程斯戈也并不会认为很愧疚。
他挖了坑,但实际上,他也是给了机会了。
只要这些人,稍微多看两次就能发现问题,可他们没有。
落得现在结果,程斯戈不认为很亏。
程斯戈是怎么都没想到,荣乐的好友竟然怀孕了。
“他们不要孩子,最关键的,不是钱,而是年纪不合适,所以,你不能去把问题归之于是你们的工作室倒闭了,他才会这样,懂了么?”
“我知道,可是我…”
“我也想要去帮你,不过,我也不是开侦探社的,你们不是已经报警了么?让警察去处理,不是比我来的好?”
荣乐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荣乐其实想说,让程斯戈去帮帮忙,看看,程斯戈可以不可以找到品牌商,然后程斯戈用自己这边的人脉,去让品牌商站出来,帮他们的工作室说话。
只是,荣乐没说的那么明白罢了。
荣乐想,程斯戈认识不少的人,他也应该可以有不少的办法,让品牌商去澄清。
“好了,上去洗洗睡觉吧。”
程斯戈揉了揉荣乐的头,赶着荣乐上去睡觉。
荣乐看了程斯戈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些什么,转身上楼去了。
程斯戈也松了口气。
程斯戈并不愿意帮忙。
他自己弄出来的陷进,为什么要自己填上去?
不过,程斯戈知道的是,什么叫做,春风吹又生。
他挖了坑,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得把这永远埋藏在地底下,只有这样,荣乐才不会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品牌负责人现在已经在国外了,他不会回来了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文件烧毁后,荣乐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一场是他故意给折腾出来的。
隔天,荣乐一大早就起来了,开车去了司木他们所在的小区。
钱玲也在小区门口等着荣乐。
等了一段时间了,见着荣乐过来了,钱玲上了副驾驶。
“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
昨天晚上,司木已经交代了荣乐,让荣乐不要主动聊孩子的问题。
论打掉了孩子,谁最舍不得,肯定就是钱玲了。
荣乐也知道这个道理。
她不能帮忙一些什么,至少,不在钱玲的伤口上撒盐就最好了。
车子开到了医院里面,司木去挂号,去排队,因为提前预约了手术的时间。
无痛人流,可是,做这手术的人,每天都有很多。
司木跟钱玲还有荣乐几个人上了二楼妇产科去等。
最大的问题是,妇产科这一层,人真的太多了。
有一些,是挺着大肚子来产检的,还有就是生完了孩子的。
自然也是会有跟钱玲这样的。
他们坐在这个走廊里面的人,都是跟钱玲这般的。
多数都是女孩子陪着女孩子,只有少数几个,身边有男人陪着。
钱玲跟司木还有荣乐三人组这个组合,有些吸引人。
实在想不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排在后面一些,你别怕。”
司木握紧了钱玲的手,希望这样可以去给钱玲一些鼓励。
“我没事,没事。”
钱玲摇头,她真的还好,没什么太大的情况。
不远处,有个女孩捂着脸竟然开始哭了。
钱玲扫了一眼,荣乐站起身,走到女孩身边,递给了对方一包纸巾。
“谢谢,谢谢你。”
荣乐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就回到了钱玲的身边。
来做手术的女孩子,年纪都不是很大,基本上,都好像是上大学的年纪一样的。
荣乐之前没来过这样的环境。
第一次过来,她感受到的,都是压抑。
非常非常的压抑。
在这里,好像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