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硕眼角余光扫到了后面的卓雅清，心中微动，脑中不由迅速生成一个念头：“你不是讨厌、咳，不太喜欢那谁谁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了侧脑袋，示意凌蓁看卓雅清，“留在物理队里天天对着不觉得膈应咩？”
凌蓁顺着他的动作看了卓雅清一眼，呵地笑了声：“所以我要遇难而上呀！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锻炼我心志的好机会吗？”
保持着能听到前面俩人说话声音距离的卓雅清听了个正着：“……”
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卓雅清拳头一捏，差点忍不住想冲上前去打人，特别想打先挑起这个话题的卫天硕。
你说他这一脸嫌弃、仿佛在看着什么碍眼东西似的是几个意思？！
但是再看到凌蓁，某些不美妙的记忆顿时回归，打人的冲动马上消散了个干净。
这可是一个你敢拍筷子，她就敢掀桌的主。
不占理的正面冲突就等于自取其辱。
但是不选择正面不还可以选择侧面或是背面吗？
卓雅清收回视线，把眼底的嫉恨藏了起来。
接下来的集训生活卓雅清变得更加努力——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卓雅清和凌蓁想到一块去了，都是想用成绩去打脸对方。
然而凌蓁却分出了一大半的精力来，研究了当今各大院校的物理大家们的研究方向以及相关领域的研究水平，然后从过往她所做的论文中筛选出符合相关方向和水平的来，并且根据当前的科研水平作了既不超前太多也不落伍的相应修改。
当然，为了避免翻车以及表示对于这些大家们的尊重，她并没有单稿多投，而是针对于他们的研究方向，每一个大家都单独发了一份。
凌蓁一共发了三个邮件出去。
这并不是说当前只有三个物理领域方面的顶尖人才被凌蓁看好，她只是结合了自己的状况而作出的合理操作——
傅萱从小到大的成绩是有迹可寻的，突变发生在坠崖之后，这个时间满打满算才大半年，还要加上提前自学高二高三的课程，就算这论文是利用见缝插针的空隙时间做出来的，那也是极限了。
这可是三个不同领域的内容，凌蓁作为一个“大器晚成”的天才，能兼顾已经让人足够震惊了。
如果不是为了让“大佬”们惊艳，她也不想把自己弄得这么引人注目。不过再想想，这种引人注目可能只是物理界小范围的，而且当她真的如愿跟相关方面接上头之后，应该会触发保护机制，她的身上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关注目光。
等到凌蓁把三份邮件都整理好先后发了出去，时间上已经快过了3月中，物理集训队的第一轮选拔要开始了。
凌蓁原本看卓雅清在课堂上的表现，还以为自己可能估计失误，看势头卓雅清应该能闯过这第一关的，但是到了真正选拔考试那一天，也不知道是卓雅清状态太差还是别的队员状态太好，反正她就是卡在了入选的那条线之外一点点。
最后一名入选队员的分数只比卓雅清高了两分，连凌蓁都为她感觉到有些可惜。
是真的可惜，卓雅清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了，前两天还信心满满地挑衅凌蓁说要打赌选拔试里谁的名次高呢！
没有了卓雅清，对于凌蓁而言有些单调沉闷的集训课都失去了一样有意思的调剂了。
为了能留下来，卓雅清本来老是到卫天硕的面前刷存在感、誓要从凌蓁的手中抢人的计划都停了，没有想到还是得了这个结果。
要是卫天硕也被刷掉了，她还可以自我安慰能跟他“共进退”，但是事实上三天前的数学队第一轮选拔赛里，卫天硕入选了。
同时也是因为三天前的数学队选拔里，凌蓁得了第一，卓雅清才觉得自己有信心在物理选拔这边赢凌蓁的——
因为她跟卫天硕最开始时想的一样，觉得凌蓁不可能两科都兼顾得刚好，所以虽然对于凌蓁似乎来物理队这些比较多、但是却在数学队里取得好成绩而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以此为依据，觉得自己能赢凌蓁。
结果现实显示，她翻车翻得相当彻底。
好死不死的是卓雅清当时过于自信，还是当着卫天硕的面挑衅凌蓁的，导致她黯然离开之前都不好意思再去找卫天硕，就怕他用那种“我说吧，你的成绩就是那么垃圾”的眼神看她。
卫天硕是在卓雅清离开的两天后才想起来这个人的，那天中午去食堂的时候，他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周围，问凌蓁：“你觉得有没有哪里奇怪？”
凌蓁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哪里奇怪了？”
“好像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卫天硕挠了挠后脑勺，不等凌蓁说话，他很快就睁圆了眼睛，“卓雅清！怎么这几天没见她了？”
他很快想起了三天前是物理队的选拔赛，吃惊地看着凌蓁，“该不会她没通过第一轮选拔，打道回府了吧？”
凌蓁笑而不语。
“还真的是？”卫天硕只吃惊了不到两秒，很快表情就收回了意外的表情，态度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不过这也不意外。她在三中虽然算物理厉害的，但是出了三中就未必了，实话说，她能拿银牌我已经很意外了。”
凌蓁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卫天硕说卓雅清没有表面看上去成绩那么好了，左右人已经走了，卓雅清的相关在她这里算是已经过去了，不值得花时间。
这两天她发出去的三个邮件陆续有了回音，三个教授都邀请了她到实验室去就论文作交流，她在考虑着在时间上该怎么安排。
她联系的三位教授里，有一位就是清大的，不过人目前不在学校里，而是身在市郊的研究所里，正在攻关一个项目，约的地点也是在研究所那边。
另外两位，一位身在跟清大齐名的首都大学，距离比目前身在研究所的清大教授还要近些，凌蓁决定要不明天先去首都大学好了。研究所那边后天去，第三位教授身在邻市大学，正好大后天是周末，如果对方方便的话她周末就去邻市了。
碰头时卫天硕常常自有自说，不时给凌蓁讲些她缺的集训课上的题目，凌蓁看起来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也没太在意，因为已经习惯了凌蓁时不时就会陷入自己思绪的状态了。
第一轮选拔过后，卫天硕已经彻底改观，不再觉得凌蓁无法两科兼顾，因此觉得像她这样常常出神才是正常的，因为总要挤出比他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才是，否则岂不是显得他的智商比她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