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梦装作不经意的走向摄影师,把领带平摊在手上摆在了他的面前。
“冉小姐,我来选吧。”摄影师看着靳路遥一直在看着冉梦发呆,气氛似乎有些微妙。他赶紧上前走了几步,从她的手里接过那几条领带,今天靳路遥穿的是一身颜色较深的西服,所以摄影师便选择了一条颜色较为靓丽些着领带搭配着,他满意地拿着领带走向靳路遥,准备给他系上。
冉梦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她最后还是决定把即将说出口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痴痴的看着摄影师,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
冉梦记得,她曾经给靳路遥搭配的时候也会这样选择,只是每次出来的结果都不令他满意。她还清楚的记得靳路遥衣柜里的所有领带全部都是深色系的,后来冉梦便记住了,靳路遥不喜欢颜色较亮的领带。
冉梦看到摄影师的动作后,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着靳路遥的反应。
摄影师满意的拿着自己挑选出来的领带走到了靳路遥的身边,说“靳总,我们可以增强一下画面感,你先把领带系上,我通过拍摄你解领带的画面来突出您男性特有的魅力。”
“我不喜欢这个。”靳路遥看都没有看摄影师手里的领带,他冷冷的对着他说道。
“啊……”摄影师一时间被为难住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冉梦身为这次活动的负责人,她看着摄影师难为的样子,硬着头皮走上前解围说道“我来吧,你先去忙吧。”冉梦从摄影师的手里拿过来了领带,她自顾自的走到了靳路遥的身旁。
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以至于冉梦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像是回到了几年前,她从多条领带里挑出来了一条最合靳路遥心思的领带,站在了他的面前。
冉梦头也不抬的拿起领带就要往靳路遥的脖子上面系,刚把手放上去,冉梦不禁恍惚了起来,靳路遥的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在冉梦的眼里全部都是那样的熟悉,他那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出高大挺拔的身材。
虽然靳路遥还是像以前一样,依旧是那样的的自信沉着,但是现在却又多了几分凌人的气势,那种感觉像是要把冉梦包围了一般似的。
冉梦刚靠近靳路遥,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气息,紧紧的把冉梦包围着。冉梦现在的内心已经足以慌乱的手足无措了,她紧张的额头甚至都渗出来了点点汗滴,冉梦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站在冉梦对面的靳路遥却依旧是那样的淡定,他的神色依旧是那样的镇定,从容不迫的站在冉梦身前,此时,现在他面前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丝毫不能引起他任何的兴趣。可是,没有人知道,靳路遥的心里早已翻滚不停。
“好了,靳总,这条领带您还满意吧?”冉梦耐心的把领带给他系好,整理了一下,依旧低着头问道。
“嗯。”靳路遥停顿了几秒冷冷的回应道,他的目光里透着寒意,那种寒意让他自己都有几分害怕。靳路遥现在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靳路遥恨冉梦,他恨冉梦就那样,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他,没有一点消息,私自跑到了另一个城市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靳路遥恨冉梦,恨她那么不顾一切,恨她那么绝情,恨她不顾自己的情绪,恨她婚礼上不跟自己走。可是靳路遥又是那样的爱着冉梦,他做梦都想要早些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而如今,这个人真真切切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靳路遥努力的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看着冉梦离开了自己,他的目光里仿佛闪过了一抹失望,看着她一声不吭的在自己面前,靳路遥竟然产生了一种怜惜的想法。
冉梦现在这个样子,着实是让他心疼,靳路遥很少见到冉梦这个模样,也许是自己过去太过粗心,从来没有照顾过冉梦的感受,现在看着冉梦这个样子,却不由得的心疼了起来。
“那靳总,我们继续拍摄下一组照片吧!”看着靳路遥看着冉梦的背影发着呆,摄影师走到了他的身边提醒道。摄影师看到靳路遥失神落魄的样子,在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虽然冉梦和他的对话仅有那么简单的几句,但是摄影师已经感觉到了其中气氛的微妙。
“嗯,继续。”靳路遥目光沉沉的看了冉梦最后一眼,转过身继续进入了刚才的状态。
冉梦把刚才拿出来的领带又默默的收拾了起来,拿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她离开摄影棚的时候,感觉到了靳路遥的目光再一次看向自己。她一刻也不敢停留,迈着大步走开了。
走出了摄影棚,冉梦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领带,边走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冉梦不是没有想过他们重逢的样子,只是怎么也不敢去相信,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竟然连说一句“好久不见”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的靳路遥让她感觉到是那样的陌生,即使离得那么近的距离,也丝毫感受不到半分的温暖。这种感觉让冉梦不由得多了几分害怕。
冉梦不知为何,竟然感觉此时的靳路遥和她刚进靳家门时的样子有几分相像,那时的靳路遥也是这样,在冉梦的面前永远都是一样的脸色,冷冰冰的,让冉梦还未靠近就已经感受到了几分寒意。
不知不觉,冉梦已经走到了服装组这边,她看着墙面上的那个大大的镜子,里面的自己即使努力的勾起嘴角,也笑不起来。
她甚至都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到了,冉梦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就连自己都变得陌生了起来,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撇了撇嘴角笑了起来。
冉梦把领带一条一条的整理好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她现在不知为何,已经感觉到了筋疲力尽了,虽然今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但是冉梦却像是不停歇的工作了好久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软的,根本难以重新恢复刚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