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听得额头的冷汗涔涔的冒，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哑着嗓音反问：“王上到底想问什么？”
练星宸看着他的反应，微微笑了笑：“孤不为难老师，孤还要老师帮忙操持青灵的婚事呢。今日前来，只是想问老师一件事。”
听见说不为难，卫国公的心境稍微舒展了些。忐忑不安回：“王上请讲。”
练星宸：“父皇还在东宫的时候，您就已经在他身边多年了，一定很熟悉父皇母后身边的人。请问可否还有个别老人还在世的，孤想访问访问。”
“王上，那些人早就不在了。”卫国公声音都有些颤抖：“再说了，您有北冥司，这天下什么人能逃过您的眼眸？”
练星宸淡淡回：“北冥司的人都还太年轻，对于太早发生的事情。他们查起来有些太耗费时间，孤等不及。”
卫国公听得沉默了半响，反问练星宸：“你要查多少年前的事情？”
练星宸：“就皇兄出生前后的吧，太早估计也没法查了。”
那起码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能知道四十年前状况的人物，怎么都得是年过半白的人了。
卫国公听得沉默了半响，方抬头凝视了练星宸一眼，幽幽叹了口气：“既然王上铁了心，老臣这边确实能提供一条线索。当年，娘娘身边有个叫芙蕖的小宫女。六岁就跟在娘娘身前，几乎是娘娘一手养大的。
她因生的貌美，在您兄长，也就是当今皇上的满月宴上。被远道而来祝贺的祁国皇子看中，求娶走了。祁国与我国相隔甚远，她一走杳无音信，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了？
芙蕖是娘娘最信赖的宫女，王上想问宫中的内情，相信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祁国？
练星宸垂眸想了想，确实是一个与大余之间相隔了好几个国家的小国家。已经有多年断了邦交，别说那个宫女，祁国现在在不在都难说了。
不过，总算是条很好的消息。
练星宸微微颔首，向卫国公表示谢意：“谢老师。”
卫国公看练星宸的眼神很是复杂。也很是担忧：“王上此次回来，似乎与以前大不一样了。王上您，是遭遇了什么吗？
眼下李家几乎和练星宸绑在了一条船上，他不得不为李家上下几百口多考虑些。
练星宸暂且还不想透露计划，只回应道：“自从端国新帝继位，孤突然察觉受到的敌意更多了。就想着总该做些准备，免得将来任人宰杀。”
有准备是好的，但是准备过头，后果就难说了。
卫国公听得有些心惊肉跳，连忙又问了一句：“王上已经想好了，决定了？”
练星宸不答反问：“孤能不想吗？”
卫国公霎时无语。
练星宸又道：“老师当知道，不管什么时候，躲都是没用的。老师辞官多年，皇兄还是一纸圣旨下来，将你同孤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孤若身死，李家必亡，相信老师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卫国公知道，但他还是坚持了一句：“皇上不会的，他最疼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