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这几天已经算是脱离了军务,黄文炳的供词及国防部的文件已经摆在众人面前,算是已定了罪名。
军政前途已经彻底被堵死。钻营权贵,奉承依附之事诸葛不会去做,对于这样的抗战实在不能持续下去,因此,诸葛亮想另走一条路,只是赵云,许仙是当初一同出来的,不能不有所交代。
昨天他一人在时,动念与白娘子交流,白娘子不懂那些军政风波,只是听完诸葛亮欲去延安,便问许仙该如何?
诸葛亮也不知许仙会如何。
贾诩这几天己经彻底摸透了重庆的目的,正如黄文炳的供词一样,许仙除非肯写一封公开信,公开驳斥汪精卫的投降言论,宣布与汪划清界限,或者能转至政界,而诸葛亮则是必须宣誓信仰三民主义,离开军界,并接受军统质询,接受再造教育,以备后用。
贾诩已经打点好一切,过几天他就会调去重庆总参谋部任职,而且他的内幕消息说,董平也正受到秘密监视,虽然老蒋信任他,有意让他接管四十八军,可军统有人要害董平,己经开始整理黑材料对付董平了。
诸葛亮听了更是难过,“国难当头,国家已经倾颓,我们依然在争权夺利,自相倾扎,似这般不能同心同德,国家何时能恢复统一,民族大业又如何能复兴!”
贾诩让诸葛亮小声,“孔明,咱们千方百计要保住四十八军,如今也算是暂时保住了各位将领无事,陆逊去了江西,薛平贵调去了云南,牛皋也去了韩世忠的部队,司马懿与我过几天也要去重庆了,赵子龙有李德邻护着,现在也没人敢动他,师级以上将领免于受岳袁牵连,也是万幸。”
贾诩说着,诸葛亮对贾诩行了礼,“许仙不知此间明细,花费了先生不少,可惜我与许仙也没什么钱财,实在供不起那些神仙。”
贾诩摆手,“惭愧惭愧,现在只你与许仙还未见何去,上峰也己透了口风,不知你们如何打算?”
诸葛亮说,“我心中已有了一去向,既然老蒋已将我定为永不录用,我也只能另处抗日了。贾参谋,以后山高路远,或有再见之日,且看这中国,终有再度复兴之时。只希望中国人从此能真正精诚团结,万众一心,不畏敌人炮火,永往直前!”
贾诩也不再问诸葛亮前程,转而低声问道,“那黄文炳你是如何处置的?”
“正关在囚笼中。”
“还是早些杀了。你若下了手,不如交给我解决吧。”
贾诩说,“留着他是个大祸害,今天就动手。”
诸葛亮点头同意,“好吧,我即刻下令。只是宋江还没找到,许军长他仍不能决断。”
贾诩说,“许仙难成大事,你若有志,还是应离他而去,宋江且放他一马吧,时局动荡,谁又能知道以后会是如何,若日本人果真夺走了江山,谁又会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成为汉奸走狗呢。”
诸葛亮与贾诩坐着又聊了会儿,之后贾诩接了封电报,便匆匆告辞了,诸葛亮送出了兵站,门外李玄霸,薛葵过来,贾诩才对诸葛亮说,“这两少年虽是勇猛,却不太知人情世故,我这次去重庆也带不了他们,只有托付给诸葛先生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要去的地方,至少不会有重庆那么复杂,而且人人会有信仰,有了抗日救亡之信仰,再加上少年之勇力与先生之智慧,则定能成就一支常胜之师。岳家军之魂便可重生!”
贾诩将李薛两少年的手放在诸葛手中握着,神色凝重望向诸葛,“他们也是少年英雄,若有用武之地,定能大放光芒,诸葛先生,此二人便托付给你了。”
诸葛亮点头,拍了拍两少年,对贾诩说,“重庆也是危城,贾参谋还须多多保重,他日抗战胜利,再见了。”
就在董平鞭罚殷天锡时,军统安插在许仙身边的耳目都调去了柴家,白玉堂则趁夜色在乱坟岗处活埋了黄文炳,连夜潜回到了许仙处,诸葛亮,赵云都在,许仙让白玉堂进来说话,白玉堂对诸葛亮做了个暗示,诸葛已明白任务已经成功。
诸葛亮吩咐李玄霸,薛葵守着门口,那些军统耳线己经去寻宋江了,诸葛亮趁机找了赵云开个临时会议,时间不多,也没空闲扯,诸葛亮开门见山,“如今重庆已将我们视为异类,再回重庆最好的结果只能是软禁,受人监控,我们几个都是许夫人托付之人,想想燕青李逵受了通缉,武松也半途而去,裴元庆战死沙场,金山寺会盟之人死伤走遁,如今也只剩咱们四人同在。”
“子龙有李宗仁将军照顾,当不会受政治管束,小白本是不受拘束之人,江湖行走,也可潇洒纵横,所以我先说我的打算,我本是散淡的人,想与夫人田园狩猎,不赴这名利争夺,无奈国家颓废,不忍安逸,夫人助我出山攻伐,总不能半途而废,叫人耻笑,也对不起此身才学,天降之大任,匹夫也当担责,守土卫国。”
“如今处境各位也己晓得,我若去重庆也便只是为官,却是再不能大展宏图,上阵杀敌了,老蒋对于我己经是不信任,许公子也己定性为汪派,即使能回重庆,也只是任闲职,似这般,我才想谋另一出路。”
诸葛亮自衣中拿出一本小册,册子名为论持久战。
“这篇文章与我观点不谋而合,我想去那里与他仔细聊聊。”
诸葛亮说完了他的想法,看着赵云,又望向许仙。
赵云则看看许仙,又看向诸葛亮,“我没想法,也不管什么狗屁路线纲领,皇帝总统总理督军,这些年太乱,可没办法,这仗打不打也是这么乱着,皇帝没有了,又有谁能带着中国人打退侵略者,还一个清平世界,哎,没所谓了,反正也就只剩半个中国,就让他们折腾去吧,我从来都只是个军人,哎,我只是说我要做个真正的军人。”
许仙听完赵云的话,羡慕着看向赵云,对诸葛亮说,“审完黄文炳后,这几天我都没睡好觉,恍惚间时常能见到我娘子来问我要不要回家。”
“我说仗打完了就回家,赶走了日本人就回家,宋,宋秘书,宋秘书他说,他说汪先生要,要同日本人谈判,谈判就是中日合作,合作,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实现民族复兴,与德国人一起,占领欧洲,打败苏联,进而成为世界强国!”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知道,现在不能与日本人合作,日本人已经成了虎狼,可我们又,凭现在的中国又实在,又确实难与日军抵抗,这一路,死了多少人,多少百姓,不论军民,这血肉堆积,尸横遍野,对于日本或者中国这样的战争是否值得,如果,如果能有和平之路,为什么不试一试?”
赵云跺跺脚,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许仙,“诸葛先生,你去延安,宣传战斗思想,作战方略,也是一条正路,我当军人,追随中央政府,浴血奋战,枕戈待旦,也是一条正路,但,但若有人跟着那个汪精卫去与日本人谈判,我是一定不答应!先生,你怎么说?!”
诸葛亮已经明白了各自将要选择的路,“许公子,当初我出山时,与你家娘子言明,若是实在我们征伐不利,遇到险阻,可找她前来,至少能保我们三人安全回家。如今重庆己经视我们为异类反叛,我们抗日也已没有正名,我们正面临着抉择,你的理念与我与子龙皆不能同心,为了不负前言,我只有将白娘子唤来,咱们与她细说。”
赵云点头,白玉堂没有意见,许仙惊奇问道,“先生在说笑么?我娘子远在四川老家,你怎么能叫他出来?”
许仙愤怒,出奇的愤怒,“你们也当我娘子是妖怪么?我都说了一百遍,一万遍了,我娘子,她是我最亲的人,她是我娘子!”
众人沉默,诸葛亮没接许仙话,转头白玉堂说,“你呢?你做什么打算?”
白玉堂摇摇头,“我无官无职,该如何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们散去了,那我就与兄弟浪迹江湖了,杀贪官污吏,杀日寇伪兵,这天下,有太多太多可杀之人了。”
这世上没有信仰,也就不会有神仙妖怪,对于颠倒黑白,似是而非的世界,人都可以成为妖孽或神灵。
诸葛亮为了不让许仙害怕,出了门去院内焚香,李玄霸与薛葵没见过诸葛亮祭拜,正好奇时,但见烟雾缭绕处,自夜雾里施施然走出两个天仙般的女子,一白一青,穿着好似戏台上的戏服,绫带飘香,身段妖娆,真好似从月宫下凡而来,直看得两少年皆魂不守舍,目不转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