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说什么也不肯挤军车回去,坚持要同赵云几人坐吉普车。
赵云没办法,狄青说我去同新兵们一起吧。
吉普车挤了一车人,苏灿开车,赵云坐副驾驶位,诸葛亮扶着仍未醒酒的许仙,花木兰则趴在后位上,凑到赵云耳边一千多个责备,“你为什么打仗时要把我支开?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战斗?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要丢下我?……”
回新野路上,许仙仍是醉意朦胧,在军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统统不知道,耳边只是不断传来一个女人唠叨,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要丢下我?
日本人在江对岸看似没有动静,但已明显能感觉到杀气腾腾。这几天日军侦察机活动频繁,轰炸机也增加了密集轰炸,江边这一块已找不见完整的民居,船只大都焚毁,防线已布在江岸,但大都在日军炮火之下。
许仙常常与诸葛亮出去视察防线,整备的三条防线被日军轰炸的七零八落,不得不每日修补,炸完了又补,刚补好又炸,伤兵也多了起来,对于日军天上的飞机和密集的轰炸,先遣旅束手无策。
罗成苦练投弹,想用手榴弹把日本飞机打下来,狄青也觉得有可能,又说日本坦克若过了江,咱们看能不能把那坦克盖子掀开来。
大家被日本炮火炸得憋屈,都闷着火想如何打掉日本的飞机大炮,但终究都只是想像,日军飞机没一架肯飞低下来让你够得着。
许仙问,“诸葛先生,有什么好办法能把日本飞机给打下来么?”
诸葛亮摇头,“没办法,这个不是取巧的,科技昌盛还需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许仙焦急,“那我们就要这么挨打么?”
诸葛亮说,“落后便要挨打,弱肉强食,又有什么道理好说,但你放心,这种日子不会很久的,终有一天,我们会不再惧怕小日本的。”
赵云在积极筹备战争,他与袁师的前锋营计划偷袭日军,日军已经在上游有所行动,前线皖南一带已经与日军陆军交锋,安庆已被攻占,几线同时进攻,一场决战已在长江两岸燃起。
岳家军早已不甘寂寞,岳飞与袁师早已议定,袁师主张先攻击对面忠胜师团。
赵云也是手痒难耐,与袁师电话频频,已经议出了夜袭计划,袁师参谋鲁肃也已到了先遣旅部,要与诸葛参谋详议联合作战计划。
鲁肃坐着补给的军车而来,燕青李逵认得军部的长官,上前迎接,李逵望着那满满一车补给,呵呵笑着,“又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了,你们主力师果然阔气。”
燕青小声说,“长官远来,可暂且休息,许旅长与诸葛参谋很快回来。”
鲁肃说,“我要立刻见到他们,你去,我有重要军情来说。”
燕青点头,疾步出门,不一会儿,赵云就来了,见了鲁肃,神神秘秘眨了眨眼,忙关紧门窗,再往会议室内请。
鲁肃坐下,问,“军事机密,赵旅长,现在能说么?”
赵云说,“鲁参谋,这里连日本老鼠也进不来的。”
鲁肃说,“赵旅,袁师已准备就绪,三天后以第一团为先锋趁夜色渡江,袭击目标为日军忠勇团,约千余众,务必全歼,在东南沿线奇兵突袭,一战功成,定能沉重打击日军嚣张气焰。我部留第二团驻防,你部负责阻击日军援兵,并为我部保障后路。”
赵云听了,“只是偷袭么?咱们还是要回来的么?”
鲁肃看赵云一脸不满意,“现在只我岳家军想着主动出击,日军现在是倾巢而出,南京没了,武汉现在是国家首都,咱们先打第一枪,难道总是要等日军先开枪么?”
赵云还要来问,门外许仙,诸葛亮进来,见鲁肃来了,许仙兴奋不已,满脸红光,“鲁参谋,要打仗了么?咱们马上就要打回去了么?”
鲁肃呵呵了两声,“许旅长,慢慢说,我只是奉命来通报军情。”
诸葛己知鲁肃来意,几人坐定,摆开地图,诸葛亮与鲁肃说,“你我都是参谋,以当今势态,日军势大,我军若与其硬拼,实在不智,岳家军在国军中算不上精锐,内无装备,外无增援,若孤军深入,必败无疑。”
鲁肃冷冷一笑,“我们只是发动局部战争,先歼灭对岸忠胜旅团,以近万人对敌千人,胜算颇大。”
诸葛点头,“好吧,既然要进攻,我要主导权,我旅不能在侧翼,须代替袁师主攻。”
鲁肃奇怪,“为什么?”
诸葛亮说,“以大局为重,袁师地处要道,且师部出兵,须上报战区司令,这一报告,没两三个月批不下来,而我旅部以侦察火力形式出击,则容易得多。”
鲁肃听了松一口气,不住点头,诸葛亮继续说,“我部出击,恐遭日军反扑,还需袁师为后部增援,进可攻,退可守,即使战败,国防部也不致怪罪,而袁师若倾力出兵,在牛头山之杨师便孤悬于外,我部在后势单,攻守皆不能,不如袁师接我江防,由我部主攻。袁师代为督阵即可。”
鲁肃听后,不由侧目来看三人,许仙自然还是一腔热血,赵云则是脸色凝重,诸葛亮举重若轻。
鲁肃想了想,“于中日之间,这仗确也算不了什么,但于江防,可算是一场大仗,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的判断也有道理,可否详细说一下计划。”
战壕经过又一番日机轰炸,变得更是凌乱不堪,狄青督促阵上兄弟修补工事,罗成遮着脸躲着太阳,骂道,“狗日的,整天就是炸,炸,炸,有胆下来和小太爷打一架!”
旁边阮小七笑,“罗兄弟,你不是要丢手榴弹炸飞机么?日本飞机来了,你不也躲起来了。”
罗成又骂,“你们知道什么,小太爷总有一天要打下一架飞机让你们这伙乡巴佬瞧瞧。”
众人围着起哄,狄青早厌烦了阵地上的无作为,说道,“都别吵了,修个工事都不安宁,日本鬼子打来了,你们才能安静么?”
阮小二说,“团长莫急,咱们又不是泥瓦匠,修工事做什么,真刀真枪和日本鬼子干一仗得了。”
狄青撇过头,不想多说,躺下说,“我想静静。”
阮小七来凑趣,“静静又是哪个娘们?”
狄青无心责怪阮家兄弟,走到另一边去看工事。
花木兰似小兔般跑来,一见狄青就问,“赵云哪去了,刚才还见着他了。”
狄青左右看了一眼,没回答,往另一边走去,花木兰急了,“哎,你怎么不说话呀?”
狄青被逼问不过,只好小声说,“上边来人了,重大军务,回去商议去了。”又拽住花木兰,“你小声点,泄露军情,视与日寇同谋。”
花木兰收了声音,对狄青使了个眼色,狄青却看不明白,愣着,花木兰拍了拍他肩膀,似有所悟,“这回有希望了。”
“希望,希望长什么样子?我怎么没看到?”
狄青莫名其妙,花木兰却已撇开了他,又似小兔般跑走了。
希望是无所谓有,又无所谓无的,正如被炸毁的一切,虽然已被炮火炸得支离破碎,但终究在残垣碎土间还存留着一点痕迹的。
狄青望着花木兰远去的背影,喃喃说道,“很久没人在我耳边说希望这两个字了。”
烽火未尽,一片废墟,太阳照过的土地,承受过千吨炮火之后,仍然可以鲜花盛开。
鲁肃听了诸葛亮的计划,缓了口气,“诸葛先生想的比我长远,在下深感佩服,日军战术精良,训练有素,就战争而言,天时,人和,我们都不具备,如今能够一败再败,仍有回旋余地,全仰仗老祖宗给的广阔疆土,我们若再不扛起职责,后代子孙便真要做亡国奴了。”
诸葛亮与鲁肃足足谈了三个时辰,终于理顺了战斗计划,由先遣旅主攻,袁师调一个主力团协助,赵云点名要了甘宁,于六天后进行夜袭,主攻方向为祁山口,袁师调师部炮火掩护,在先遣旅第一部渡江后,即对日军右翼进行猛烈炮击,进攻至祁山,先遣旅形成阵地,袁师增援,包围日军忠胜旅团,务必三个小时全歼其主力部队。
鲁肃揣着拟好的计划图纸,说,“事关机密,非同小可,你虽己计划妥当,我还需请示上级,六天后夜袭已是迫在眉睫,明天至多午后,我会再来,成与不成,明天再说,我先告辞,国事艰难,你们也早些休息,莫送。”
鲁肃来时是乘军用卡车来的,回去时又搭了送邮件的邮政车回去,来时晨光点点,走时星光朦胧,许仙叹了口气,对诸葛亮说,“我们主攻,他们会同意么?”
诸葛亮说,“战事所趋,只怕已经由不得谁了。”
许仙点头,“是。”
赵云伸了个懒腰,目视远方,“好了,嘴皮子磨完了,我先去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