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自酒席中牵出了警卫团团长周泰,那周泰身上果然是弹痕累累,刀疤纵横。
周泰拱手对众人说道,“我只是一警卫团长,与诸位同经历此战,身上伤痕虽多,却是更为惭愧,恨未报国死,忍辱留残身,实在羞愧,这酒,我便只喝一碗好了。”
岳飞说道,“别人不晓得,我与周兄弟共历生死,却是一定要说,周兄弟与我长城抗战,手中一口大刀,一人守住关口,与日寇大战,抵处敌军数次冲锋,这一身几十处伤痕都是在那得来的,直到援兵到来,这一身胆魄谁人能敌!周兄弟,喝一碗也成,却需来大碗,”
岳飞拿了个盆似的大碗来,岳云,薛蛟二人同时倒酒,直看得周围人垂涎,酒似清泉,味美飘香。
满满一大碗,好似面盆之碗由岳飞端上,双手交给了周泰,周泰拱手拜了一桌人,“也好,今晚干了,须记得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周泰一仰脖,那酒咕咚咕咚倒入肚中,一旁众人看得无比羡慕,牛皋口水也要下来了,看得周泰一口气喝完,大伙齐声叫好。
周泰却是醉了,将那酒碗随手一扔,说道,“只盼早日能和死去的兄弟们一起,把日本鬼子杀光!”“杀光,杀光那些日本鬼子!”
周泰被李玄霸扶了下去,岳飞赞赏道,“周团长,真英雄也!”
牛皋擦着嘴巴,跳了出来,“可渴死我老牛了,我要喝酒。”
牛皋刷刷来自已倒酒,拉了身旁的陆逊来,“你陪我喝。”
陆逊也不推辞,口中说道,“喝酒可以,但须依酒令,你身上伤痕多,我只能喝三碗。”
牛皋满意笑道,“陆小子,叫你当什么书生,你却没酒喝。”
牛皋一口气喝了二十来碗,开始来发酒疯,“哈哈,老牛要看看哪个没酒喝,司马参谋,你,你却没酒喝,哈哈哈哈。”
司马懿斜眼来看,已是了然于心,“牛师长,我是行军参谋,有没酒喝,也是无所谓,只是有些久经沙场南征北战七进七出的孤胆英雄却是要渴死了!”
苏灿听见了,不由恍然大悟,“赵旅长,你独战南京城,血战台儿庄,征伐天下,虽是经历枪林弹雨,可却是老天照顾,一身未曾有过片甲伤痕,连刮伤蹭伤都不曾有,还,还有那许仙,??,那,那,屌,他们是摆明了欺负我们。”
狄青也明白了,“我们许旅长不曾打过仗,白面书生样,岳家军是来讥笑我们先遣旅白白净净的,不象是军人。”
赵云听了大怒,“岳军长,我赵云岂是浪得虚名之辈,我要与你立个誓约!”
旁边岳云,李玄霸听了齐站了出来,拦在岳飞身前,警卫团长周泰踏了酒步过来,被薛蛟拉住了。
诸葛亮上前来劝道,“赵旅长,我只听说煮酒论英雄,不曾听过有以伤疤论英雄之理,更何况此等斗酒比试是莽夫所为,而今已是科技时代,手枪机关枪,大炮榴弹炮,若要以血肉之躯来抵抗枪炮,与那愚昧无知的义和乡勇又有何区别,似此,人皆上前送死,只会引日军耻笑,人人这般愚昧,来做炮灰草芥,试问谁又有谁人来护国,中华又怎能兴盛图强!”
诸葛亮这一段话,说的众将哑口无言,岳飞排开几人,径直来到赵云面前,行了个礼,倒了碗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诸葛先生说的极是,岳某人只是一介武夫,言语冒犯,还望诸位莫怪。”
“只是战将之责,是守土开疆,为国抛洒热血,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这躯壳没半点伤疤,于这乱世之中也能称为战将,实在不能让人信服。”
“我并非怀疑先遣旅的威名与战功,只是要让大家知道,岳某人手下没有熊包,兵熊也只是熊一个,但为将若是熊包,那就是几千子弟涣散,一败涂地。而今国土沦丧,日本人得寸进尺,逼人太甚,大家已是无路可退,不能再行懦夫之事,空谈误国,切记切记!”
岳飞说完,赵云仍是怒气未消,却又反驳不了,将酒杯之酒倒于地上,“也好,我赵云今日便当众立誓,自今日起,至驱逐日寇那一天,再不饮酒,但有酒宴,也上敬天地,来敬战死的英灵。诸位,在下先行告退了。”
岳飞也不拦阻,悄悄吩咐岳云,“云儿,先安排子龙在兵站歇息,明天我有话对他交待。”
岳云听令,来送赵云,许仙仍坐在桌前发怔,诸葛亮示意狄青,“岳军长,我先遣旅不胜酒力,只好先行告退了,明日再来与军长接受军令。”
岳飞点头,轻声叮嘱诸葛,“诸葛参谋是明白人,岳某人今晚酒醉,说的都是精忠报国之志,有冒犯之处,且先记上,以后战场之上再来说话,诸位都是国家脊梁,但有一丝差池,都是有损国体,辱没祖先,不可懈怠!”
诸葛行军礼,狄青架了许仙告退,苏灿临走却脱了上衣来,指着身上一道长疤,说道,“我系广东兵,早先跟着李宗仁将军东征西战,也有许多枪伤,你们不让我们喝酒,这酒我却要带回去与我兄弟来喝。”
苏灿顺了一坛酒走,也没人再说什么,岳云送先遣旅众人离席。
岳飞点头,又说,“现在轮到谁来喝了!”
那在维持秩序的李玄霸端端正正敬了个礼,声出如雷,“报告,我也要喝!”
岳云在前带路,去牛家村一兵营处,赵云一言不发,生着闷气,身后苏灿追了过来,骂道,“我屌他老母,竟敢耍花样害咱们没酒喝,团座,莫理他们,咱们打鬼子又不是为了他们。”
许仙似傻似痴,已被酒精麻醉,没了感觉。
诸葛亮叹一口气,“狄团长,你扶许旅长去休息吧。”
狄青扶许仙进了房。
诸葛亮对岳云说,“岳公子,也早些歇息吧。”
岳云点头,“今日酒宴不会太晚的,明天还有任务。”
赵云也不答话,岳云请赵云,诸葛亮歇息,敬了个军礼,“赵旅长,今晚就先在此休息,明天军号响起,我再来接你们。”
赵云也不客气,“知道了,你回去吧。”
岳云敬礼,便大步回去了。
诸葛亮宽慰了赵云几句,就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军营中军号便已吹响,军中操练之声此起彼伏,赵云从窗外望去,一队队瘦弱兵丁正在加紧操练,有的只是象征性地拿了一枝木棍当作步枪。
赵云步出门外,门前诸葛亮正静坐,狄青提了盆水进了房,见了赵云,小声说,“昨晚上那许公子喝多了,又是吐,又是哭,口里说着胡话,折腾一晚上了。”
狄青看了看赵云,“你昨晚上没喝多吧。”
赵云怨气未散,瞪了狄青一眼,“老子昨晚一口马尿都没喝,精神好得很。”
狄青嘿嘿笑,提着那井水进了房间。
苏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了出来,“吵死人了,昨晚一夜没睡,隔壁又哭又闹,系见了鬼么?”
许仙昨晚上吐下泻,朦胧之间只见一条大蛇从天而降,直吓得他魂飞魄散,又哭又闹,大叫娘子。
诸葛亮不是妖怪,他仍然不明白人世间真会有一种感情能超越生死,空间,或者时间都不是阻碍,他们注定就要在一起的。
中华民族的宿命论若是哲学,也是迷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