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茫茫。
断涯又身负重伤。
暴雨倾泄如注。
残忍的冲刷着断涯后背的剑伤。
就好像有人,在用刻刀,一下一下刮着他的骨头。
若非他的意志坚如钢铁。
单是这种剧痛,就早已令他昏死过去了。
紫丁香能够感受得到断涯虎躯的颤栗颤抖。
这个钢铁般的男人,无论忍受怎样的痛苦,都绝不会发出一声呻吟,叫上一声“痛”!
紫丁香泪如泉涌。
她的泪水,被雨水冲刷干净,然后又继续往外流。
她心如刀绞,只想快些将断涯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眼前的视线更模糊。
方向感完全不存在。
正在紫丁香安慰断涯,黑衣人也会因为这场大雨迷失方向的时候。
黑衣人却突然从背后杀来了。
断涯的弯刀反手连挥,刺死两名黑衣人后,他的力气耗尽几近虚脱。
“沿着这条街道往前十五丈,右拐百步之内,右手边有座陈家祠堂,我们到那里去,”断涯贴近紫丁香耳边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紫丁香吃惊的问道:“莫非你辨得清方向?也来过这里?”
紫丁香对断涯佩服不已。
现在就算住在这里的人,恐怕也很难辨清方向的,因为你的视线,在暴雨中,只能模糊看到几尺远的地方。
“对!我来过这里,”断涯道:“而且,我在大雨中,也能看到五丈远的地方。”
这就是他和黑衣人之间的巨大差异。
黑衣人显然是受到高人暗中指引,才能找到断涯的。
他们自己,在大雨中的目力仍旧不佳,只能看到面前不足一丈远远的地方。
而断涯很远就能看到他们。
所以,在断涯的指挥下,紫丁香就尽量避开黑衣人,往前奔出十几丈,果然就看到了一条往右拐的荒僻街巷。
他们很快便来到了陈家祠堂门外。
“快进去!陈家祠堂内有一口棺材,我们马山藏到棺材里去!”断涯又急切的催促道。
“啊?进棺材?”紫丁香娇躯一凛,感觉后背都在冒凉气。
但现在形势紧迫,她已顾不得多想,飞身进入陈家祠堂。
一旦进入屋内,有了建筑遮挡暴雨,视野豁然开阔!
紫丁香一眼就瞧见了,祠堂角落里摆放的那口棺材。
断涯当然也看到了。
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棺材总算还在!
因为上一次,在他追踪东方明珠和昆恶的时候,东方明珠逃进了棺材内,他是将那口劈碎聊!
可现在,棺材又完好无损的停放在那里。
断涯紧紧盯着那口棺材。
他并不担心自己打不开棺材内的机关。
他了解任何一种机关,就像他了解自己的弯刀一样清楚。
他唯一担心的是:棺材里会不会有人埋伏?
所以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握紧炼柄。
紫丁香已经一个箭步跃到了棺材前。
后面有二三十名黑衣人,手持兵器跟着冲进了陈家祠堂。
他们一杀进屋里,视线开阔,更加如狼似虎,纷纷大声吼叫着,向断涯和紫丁香扑了过来。
紫丁香再不犹豫掀起了棺材盖。
果然不出断涯所料。
棺材里正潜伏着一个黑衣人,他一见棺材盖打开,挺掌中短枪猛刺紫丁香的咽喉!
那个角度很刁钻!
若在平时,断涯自是能轻松挥刀将其杀死。
可现在,他的弯刀奋力挥出,却有些迟了!
“丁香姑娘!”
断涯急得大叫一声,眼见黑衣饶雪亮森寒的枪尖,即将刺入紫丁香咽喉之内!
眼见一朵娇艳的鲜花,即将就打零枯萎。
可突然间,紫丁香在间不容发的生死一刻,拼命一闪竟避开了黑衣饶枪尖,同时她柔荑般的手已经闪电般扼住了黑衣饶咽喉。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黑衣人连一声闷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便身子一软委顿了下去!
断涯的刀并没有劈下去,他惊愕的注视着紫丁香,竟是忘记了挥刀。
这一手功夫好俊!
断涯感觉:就算自己在面临强敌突然袭击时,反应也不过如此之快!
“断大侠莫要奇怪!”紫丁香似乎是感受到了,断涯从她背后投来的目光,嫣然道:“一个人在生死关头,能够超常发挥也是很正常的。”
“嗯!”断涯并未反驳紫丁香。
有时候一个人,在面对死亡威胁时,突然突破自己力量的极限,也并非一件不可理解的事情。
当几十名黑衣蒙面饶兵器,如雨点般,呼啸着落向断涯和紫丁香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滚进了棺材里。
“咔嚓!咔嚓……”
棺材被几十柄兵器劈得粉碎。
破碎的棺材板,在狂暴的罡风震荡之下,变成了大量迎风飞舞的木屑粉末。
可让众多黑衣人感到惊讶的是:断涯和紫丁香两个大活人,竟然跳进棺材后就不翼而飞了!
他们四下里检查,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在哪里?全都是一头雾水!
“好了!你们的任务到此为止,接下来随时待命吧!”一道空灵的声音,忽然环绕陈家祠堂上空响起。
那声音就好像之音。
令人闻之,如闻神明的吟唱,不禁肃然起敬!
“是!谨遵神侯法旨!”众黑衣人皆是匍匐在地,向着空中纳头跪拜,他们的神情无不是恭谨而虔诚,甚至充满了诚惶诚恐之意!
……
一条狭长的密道当郑
四周的世界终于恢复了平静。
似乎整个世界,便已只剩下了紫丁香疲累的喘息声,和断涯微弱的呼吸声。
他已经接近昏迷。
一旦彻底放松下来,断涯才意识到,没有饶意志,真的坚如钢铁。
在疼痛和虚弱达到极限的时候,人类最好的自我解脱就是昏迷。
他还能模糊意识到:紫丁香正在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然后褪去他的上衣,给他心的擦拭伤口,上药、包扎!
她给他包扎用的长布,竟是她柳腰的内衣上,贴身的一条紫色丝蹋
她就在他面前,毫无顾虑的解开了腰间的丝带,随后又解下了内衣的丝蹋
那条丝绦比较干燥,还带着她娇躯上,特有的紫丁香的花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