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易帐房不远处,老梁变换了一个姿势。
他在此看了有一阵了。
这二人的功夫,他看的一清二楚。
本来他还有点精神,当看清二人具体能耐后,老梁困意袭来。
到后来,他看到两人开始向杨青易帐房喷毒药。
他更加失去了兴趣。
对杨青易下毒药,还不如直接对他扔泥巴作用大。
不过,老梁还是忍着困意,没有离去。
他想看看这两个蠢货的死法。
门口有了动静,二人悄悄走进帐房。
腾——
三师兄点燃了烛火,房中瞬间有了光亮。
看到杨青易与雾兰依然安静的躺着,二人彻底放下心来。
护卫呼出一口气,长刀出鞘,向杨青易挪步。
“我们拿了刀便走,你去做什么?他已经中毒,活不了了。”
三师兄低声道。
“大王子说,此人甚为可恶,要出手将他斩杀,以免他有生还的可能。”
护卫说着已到了杨青易身旁。
他猛然用力,一刀向杨青易心脏刺去。
没有他预料中的见血。
那把刀停在了半空,被一只手抓住。
与此同时,护卫胸口一痛。
他低头看去,自己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剑,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护卫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
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瞬间便没了声息。
三师兄本来想速战速决,将蜂鸣刀交到耶律托手中,他便完成了任务。
因此,他此时已到了雾兰身旁。
只是,他还未伸手找刀,便听到“砰”的一声。
三师兄大惊失色,正要回头去看,却感到身后一阵冷风。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惊肉跳。
几乎是逃生的本能,三师兄一个跳跃,纵到帐房的一角。
当他胆战心惊的转过身来,腰腹部的疼痛令他差点站立不稳。
暂时顾不得疼痛,也没有时间去看腹部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一手捂着腹部,向前方看去。
只见杨青易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昏暗的烛火下,杨青易一张英俊的脸庞更加夺目。
不过,在三师兄看来,却犹如鬼魅,令他脊背生寒,牙齿打颤。
“杨……杨青易?”
三师兄结结巴巴道,他眼中满是恐惧。
杨青易轻轻颔首。
“你……你不是中毒了吗?”三师兄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觉得呢?”杨青易淡淡道。
答案很显然,杨青易没有中毒。
三师兄此刻才有胆量去看一看腹部疼痛处,只是那里并无刀伤,也无剑伤。
没有伤口,却有着钻心的疼痛。
“我……我……你能不能放过我?”
三师兄感觉生命在逐渐流失。
杨青易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来要我的命,现在却让我放过你,你认为,合理吗?”
三师兄顿时心如死灰。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
三师兄突然想起来这茬,他仿佛有了凭仗一样,说话也有了一丝底气。
“耶律托,我知道。”
杨青易道。
三师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支撑他的气力轰然倒塌。
他整个人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杨青易连忙上前,钳住了他的手腕。
幸好来的快,不然他就死了,死了内功消散,便无法吸了。
顷刻间,三师兄内力尽出,到了杨青易体内。
三师兄瞬间死的不能再死了。
杨青易看了看地上的护卫,甚为可惜。
刚刚怎么忘了吸了他的内功,再送他上路呢。
杨青易已经很久不吸人内功,他现在的武功水平,想要稍微提升,通过吸收内功,那已经是不可能。
需要的量太大。
只有通过自己的修炼来完成提升。
杨青易稍稍运功,将刚刚吸来的内功炼化,但却没有融入自身。
他吹熄烛火,扯了两具尸体,消失在帐房外。
老梁看了看消失的黑影,打了个哈欠。
瞬间消失,不多时,他帐房中便传出了呼噜声。
杨青易将两具尸体扔远了以后,便去了耶律深帐房中。
夜已经深了。
耶律深帐房的灯依然亮着。
见杨青易进门,耶律深诧异:“老师,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见你帐房的灯还亮着,便过来看看你。”
杨青易道。
耶律深忙将杨青易引到上首位置坐好。
“在愁明日的骑射?”杨青易问道。
耶律深眉头紧锁的点点头。
“为师这里新研制出的药,能助人练功事半功倍,这一颗给你试试。”
杨青易说着,手掌一翻,一颗黑色药丸出现在耶律深视线中。
耶律深知道老师的医术顶尖,这药丸定然不是俗物。
“多谢老师。”
耶律深恭敬的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放入口中,吞入腹中。
杨青易微笑着点点头,一只手掌放在耶律深肩膀,似是安慰道:“不必过度忧虑。”
“是,学生知道了。”
耶律深回答着,与此同时,他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激荡。
是老师的药起作用了?
他丝毫没有怀疑,是杨青易搭在他肩膀的那只手,在起着作用。
杨青易刚刚吸的那些内功,对自己起不到作用,传给耶律深,对他的提升,却是极有用处。
等将杨青易送出帐房门口,耶律深感到四肢百骸都是精力,实在是坐不下。
索性,他拿起手边的剑,练起功来。
没过多久,他便感到通体舒泰,进步巨大,与以往大不相同。
耶律深心底暖暖的,老师对我太好了。
他在这个世上,从小到大,除了他那早已故去的母亲,他从未在一个人身上,感到如此多的温暖。
……
耶律托帐房。
耶律托手边的茶已经凉了,他一脸的苦大仇深。
派出去偷刀的二人已经去了许久,还是迟迟没有回来。
他不免有些急躁。
今日受的这些屈辱,他能暂且先搁置。
但蜂鸣刀是他曾经日思夜想已久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下。
夜已经很深,派出去的二人依旧音讯全无。
耶律深疑惑。
莫非那二人偷得蜂鸣刀后逃了?
蜂鸣刀在草原上的地位非比寻常,若是他二人独自吞了蜂鸣刀。
也极有可能。
想到此处,耶律托心中愈加不安。
又过了许久,耶律托摇摇头,那二人偷了刀以后,理应不会逃。
就说那位札木都的三徒弟,他所图甚大,一个蜂鸣刀,根本不足以令他背叛。
耶律托呼出一口气。
蜂鸣刀非比寻常,想必西突厥有有重重保护,他二人难免小心翼翼,才能寻的良机。
想到此处,耶律托才堪堪合眼睡了。
……
翌日一早。
天刚亮,贴儿海这一片就已经忙碌起来。
东西突厥名义上的争议部落兰部首领也来了。
兰部距离贴儿海很近。
事实上,东西突厥对兰部的归属确实有争议,但很小。
兰部本身不大,人口也不多。
拥有兰部的用处并没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