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状元被皇帝赏赐府邸的事情,很快全京城都知道了。
而全京城都知道新科状元的真实身份,皇帝的赏赐是弥补,没人羡慕嫉妒恨,这是小公爷应得的。更加感念当今皇帝的仁慈和仁爱,不像太子,丝毫没有感恩之心。
翌日,阿暮在肖振生的陪同下,进宫谢恩。
皇帝告诉阿暮,不仅仅是因为去北齐为质才补偿阿暮,“在这次战役中,你和福音郡主功不可没,没有你们研究出来的成果,我们景朝仍旧被北齐压迫剥削着,你们夫妻是大功臣啊。”
为了夫妻俩的安全,皇帝不能公开奖励,只能等阿暮高中状元,赏赐府邸作为补偿和奖励。
皇帝由衷的说道,“玉章啊,让你受委屈、受苦了。”
这说的是阿暮在北齐时受到的伤害,九死一生回到景朝,却成了如今的局面。
阿暮坦然的道,“皇上,事情已经过去了,学生现在过得很幸福,没有半分怨言。能为景朝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们夫妻的荣幸。”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对肖振生说道,“朕真心羡慕定国公,生了这么优秀的儿子。”
肖振生低调的道,“皇上过誉了,玉章他不过是比较努力,哪里能和皇子们相比。”
“行了,你也不用跟朕说违心的话,反正小九交给你们了,好好培养他。朕不是个好父亲,只能交给你们了。”
那么多皇子,没有一个满意的。
皇帝虽然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却是个好皇帝,他励精图治,只想着国富民强。这七年被北齐压得喘不过气来,头发都白了许多。
父子俩谢恩后直接出了宫,哪怕皇后让人出来请,肖振生都故意避开。
肖振生对皇后和大皇子太失望,他前面几十年都在一心为他们母子,到头来,他们高高在上,你把心掏出来给他们吃,他们还嫌苦。
既如此,那就彻底不再往来吧。
皇帝的心思他看出来了,他现在不想立个太子给自己添堵。
墨儿还小,暂时不考虑这些。
桂花飘香,蟾宫折桂。
有朝廷举行的鹿鸣宴和琼林宴,阿暮参加了两次宴会,其他学子等弄的宴会,他收到请柬一个也没参加。
他的理由很充分,准备搬家。
赵宇宁也没去,不喜欢拉帮结派,也不想无端被人看上当女婿。
至于以后做什么官,外祖父和父亲已经在商议先进翰林院熬资历,之后再外放。
外祖父年纪大了,赵宇宁也不想外放太远,留在京城最好。
陈东只是一个贡生,没有资格参加宴会,阿暮和赵宇宁找了关系带他一起去了。
参加了鹿鸣宴后就不去了,有太大的差距,不合群。
其实三人都不合群。
原本陈东打算回乡,大家留他一起过中秋节,才把行程推后了几天。
钦天监给看的黄道吉日,八月十三宜动土和搬家。
宋氏很是不舍,“咱们过了中秋节再搬,不行吗?”
在侯府住了一年,琳琅确实舍不得走,可是她要顾及阿暮的感受。
“娘,离得那么近,我随时都可以过来。状元府已经收拾好,国公爷委托钦天监看好了日子,就搬过去吧。”
琳琅安慰宋氏,“我们娘俩还有很多个中秋节要一起过,而且,这个中秋节肯定三家一起过,到时候我们不回去,留下陪您。”
宋氏想想也是,脸上有了笑容。
搬家之前,定国公府送来了当初说好的聘礼,余钱边拿清单边震惊,这么多聘礼,她还是第一次见。
收完定国公府的聘礼,接下来就是安昌侯府的嫁妆,一台台抬进了状元府。
京城的人看两府的大手笔,都羡慕坏了,心想,两府可真有钱啊。
阿暮和琳琅搬家,并没有大办,只邀请了几家亲戚过来庆祝。
谁曾想,那些皇亲国戚和世家官员都送礼表示祝贺,秋闱前十名进士全来了。
管事知道会有这样的场景,早就准备妥当,一点都不慌,再来几桌都不在话下。
老侯爷满意的点头,不愧是定国公安排的人,做得很不错。
搬了新家,逸儿一整天都处在兴奋状态,对谁都是笑眯眯,嘴里咿咿呀呀,好像在说,“这是我的家。”
送走宾客,逸儿已经撑不住,眼皮子打架了。
琳琅给他洗了个澡,塞进了被窝里。
之后她洗漱了疲惫的躺在床上,嘴角含笑。
听到进来的脚步声,琳琅侧身对着床外,“阿暮,真好,我们有自己的家了。”
阿暮刚安排好赵宇宁和陈东,他们要在状元府住几天,沾沾喜气。
阿暮来到床边,闻了闻身上,嫌弃的挥挥手,“娘子等我,我去洗洗身上的酒气。”
这次阿暮洗澡冲了一下,刷牙非常仔细,出来的时候含了香片。
他扑了过来,“娘子,我们乔迁之喜,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我累了。”
“哪能累着娘子,当然是为夫好好伺候娘子。”
说完,含住了琳琅的红唇,两人被里翻起了红浪。
等琳琅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阿暮和儿子都不在,仔细一听,父子俩在院子玩耍。
不知道阿暮怎么逗的儿子,儿子咯咯咯笑不停。
琳琅嘴角微弯,扶着酸软的腰去洗漱。今天不去医馆了,好好准备过中秋节。
中秋节过后,阿暮的任书下来了,不去翰林院,去了工部。
这是阿暮向皇帝求的恩典,皇帝问起原因,阿暮说起了褚洲经常干旱的事情,他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褚洲干旱的事情是皇帝的心病,这些年官员出了不少主意,没有多大成效。
若是阿暮能解决,那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不知为何,皇帝对阿暮有说不出的信任,相信他一定可以。
答应了他的请求,到工部水利部门,从最小官员做起,学习经验。
其实阿暮是为了几年后褚洲大干旱做准备,他听琳琅讲述了当年的惨状,他心疼琳琅母子,也同情当地的百姓。
他想为褚洲做点事。
还有五年多,希望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