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不语,深深地看向瑾琪儿,“看在你是风朋友的女人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同样是习俊颜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和风的朋友关系不好了,我会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碾死你。
啪的一声,屋子里的人顿时吸了口凉气,文静看向身前的人,惊讶的看着,“你敢打我?”文静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
俊颜愣愣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虽然憔悴,却依然很美,一边的脸颊,清晰的五个指头印煞是明显。
文静觉得脸颊烧热的厉害,她从未被人这样打过,从小到大一直受宠长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显然被打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
“她是我的朋友,不许你出言不逊,说我可以,说她我会有撕了你的心。”俊颜声音不大,屋子里的人却都能清晰的听到她的话。
俊颜是个温颜柔和的女人,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女人会伸手打人。
“习俊颜,这一巴掌我记住了,欠我的,我会讨回来。”文静眼睛通红,胸口上下起伏。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把你说的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你对我做的,我不会像你一样的背后使刀子,我会明明白白的都还给你。”俊颜轻声的说,声音轻的让人感觉如风,却又凛冽的伤人。
瑾琪儿笑了,没有再说话,俊颜说话了,她就没必要再说话,别弄个好像两人欺负一个似的。不过她倒是意外俊颜会反击,她眼里的俊颜如坠落凡间的天使,那么美,那么柔,又那么让人感到踏实,她懂得包容别人的过错,懂得忍受着别人的伤害。
这一次,她竟然反击了,瑾琪心想,看来她和文静吵嘴还真是做对了,如果不这样,俊颜绝对不会插言,想必,俊颜是怕她怀孕受到文静的伤害吧。瑾琪儿笑的越发的开心,觉得有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够了,文静回去休息。”童义廉本被风韵压制住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叶旷隐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
童义廉心想,他不能看着这么一堆人欺负一个人,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人伤害了文静。
俊颜无动于衷的站着,文静看向童义廉的眼神有泪光,几近于请求。
童义廉无视她求助的眼神,他能如何,难不成在家人面前向着她吗,风韵一早就和他说,她不喜欢文静,就算不顾及所有人的感受,他不能不在意风韵的。
“回去休息,身体养好了再说。”童义廉的话不容拒绝。
文静不甘心的看了眼屋子里的人,心里暗下决定,总有一天,会让你们所有人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护士在给文静送进病房以后就离开了,而文静此刻想离开病房只能自己推着轮椅,因为上身有枪伤,她推动轮椅的轮子会扯得伤口疼。
俊颜注意到文静表情的变化,忙推着文静的轮椅,想帮她的忙,她只是看到弱者连锁反应的上前去帮忙,而忘记了她和文静之间的不和气。
文静见轮椅被人推,以为是童义廉,因为这里,只有童义廉才可能帮她,其他人都不会,而叶旷隐又躺在床上。
笑着回头想说谢谢,当看到推她的人是俊颜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瞬间被愤怒所代替。
“放开,离我远点,讨厌的女人。”文静厉声道,对于俊颜的怒气,忘记了自己还在叶旷隐的病房,忽略了旁边的一干人还在看着她,她不应该表现的如此无礼。
俊颜有些尴尬的松开手,她有些懊恼这样的自己。
“滚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叶旷隐不想让文静惹到俊颜,俊颜下意识的帮忙也会让人讨厌,她心里一定不舒服,叶旷隐心想。
文静出去后,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逸燕天由始至终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心想,如果敏晴在,一定不会允许文静欺负俊颜,想到自己想起敏晴,逸燕天没有之前的抵触,反而觉得有些欣慰,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李意鑫笑着看向俊颜,“兔子终于不怕猫挠了,开始反击了啊?”李意鑫笑着说,对于俊颜会突然站出来和文静打嘴驾,他倒是很意外,以前见过几次俊颜,给他的感觉,她是那种很温暖,很和气的女人。
俊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对不起,俊颜,都是我的错。”叶旷隐诚挚的向俊颜道歉,他觉得,如果不是他,俊颜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不管你的事。”俊颜声音无波澜的说。
“舅舅,文静为什么会有身手?”叶旷隐是想到什么问什么,对于那晚,文静去神秘的别墅,他以为是神秘得罪的人,想杀他,他只是想,他得救出俊颜致。后来看到进入别墅的人是文静,他一下子了然,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是不是俊颜已经变成了她刀下亡魂。
童义廉脸上表情凝重,他在犹豫要从哪里说起。
“舅舅。”
“她是风堂工会英国分部的左堂会的女儿,她的父亲和我也算是朋友,你和她的相遇本就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那时候你突然遭到意外,让你们提早碰了面而已。”
童义廉含糊的说,“什么叫相遇是早晚的事?”叶旷隐不明白了,屋子里的其他人更是不明白。
其他人都很安静,没有要离开,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们真的是都打算在这等着这段八卦。
童义廉看了眼众人,见所有人都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想了下,都是可信可亲的人,也就接着说。
“文静是左堂会的女儿,左堂会年轻的时候不算是个好父亲,他整日酗酒,口碑也不是很好,但他是真的疼他女儿。”
“左堂会是我的朋友,然而我想,反正我也没有孩子,而你又是我最亲的外甥,我想,左堂的女儿小的时候乖巧可爱,很讨人喜欢。”
“而你从小脾气就沉闷,自从你妈妈死去后你就变得更是沉闷,几乎很少讲话,我想如果身边的女孩是个柔和,温柔,可爱的文静,也许她可以照亮你内心的阴暗。”
“舅舅知道你从小在你爷爷那里没有得到爱,得到更多的是恨,也知道你那时候之所以变得沉默少言多数是因为老爷子总是在你面前做血腥的事情。”
“我还记得那是你两岁的时候,你喜欢一条边牧犬,老爷子知道你喜欢,便拉着你,让你亲眼见证着边牧犬在你面前从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狗,变成了没有声息,惨不忍睹的一团红肉。”
“当时我正好去你家里,看到了这一幕,为了这件事,我和你爷爷还吵了起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开始恨你爷爷,只是那时候你还小,表现的不明显,只要老爷子略微对你好一点,你就会忘记他对你的不好。”
“当我见到文静的时候,我只是想文静的开朗可爱,也许可以带给你一片光明,所以就和左堂会拉亲家,说以后她的女儿一定要嫁给你。”
“那时候也只是开玩笑,并没有当真,然而当文静长到15岁的时候,越发的出落水灵,脱去了娃娃的稚嫩,变成了魅力让男人着迷的少女。”
“也从那时候开始,我越发的希望文静有一天可以走进你的生活。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遇到意外。”
“有的时候,真的不能不相信缘分,你和文静的相遇出乎了我的意料外。我就想该怎么让你们两个感情变深。”
“我就下了狠心,让左堂会将你扔进地窖,左堂会一开始不愿意这样做,说你中枪了很危险,我就派人查看了你的情况。确定不会没命,我就又和左堂会说,让他照我说的做。”
“就这样,有了文静救命与你这件事,从头到尾这件事,我是知情的。”
“文静的身手是左堂会教的,小时候,左堂会时常会带着文静做训练,只是这些事左堂会在文静小的时候就告诉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
“一切都是你。”叶旷隐一直听着童义廉说,他有些惊讶这些事自己的舅舅都知道。
“对,是我,文静家里曾经在你离开后,遭遇一场大火,大伙烧了她母亲,为这件事,文静一直记恨她父亲,她觉得她母亲的死是他爸爸的错。”
“其实不是,文静的母亲年轻时因为文静的爸爸总是酗酒便与其他人有奸情,文静的爸爸那时候是个特别好的人,他虽然酗酒,但对老婆和孩子是没话说的。”
“他知道了这件事,没有点破,只是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多少心里会觉得憋屈,可能偶尔会和文静的妈咪吵架,时间久了,文静的妈妈**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也就不再顾忌文静父亲的心情。”
“然而文静不知道的是,其实那场火灾不是你的爷爷做的,而是她妈咪在外面**的那个男人做的。文静妈咪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找了当地的混混烧了她家的房子,**了她的妈咪。”
“文静毁容了,她以为这件事是因为你遭到意外,让人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没有找到你,便拿她的家人下手。”
“只是这丫头,却也在那时候爱上了你,她纠结了很久,才整了容,换了个身份。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你知道的了。”
“至于文静为什么会有帮手,这个。和我有关,我以为你和文静会永远在一起,便派出一些人给文静,让他们保护她的安全。”
“多管闲事。”叶旷隐听了这么半天,唯一想到了四个字就是多管闲事,他不能说舅舅的不是,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小子,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童义廉有些生气,他当时一切都是为了他,本来是想给他一个解释,这小子竟然这么说话。
“行啦,本来你就是多管闲事,还不让人说。”风韵在一旁掐童义廉的手臂说。
童义廉见自己的女人发话,也不再毛躁,“你还听不听。”
叶旷隐点点头示意童义廉可以继续说下去。
“文静去月城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我贪恋和你舅妈在一起,见你和燕天两人将工会打理的很好,我便放下了心,也就没有回去看你。”
“狠心。”叶旷隐觉得舅舅忽略他,只顾着舅妈,他有些不开心,因为他一直都在担心童义廉。
风韵听见叶旷隐说的话,窃笑,“你原谅你舅舅吧,他一向重色轻友,我就是他的劫。”风韵不加掩饰的嘲笑着童义廉。
童义廉哼了哼,没有解释,他觉得爱自己的女人是男人的榜样,没什么丢人的,解释了才会有欲盖弥彰的意味,还不如随便他人怎么想,这屋子都是年轻人,他算是长辈,也不怕他们笑话。
“文静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风堂工会的人,她母亲的死,她很怪他父亲,如果当时他父亲在家,也许一切都不会那样发生。”
“打那以后,文静就恨上了她父亲,据我后来的调查,她对外人都说,她父母双亡。”
“然而左堂会一直不放心她,便在她整容后一直跟随她到月城,这也就是后来出现的一系列绑架,和车祸事端的主线开端。”
“不过,现在左堂会已经知道曾经对俊颜所做所谓是不对的,他不再管文静如何,只求我劝慰你,让你不要伤害了文静。”
俊颜静静的听着,她知道童义廉嘴里的绑架说的是她,她已经不想计较过去的那些事。
“文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月城和左堂会回到英国,文静很聪明,她知道了左堂会在英国有一点影响力,便又重新整形以应聘秘书的身份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然而这些事我是知道的,我想既然你没发现,文静又是真的爱你,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我没想到,文静和你来法国,我和你舅妈来法国玩,正好接到左堂会的消息说文静带着人出去杀人,具体是谁暂时不清楚,让我帮忙看看。”
“我以为是你出了事,文静为了救你,我怕你再出问题,就带着法国这边的特工去了别墅。”
“我只是没想到,她是去刺杀俊颜和你的儿子。”
“文静变了,她不再有过去的柔和,甜美,她变得麻木不仁,对人情看的淡了。现在,她只有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其它,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都是可以弃之不顾的。
童义廉叹口气,表现出他的无奈,接着又说:“不管她做过多少错事,她都是左堂会的女儿,所以,我希望,我希望你们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