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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红袖知道项晓清受了不少的鞭伤,遂在她沐浴的水里加了盐,项晓清傻乎乎的并不知道,洗过之后,全身疼得发颤。

红袖为她带去消肿的药,却发现少女原本细腻无匹的肌肤上,伤痕累累,或新或旧,那么丑陋,就像是蜈蚣一样,盘旋在她美丽的肌肤上。

“宫里人虐待你?”红袖忍不住开口,她原本以为这样的女子向来是受到优待的,日日锦衣玉食,何至于这样?

项晓清穿着洁白的寝衣,目光飘向窗外,始终不发一语。

见她不肯说,红袖将带来的药悉数倒在她睡的竹榻上,各种各样,随便拿起一个,道:“我这里可没有宫里那么多金贵的药,最多给你消肿止疼,至于,留不留痕迹――我可说不定。”

项晓清似乎毫不在意一般“这些伤口,留着倒是能时时刻刻提醒我……”

“提醒你要靠在我这学些东西去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一除去,是吗?”红袖将手中的那瓶药扔掉,重新选了一瓶。

“不是。”项晓清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此刻,女子却将项晓清手臂上的袖子全部掀了上去,看到了那一道又深又狠的割腕伤口。她曾寻过死?

“那是什么?”某一刻,红袖觉得眼前这位女子心尖竟是无比的绝望。

或许,无论再学多久,她都无法获得突破性的建树,永远无法在正面,用武器伤害他!那么只能――

缄默片刻,少女一扬清秀的小脸,眸子里无比的雪亮,却又带着雪一般的冷“惟有――毁弃我自己,拿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第二日,项晓清身上的伤竟像奇迹一般,在一

夜间,得到修复完整。

当她在晨训时对红袖报以展颜一笑,以表感激时。女子一袭红衣,单手持着训人时的荆条,冷漠出声“我只希望你能记得昨夜说过什么,继而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项晓清的热脸贴了冷屁

股,暗暗地吐吐小舌头。

红袖背身就是一鞭,狠狠地抽到一旁的木头人身上。项晓清原本愉悦的心情被她这样绝情的举动一搅合,变得灰暗,顿时乖乖地拿起挂在木架上的弓箭,开始像模像样地拉弓。

见项晓清开始练习,红袖退开了身子,莲步轻移,旋即来到了项晓清的前方,既不会挡住她,又能让她轻轻楚楚地看着自己是怎么使用这特质的小弓。

红袖身形高挑,站在训练的台子之上,就仿佛到了真实的刺杀场景里,丝毫不敢懈怠。从项晓清这个角度看过去,女子目光锐利无匹,下颚微微抬起,昭示着她骨子里的刚毅,认真。

也是此刻,红袖也发现了项晓清这丫头在走神,旋即将脸侧了过来,眸光淡淡,最为幽深之处,带着几分不屑与讥讽。

“像你这样的,不但武艺不能长进,其它的也没什么能做好!”红袖甩开手中的弓箭,一把唤来端着茶水的丫鬟,径直端起大喝一口。

项晓清听了她的话,开始是有些微微的恼怒,片刻后,安下心神。她平静地站在烈烈的秋风里,白皙的小脸迎着天边的方向,绽出一抹浅浅的笑,似乎是丝毫不把红袖的冷漠无视放在心间。

这话,在红袖说之前,项晓清已经听到耳朵都长了茧子,无数的蜚语说她不思上进,她内心早已无法触动。可,她能清楚地知道,之前的那些劝说她的人,往往对她这位废弃的小公主报以戏弄,或者是嘲讽,并不是真心看着她改进,反而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废材下去,红袖说这话时,柳眉微皱,全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红袖刚将茶喝完,便发现项晓清到了跟前,秀美的小脸扬起,柔声道:“师傅为什么这么说?”

这做事不上心的小马奴竟然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第一,天资不够,压根就是娇娇小姐的身子,偏偏跑来这风吹雨淋的,加之,你的骨骼已经有了闭合的倾向,压根不可能达到一个很好的层次。第二,我记得你向李将军说的是,你想学武,既然李将军已经把人交托给我,我就必须负责,可……没想到说是说,做是做,言口不一,就是你现在呈现在我面前的状态!”

项晓清并没有跌下脸,反而保持着谦谨的态度,继续听下去……

红袖睨视项晓清一眼,严厉道:“要么,好好学,我也好好教,否则,别怪我拂了这个人情,派人将你送回奴场。”

那一刻,项晓清面对着红袖的种种质疑,面不改色,手掌却兀自握紧了弓弦,有些错误的改正,往往是行动来得更直接……

第三日。

项晓清全身疼得几乎起不来床,秋日清晨清风徐徐,原本就是睡觉的好时候,项晓清这两日下来,腿脚几乎麻痹,双手连端碗的气力都没有。

可,一想到昨日的那张冷脸,项晓清咬紧了银牙,勉强自己一定要赶在红袖之前起来。

果真,她做到了。

红袖怎么也没想到昨日被自己骂得这般惨的小马奴可以拖着一身伤痛,在四更天的时候,穿戴整齐地在校场里等着她的到来。

也是这日,红袖心情好转,课业之余,打算教项晓清刀法。

两日下来,她将项晓清能在武艺上的造诣了熟于心,知道这些苛刻的训练或许只能教会她一些简单的防御,充其量也就是三脚猫的水平,要说能上台面的那一日,哪怕是十年,二十年都会有些困难。

红袖持着短刀,一个跃身,飞快掠过项晓清所持的长剑,利刃相击,摩出一连串的小火花,她错手相持,迅速,精准地挑过项晓清握着长剑的右手,一下子,刀芒处划过她细

嫩白皙的手腕,这不同于割裂,而是带着内力的击打。

项晓清的右手一下便巨疼起来,“啪――”长剑至手中摔落下来,砸在脚边,与此同时,红袖的刀锋也到了项晓清的脖颈边。

“这次,是近身战,你可没那么好运了,是躲不过的!”话语间,带着一丝铁血的意味。

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加之短刀质地精良,齐刷刷地割下了项晓清的一小撮秀发。

见此,项晓清明白自己输得彻彻底底,她是难以敌过红袖的!

“好好学着,不求学到七分,三分的程度倒是你可以做到。”

话落,红袖一脚踢起丢落在台子边缘的刀鞘,手腕急速翻转,将对准项晓清的锋锐处扭转到对准刀鞘。

“唰――”

刀身完美嵌入刀鞘内,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动作如行项流水,一气呵成,看得项晓清一阵目瞪口呆。

就在红袖打算然项晓清自己再好好练习一阵时,项晓清利用没有被伤到的左手,歪歪扭扭间,迅速捡起脚边的长剑。

项晓清咬着牙,忍着右手处传来的阵痛,靠着左手五指缝隙,将剑柄固定好。

此刻,红袖是背着项晓清而站的,准备往台子上的座位处走。借此机会,项晓清眯起了透彻的双眸,趁着她毫无防备,手腕使劲,五指紧紧地盘在剑柄处,向前急走数步,大声喊道:“红袖姑娘,你东西掉了――”

红袖此时全无防备,靠着内息察觉到项晓清的逼近,开始是背了防御的,听她这么一喊,下意识地低头扫视全身一遍。

借着红袖分神的这一刻,项晓清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道,从红袖背后,用长剑抵在了她的脖颈。

“这――是你输了!”项晓清喘着大气开口,刚才动作太大,扯得她伤口处一阵疼,眼泪险些都落了下来。

红袖怎么也想不到项晓清竟然会在她以为训练结束时,给自己来一个偷袭!

虽然她看不见项晓清现在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拿着长剑然,然,透过那贴合着自己脖颈的剑,她感受到了项晓清那支手的颤抖。

也是那一瞬间,她明白了,这小马奴心里没底,此刻,虽说自己的命是在项晓清的手上,可,凭她的身手,反扣住她的左手,使出一个反擒拿,逼她卸剑完全是易如反掌的事!

“很好,你赢了一半!”

红袖冷冷一笑,飞快出手,按照心里的谋划,一手反扣,继而是将项晓清的右手扭转,逼着她跪倒在台子上。

“碰――”刚刚偷袭成功的少女还没来得及窃喜,局面便再度由红袖掌控住,瞬间颠倒胜负。

“现在,你赢的那一半没了,彻底输了!”头顶传了愤怒的声音,这回,红袖真心动了肝火。

不得不说红袖力道控制得极佳,项晓清被她以右脚肘抵住腰,卑微跪地。

项晓清想动,想站起来,却被红袖察觉到,旋即将大力施加在右脚之上,压迫着她逼着她服服帖帖地跪在地上,不能动弹分毫。

“给我好生听着,以后别用这种手段,这在战场上,可是叫胜之不武!”红袖说完,退开身,拉住项晓清的手,让她缓缓起来。

跪在台子上的少女,费了好大些力气才站起来,起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双手细细拍打掉修身长裤上的污渍与灰尘,完全没有失败者的颓然模样。

“可能是我用的方法不对。不过――我只是想用这个提醒你,未到最后一刻,胜负都是悬念,哪怕我确实是真的输了,可是由于你的骄傲,使你差点败在了我这个几乎没有底子的小马奴手上。”项晓清抬头,双眸潋滟,一时间,让红袖不得不以错愕的神态打量着她!

她在告诫自己不能太傲?

也许这真是她的缺陷之一,不过,红袖很快回过神来,依旧保持着一副淡漠讥讽的姿态,训斥道:“这里是校场,不要给我说你们后宫里的那一套尔虞我诈!我们这,没你们那么多勾心斗角,也不会这样使诈……”

目光一瞥,红袖望见随身丫鬟匆匆跑来,似乎有急事,又不能当着她与项晓清二人的面说,不得不在台子底下,一个劲的招手示意。

“你继续练习,我去去就来……”

红袖一个跃身,敏捷地跳下松木支起的高台。丫鬟慌忙向她奔去,细哝几句后,红袖原本淡漠的脸色“咻――”地大变。

而,项晓清按着右腕上的伤口,慢悠悠地拿起之前的长剑,准备继续练习红袖所教的剑

许久之后,红袖曾一度默默叹息,对她说:“你的这双手,确实不适合做这些打打杀杀的活……”

红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台子上的项晓清,向丫鬟打发几句,旋即再度上了台子,她让项晓清换弓而练,不发一语地坐在观望台上,陷入沉思。

项晓清就这样一直练着,从清晨到晌午,从晌午到黄昏,最后便到了日落,台子周围的灯火齐刷刷的亮起,她的手臂僵硬得几乎麻痹,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射了多少箭,只知道红袖还在那看着。

直到――项晓清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周围草丛里虫鸣声,红袖才站起坐了一天身子。

两人间便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红袖冷漠出声,要项晓清换师,继而挥袖而去,留下项晓清一个人,累得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台子上,以颓然的姿态看着暗夜下的星空。

“不要告诉朕,违抗了圣旨,只是为了在朕的校场里看星星,项晓清!”

狭长阴寒的凤目不着痕迹地扫过少女扬起的小脸,西景钰踱着步子,缓缓地向项晓清逼近,就像是――一只狼看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猎物。

项晓清下意识地将受伤的手指拢紧,疼痛的双腿也不自觉地曲起,一副防备的姿态。突然,项晓清想起,自己的脚边还摆着弓,慌忙地动了动脚,想要把弓挪到自己的手上。

却不料,男人在片刻间已经来到了面前。

“不是……皇上怎么纡尊降贵的来了这种野地里?”项晓清见他逼近,连弓都顾不上拿,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子,哪知道,自己腿脚不稳,直接往他宽阔的怀里扑!

男人望向少女倒过来的馨软身子,微微一笑,转而单手扶住,并不让她入怀“朕这不是――来这儿等着你的投怀送抱吗?”

项晓清脸一窘,旋即想要摘掉他扶着她的手,却被男人拽紧,道:“这是你主动的,朕很欣慰……”

“不过……这远远不够!”西景钰松开手,看着项晓清以嫌弃的神态退了数步,继而,他的视线落在了丢落在地上的弓箭。

游离的目光,打量着少女满是伤痕的手“告诉朕,你在学习这个?”

“现在朕还真觉得你是个暖床的尤物,如果,你还能拿出点什么东西来取悦朕,或许,这双腿还留着有用!”西景钰冷淡地看着项晓清,面具下的脸辨不出喜怒。

“原来,皇上是想废了我的双腿?”项晓清冷嗤。

一时间,项晓清觉得这男人反复无常,前一刻暧昧迷离地欣赏着她的身体,却在突然间翻了脸,要如此残忍的对她。

他的大掌搂近她,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你太不乖了,总喜欢违逆朕!”

仔细一听,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让他生吞活剥,不然就没有生路!项晓清,你还能选什么?

他如此对待她,还摆出一副好心模样,给她尊严,让她选?她选什么!只想让他将手拿开!

她的脸几乎红得滴血,忍着愤怒,不开口。

“不选是吧?那朕就当你默认了!”男人邪笑道

灰暗的记忆,无止境的强宠,以及雨夜里的惨痛,促使她发出锐利的尖叫,她浑身冰冷,不住的颤抖,大喊:“不要……不要碰我!”

她好害怕,顿时觉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个人,一点点往台子边缘走,步伐蹒跚,跌跌撞撞,就像失去理智一样,不停呼喊:“皇兄,清儿要回家啊!不要,再也不要待在这里了!”

西景钰负手站在原地,睨视着无助的少女。她不住的呜呜抽泣,似乎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本就是寝奴,还能往哪跑呢?

“让朕告诉你,从此以后,有着朕的地方,便是你的家,而不是你过去住的夏朝!”背后传来阴冷的声音,冻得她四肢发麻。

项晓清几度惊慌地转头,看到的是,男人用那样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就是脚底的一只小蚂蚁,怎么爬,他都能踩死她!

项晓清裸着脚往外走,双腿都还是麻木的,才走几步,就摔在地毯上。苏娆见状,急忙去扶,却被项晓清拒绝了。

怎么又回到了这里?她不是已经开始学习武艺了吗?为什么面对他,连提刀的气力都没有?

如果,这就是命呢?

不――绝不可以这样!

她的小脸苍白如纸,全身几乎失去所有力量,就那样静默地倒在地毯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片迷雾……

随着纤长的手指拨动起古琴的琴弦,数名妙龄少女摆动着迤逦的裙摆穿梭于舞殿之上。项晓清在苏娆的陪同之下,静静观看着这些红墙内的旖旎多彩。

“公主认为她们跳得怎么样?”

苏娆突兀开口,惊扰了陷入了沉思的项晓清,闻言,项晓清抬头,看了这些舞女片刻,轻声道:“不过尔尔……”

苏娆偏头看着娇小的项晓清,纳闷道:“莫非――公主舞姿不凡,已有必胜的把握?”

“那倒不是,我想先自己试一试!”

不多时,项晓清换好了准备多时的舞衣,透薄的轻纱环绕于身,像是身在幽幽浮项之间。她的身子极软,按着领舞的教导,将手中的菱彩一敛一合,做起动作来几乎是柔若无骨一般。

此舞,本是用来宫宴之用,姿态变化多端,项晓清踩不住调子,时不时错了几步,本来是突兀的错误,却在一干舞女中脱颖而出。

那样浅淡干净的少女,按照自己的慢节拍,脱去舞蹈中华丽多彩的后空翻转,凌空跳跃,独独按照自己的思维,来跳这首哀艳绝伦的曲子,霎时间,让人看到了一朵素白的小莲花开在大簇的妖娆舞姿间,清新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这是不会舞蹈误打误撞跳得这般夺目,还是,不同于她人的领悟?

“我觉得――几乎没有力气继续跳下去了……”

一舞完毕,项晓清走到苏娆身边,将手上的累赘交托于她,休息了片刻,继而问道:“这样的举动,会不会让皇帝觉得我臣服了?”

“公主自己觉得呢?”苏娆找着一个休息的位子,让项晓清坐下。

“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少女微微喘了口气之后,面朝着一盘饮茶的教导大婢,道:“这舞可以调整一下之后,献给皇帝看。”

知晓项晓清特殊的身份,教导大婢不敢懈怠,吩咐几句后向项晓清这个方向走过来,问:“项姑娘觉得怎么改呢?”

当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少女的身上,她微微一笑,启唇细言“或许……”

御花园内。

“苏娆姑姑,我想知道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还没到亭子边,项晓清便顿住脚步,停在那,目光落到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朵上。

“奴婢觉得,示弱不见得是坏事,加之,皇上对公主是不同的,起码――放眼当今后宫,没有哪位主子被皇帝这般放在心上。”苏娆想了片刻,继续说:“学习这些声乐舞蹈,取

悦帝王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如此一说,苏娆是在鼓励自己向西景钰邀宠?说得再难听一些,她们是站在自己的利益之上,盼着她项晓清以最卑微的方式爬山西景钰的床!

项晓清一声冷嗤,道:“说得很对,日日夜夜受到他凌辱的人又不是你,怎会知道那种想要逃离,却又被抓回去强暴的感受?”

项晓清的手指一动,将花摘下,捧在手心,继续往前走,留下目瞪口呆的苏娆。

她们怎么会知道那个恶魔是用哪些残忍的手法来玩弄她?戏耍她?甚至凌辱她?这次她按着他的命令,其一,被他在校场强暴,已成事实,其二,学习狐媚手段爬山龙榻正在执行,她真会这么乖乖听话吗?

错!

她怎么能再像傀儡一样,怯懦地服从他,遵守他的意愿,以他为天呢?她已经失去项祁,没有第二个皇兄够他砍,够他杀的了!

当苏娆气喘吁吁地赶上项晓清时,少女已经快步走上了当日扔弃容浅所给治伤药的地方,这里干干净净,半点渣滓也没有,显然是早已被人清理过了。

那么,顾容浅看见没有?

“公主,等等奴婢啊……”苏娆赶过来的时候,项晓清正明艳地站在原地,目光飘渺,完全没有逼人的锐利,可,这样的她,让苏娆觉得太过于陌生。

“那日――我和顾容浅在此相见,你全都看见了对不对,并且,还将这一切滴水不漏的告诉了我的母妃?”

“这――奴婢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苏娆见项晓清逼问,恢复两人初见的淡漠样子,试图减少她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