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风没再问她,这个话题也就这样结束了。
自那天柳际欢与韩奚泽通完电话后,她一直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依着韩奚泽计划的进度,她想她应该去找季凛风了。
最近江存昊来的次数稀疏了,她算了一算,不出意外地话,今天下午他便会过来。
她已经准备好了一些话要问他,他的答案将影响到她下一步的计划。
“听说你最近又整天待在家里,不觉得无趣吗?”江存昊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柳际欢,便往她这边过来边说。
柳际欢放在手中的红酒,抿唇一笑,“无聊是有点,但比没地方去有趣得多。”
他走近在她旁边坐下,“又在喝酒?你最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难事?”
江存昊还在纳闷,上次她冷不伶仃地问他要回了圣尔兰的股权,也没说个原因。
“没有,什么难事能难得住我柳际欢,没有的事。”她说着摆了摆手,又端起酒杯喝下一大口。
江存昊一直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来,这个女人有着致命的美貌,举手投足都是妩媚和高贵,他看得发愣了。直到,柳际欢叫住他,问起他公司的事。
“想知道你对季氏的态度。”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有讨好的意味。
季氏与N集团两家公司,经营的都是对高科技产品的研发和生产,近年来更是趋同化,严格来说,这两家公司是不会走向合作的,不出意外的话,未来面临的一定是在商场上你争我夺,注定的对手。
江存昊如实说了,但因为不明柳际欢的目的,又说:“季总我还是挺欣赏的,有一套领导方法,可是要说合作,还是很难的。并且我公司也没有收到任何季氏的合作意向。”
柳际欢笑,“我可没说让你跟季凛风合作。”
江存昊眉头舒展,看着她。还是他多虑了,他以为她一心装着那个季氏总裁,这次又想着怎么帮他在商战中脱困。
“江总,你觉得,你有多少把握?季氏集团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话听着倒像是在为他考虑,他有些欣慰,但想了想,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季氏的实力我也见识到了,不过到底是近几年才成立的年轻企业,不是一个突破点都没有的。”
柳际欢很专注地听着,待他说完,她又陷入了思考。
江存昊见她这模样,忍不住问:“欢,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她回过神来看着他,又是一个笑,问他愿不愿意帮她。
他当然是肯定的,这是柳际欢之前答应她与他在一起的前决条件。江存昊早就在心里琢磨,柳际欢要让他帮的,到底是什么事。
他心里明白,柳际欢要做的事,八九不离十是跟季凛风有关,但是他只能配合她,因为他对她的感情是真心的,他说过他会尽他所能帮她。
但是,他并不知道,是柳际欢的心思不在他这里,才让他对这个女人欲罢不能,男人的征服欲永远是这么神奇。
若是柳际欢改变心意,爱上了他,结果又会是另外一个。
几天后。
顾栖桐收到了韩奚泽发的消息,说是今天有空就去找他,他想跟她说说话。
他发消息的时间像是看准了似的,现在是上午九点,她才结束了一个会议,手底下还真没什么事要做,加上季凛风给她安排的事本来就少,现在她完全有时间。
去就去吧,如果真的能够让他克服心理障碍,也算是好事一桩。
同样的,她要主动跟季凛风说一声,这次的理由是想去书店看书。她事先考虑了,如果总是去顾氏,还是有点不合常理,况且他若是有心,随便在顾氏问起一个职员,她就得马不停蹄地暴露。
季凛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来去注意安全。
然而,就在她离开季氏不久后,有一个人就驾着红色跑车,停在了季氏大厦门口。
她事先跟季凛风打了电话,进去后便径直往高层去。
黑色高跟鞋踏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在廊道回荡得格外声响。谭秘书恰好从季凛风办公室出来,倒还不知她是来做什么,待走近了,便问:“柳小姐,请问您这是要找谁?有什么事需要我……”
“不用了,我自己去。”柳际欢打断她,话还没说完她便绕过谭秘书,往总裁办公室去了。
谭若当然记得她,以前那个好几次被季总拦在门外的女人。而且,她不喜欢她的趾高气昂,特别是刚才打断她说话的举动,彻底让她的礼貌微笑就这样收了回去。
并且她敢打个赌,这位柳小姐一定会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从季总办公室出来。
不过,世事难料。时间过去很久了,她坐在办公桌前敲了半天文件,也还是没见那办公室门被打开。
顾栖桐那边已经到了。
韩奚泽将茶递到她面前,转而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谢谢你,你能过来我很高兴。”他眼眸含光,笑得温暖。
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以前的那个韩奚泽。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盘旋片刻,问:“你是不是又感到情绪失控了?”她觉得他突然让她过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是想到以前的事,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双手交握,低垂着眸子。
要说他这以前的事,顾栖桐倒是觉得信息量太大,不敢确定他口中的事到底是徐曼书还是情感经历。若是后者,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劝他。
不管了,劝得官方一点吧。
“你不要刻意去想,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去想也是徒劳的,还不如多想一些开心的事。”
韩奚泽抬眼,眼底的忧伤显而易见,他看着对面耐心劝慰他的女人。这一看,就舍不得收。
顾栖桐也正注视着她,一双清丽的眼眸盈盈如波,在白皙柔嫩的脸上更显精致妙绝。
她真是纯净得让他见了几乎可以忘记一切烦恼,仿佛在前一刻脑中的俗事烦忧都如云散那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