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忻,你想问的是上古灵丹吧?”顾恒在手机里的声音冷了下来,就算面对江慕忻也一点也不客气,“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只顾着自己,又让乔乔怀孕?”
凭心而论,他这句话几乎可以说是蛮不讲理。
江慕忻是夏乔的老公,所以她怀上他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顾恒对江慕忻一向没好感,再加上担心夏乔,所以才一怒之下失了风度,变得不讲理起来。
但江慕忻只是沉默了一下,便认了下来,“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只想问你,那颗上古灵丹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我现在需要它。”
顾恒冷冷的说,“我只能告诉你,那颗上古灵丹是我爷爷当年从国外重金买下的,当作顾氏家传的救命灵药,仅此一颗。这种丹药只有三颗,但据我所知现在世上还仅存最后一颗,至于它流落在何处,我查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查到下落。”
江慕忻的心顿时一沉。
本来他还指望,能从顾恒这里问出一些线索,没想到顾恒也找不到。
“江慕忻,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乔乔出了意外,我不会饶了你。”顾恒的声音也温润不起来了,露出狠戾的本性,冰冷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我……”
还不等顾恒说完,江慕忻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他才是夏乔的老公,岂会容忍顾恒这个情敌的威胁?
要不是看在顾恒救过夏乔,还因此失明的份上,就凭顾恒刚才夹枪带棒的那几句威胁,都足以让他动了杀心。
江慕忻回到病房,一推开门,便对上了几道期盼的目光。
他沉着脸摇了摇头。
秦妙手叹了一口气,“这几天,我也向以前医学界的老朋友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古灵丹的线索。”
“我也会多方打听。”云政霆沉声说。
江慕忻脸色凝重,正要开口,忽然手机又收到了顾恒的短信。
短信上,顾恒说他会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在全球范围内寻找上古灵丹。
短信的最后,又是一句威胁。
江慕忻瞟了一眼,把手机收起来。
他不在乎顾恒怎么看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救回乔乔的命。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乔乔。”江慕忻说完,转身走到病床边坐下。
秦妙手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转身走出了病房。
云政霆却没走,直到病房里的人都走掉了以后,他才望着江慕忻轻声开口,“江慕忻,乔乔肚子里的宝宝是你的,这件事最终还需要你来决定。”
江慕忻目光闪烁了一下,变得阴郁起来。
他明白云政霆的潜台词,是让他决定宝宝的去留。
“我知道。”他沉沉的开口。
云政霆也不再多说,转身走出病房。
房间里又变得安静下来。
江慕忻的视线,落在夏乔的脸上。
夜色下,夏乔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苍白的小脸显得更加娇小,甚至连薄唇都几乎失去了血色。
平时娇俏可爱的小丫头,现在却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一点一滴枯萎下去。
江慕忻难受极了,整颗心都仿佛被揉碎了一般,他伸出大手,把夏乔的小手握在手心,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他这一生,遇到过无数抉择。
但现在,他觉得这是自己最无法选择的一个问题。
不管是乔乔,还是她肚子里未出世的两个宝宝,每一个都在撕裂着他的心。
江慕忻的俊脸上,布满了和平时高冷姿势全然不同的疲惫。
他把握在掌心里夏乔的小手举起来,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嘶哑的低低开口。
“乔乔,如果有一天,你要怪我,那就怪我吧。”
江慕忻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刻,他的选择是夏乔。
两天后。
江慕忻推开病房的门,他刚处理完分公司的事情,连身上的黑色商务风西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来到了病房。
正在床边陪着夏乔的云政霆抬起头,对他微点了一下,然后站起身。
“云总,乔乔还没有醒过来吗?”江慕忻大步走到床边。
云政霆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摇了摇头。
“既然你来了,就陪陪她吧。”
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把时间留给江慕忻和夏乔。
江慕忻走到病床前坐下,心疼的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夏乔苍白的小脸。
已经过去两天了,夏乔还没有恢复过来。
她的肚子里怀的是两个宝宝,现在正迅速成长,不停的吸收她的精血,她亏损得厉害。
再加上夏乔之前一直治疗展令泽,耗费了不少精力,所以现在就算秦妙手配制了最好的补血气药剂,给夏乔灌下去,也效果不佳。
江慕忻低头,在夏乔额头上碰了碰。
仅仅是两天,夏乔就消瘦了不少,原本就娇小的身材,现在更显得纤细。
“乔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江慕忻嘶哑的开口,这两天来他几乎都没有睡过觉,都陪在夏乔身边。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江慕忻看见护士推着检查仪器来了,立刻站起身让到一旁。
护士对他点头示意,然后走到夏乔身边,为她做例行检查。
现在江慕忻在医院里已经出了名,几乎所有护士都知道,江氏集团的总裁几乎昼夜不眠的陪着太太,寸步不离,私底下都十分羡慕。
只可惜夏乔昏迷不醒,否则她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拥有这么英俊帅气的老公,还对她一心一意。
江慕忻走出病房,斜靠在走廊上抽烟。
缭绕的烟雾,笼罩着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他脸色有些憔悴,眼眶下有轻微的黑眼圈,下巴也钻出了胡碴。
平时江慕忻很注重形象,现在这个样子几乎是以前没有过的。
但现在,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任何事都不如夏乔重要。
一阵轮椅的嘎吱声。
江慕忻喷出一口烟雾,抬头瞄了一眼,看见展令泽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到了面前。
他冷淡的看着展令泽,没兴趣开口。
“江慕忻,夏乔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展令泽说,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治疗,夏乔也不会耗费这么多的精力。”
江慕忻把烟头在墙边的烟灰缸里拄熄,淡淡开口,“道歉这种废话,就不必特地过来啰嗦了,治疗你是乔乔的选择,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对展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好感,江慕忻压根就瞧不上他们,要不是展令泽是夏乔的病人,他早就让这姓展的有多远滚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