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睡得很沉,一无所知。
完全不知道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伸手要触碰她的肚子。
就在人影的手掌,要碰到夏乔肚子的时候,动作忽然像凝固了似的定在空中。
过了几秒,人影把手缩了回来,然后拿起沙发柜上的一只玻璃杯。
玻璃杯里,还有半杯水。
人影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瓶子,然后把瓶子里的液体,悄悄倒进了杯子里,握着杯子摇晃了几下。
无色无味的溶液,很快就在水中散开,消失无踪。
做完这一切后,人影轻轻的把杯子放下,然后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病房的门关上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
天亮了。
夏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目光空洞了一瞬,忽然间回过神。
她怎么睡着了?
一时间,夏乔立刻翻身起来。
搭在她身上的一床薄毯,顿时滑落在地。
她怔了一下,昨天自己似乎坐在沙发上休息,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后来似乎就睡着了。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睡着了的她根本不知道。
夏乔抬起头,看见病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江慕忻去哪儿了?
她立刻站起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忠叔端着早餐走进来。
“忠叔,慕忻去哪儿了?”夏乔急忙问。
忠叔笑呵呵的把早餐在桌上放下,“太太,小少爷昨晚出去应酬,很晚才回来,看见您睡着了,就没有叫醒您。今早他去签合同了,让我别叫醒您。”
“昨晚慕忻出去了?”夏乔一愣。
“是啊,小少爷出去的时候,您已经睡着了,所以他没有吵醒您。”
夏乔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自己昨天傍晚就睡下了,没想到居然睡得这么沉。
“他出去签合同,他的胳膊不方便啊。”
“哦,没事。”忠叔说,“小少爷带了助理,到时候他按个手印就行了。”
听忠叔这么说,夏乔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
这一胎怀得真不省心,最近她越来越容易疲惫,就算晚上很早睡下,第二天也很困。
忠叔把早餐摆在桌上,夏乔随手拿起一块面包啃了一口。
然后,她随手拿起放在沙发柜上的半杯水,就要喝下去。
就在她要喝的时候,忠叔连忙走过来,一把拦住她,“太太,这是昨晚的水,已经不新鲜了。您喝点鲜榨的果汁吧,可以补充维生素,有助于提神。”
夏乔抬起头,看见忠叔手里端着一杯黄澄澄的橙汁,果香扑鼻。
她点点头,把水杯放下,伸手接过忠叔手里的橙汁。
忠叔拿起半杯水,转身就要走出门。
夏乔就着橙汁,啃了两口面包,然后抬起头,“忠叔,把水端过来吧,果汁太甜了。”
糖份摄入太多,对宝宝也不好。
忠叔本来端着水杯已经走到了门口,转身说,“那我替您重新倒一杯。”
“不用了,这是我昨晚喝的,没关系。”
忠叔只好走回去,把半杯水又递到了夏乔手里。
夏乔接过水杯,低头小小的喝了一口,忽然间眉头蹙起,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太太,怎么了?”忠叔顿时大惊,“是不是这水有问题?”
小少爷叮嘱过他,务必要注意太太的饮食,千万不能出事。
夏乔用手捂着嘴,皱紧眉头干呕了几口,缓过气来抬头对忠叔摇摇头,“没事,就是刚才忽然觉得犯恶心了。”
忠叔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那我叫医生过来,给您看看。”
“好。”
夏乔说完,仰头就把半杯水全都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很快,忠叔就带着医生进来了。
医生仔细的夏乔检查了一番,眉头舒展开,“江太太,您肚子里的宝宝发育得不错,这段时间要多注意营养,多休息。”
夏乔点点头,目送医生出去。
然后她站起身,“忠叔,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去看看展令泽。”
“是。”
一个多小时后,夏乔就来到了展令泽的病房,守在门外的江家保镖立刻恭敬的对她一鞠躬,然后让出通道。
上次她和展家签了协议,现在展令泽的病情由她全权接手。
为了保险起见,怕有人给展令泽乱用药,所以夏乔吩咐江家的保镖二十四小时守在展令泽的病房门外,任何人给他用药,都必须征得她的同意。
推开病房门,夏乔一眼就看见展令泽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他的情况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急急的走了过去,抓起展令泽的脉门。
上次夏乔离开的时候,给他开了一副药,吩咐保镖每天给他灌下去。
保镖恭敬的说,“太太,我们按您的吩咐,每天都给展少灌药,他的脸色好了许多。”
“那就好。”夏乔说完点点头。
她给展令泽开的方子,是补气血的,用于调理他虚弱的身体。
果然,夏乔一把脉,顿时觉得展令泽的脉搏比起几天前强了许多,看样子自己开的方子见效了。
她吩咐保镖把展令泽的病号服脱下,翻过身脸朝下的躺在病床上,然后拿出银针包,开始仔细的替他针炙。
四十分钟后,夏乔疲惫的放下银针,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一次针灸,时间并不短,不过她的精神却比昨天好了不少,那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困意,已经没那么强了。
她转过头,对保镖说道,“这两天看好展少,要是情况乐观的话,再过几天他就有可能苏醒过来。”
“是。”保镖连忙回答。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用力撞开了。
夏乔皱着眉头,看着从门外气势汹汹走进来的展咏君。
“夏乔,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展咏君一看展令泽后背上扎满的银针,顿时怒不可遏,“谁让你给他针炙的?”
夏乔脸色冷静,“展咏君,上次你和我签过协议的,展令泽的病情由我负责,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他是我弟弟,又不是你的实验品,你这样胡乱治疗,谁知道你会不会把他治出毛病来。”展咏君厉声说。
“我不需要向你保证什么。”夏乔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这里是我的病房,展令泽是我的病人,治疗方案由我说了算,请你立刻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几名江家保镖就上前一步,犀利的看着展咏君。
“夏乔,你真是好嚣张啊。”展咏君简直要被气坏了,指着病床上的展令泽,“这里是展氏旗下的医院,他是我弟弟,我连看他都不行?”
夏乔弯了下唇,“你不提醒我,我倒是忘了。”
说完,她转过头,对保镖吩咐,“给展少换一家医院。”
“是。”
展咏君简直气了个半死,“谁允许你们随便给我弟弟换医院的?”
“这里我说了算。”夏乔的口吻格外冷静,不容置喙,“如果你不想展令泽变成废物,最好别给我找麻烦。”
她的口吻是少见的强硬,莹润的眸子闪烁着冷光,一步也不让。
展咏君气得浑身发抖,在这家展氏的私立病院里,她现在连作主的权力都没有了。
她咬咬牙,心一横从兜里拿出一只盒子。
“夏乔,你这么狂,不就是因为你老公是江慕忻吗?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你就是一个抢我未婚夫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