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四周的黑衣人看出破绽,立刻一拥而上。
“抓住她!”
苏音一手捂着肚子,勉强踢飞一个黑衣人,可是她不敢再有大动作,就怕伤害到肚子里宝宝。
趁她分神的时候,脑后忽然挨了重重一记手刀。
苏音顿时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她隐约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
“纪夫人说了,把她送去医院做流产手术,她不希望纪家再多出一个私生子。”
“把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纪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纪少下个月要订婚,要是多出这个私生子,会坏了纪家的名声,必须打掉。”
什么?
纪夫人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宝宝?
苏音的心猛的一沉,慌乱的拼命想睁开眼睛。
可是,她的身体越来越软,意识就像浮在海水里,根本不听使唤。
不要……
千万不要伤害她的宝宝!
她和纪尘煊不可能在一起了,肚子里的宝宝,是她和他唯一的联系,也今后她下半辈子唯一的念想。
轰!
汽车发动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苏音眼睛紧闭,陷入了黑暗。
……
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传进了苏音的耳朵里。
猛然间,她一下子睁开眼睛。
刚才发生的事情,像潮水那样猛的灌入脑海里。
苏音蓦的浑身发冷,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这一看,她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还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的宝宝还在。
可是这又是哪里?
清醒过来后,苏音抬头四处打量。
四处黑漆漆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她挣扎着站起身,意识到自己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也不知道对方在她昏迷的时候,给她灌了什么药物。
苏音扶着墙,艰难的摸到门边,用力一拉。
大门纹丝不动,根本拉不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苏音喘了一口气,她推测这里应该是医院,看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对她肚子里的宝宝下手。
这一定是纪夫人做的!
一股愤怒,瞬间在她胸口里燃烧。
纪夫人以纪家的继承权,要胁她跟纪尘煊分手,否则纪氏家族的继承权分给别人,纪尘煊就会堕入尘埃,失去一切。
她为了成全纪尘煊,忍痛答应了。
没想到,纪夫人竟然找人把她绑起来,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宝宝。
门外传来保镖压低的闲聊声。
“这女人太猛了,伤了我们不少兄弟,还好趁她昏迷的时候,给她吃了药,要不然等她一醒,恐怕又要打伤我们不少人。”
“谁叫这女人不知好歹,非要跟纪夫人作对,竟然还拿支票侮辱纪夫人,说是分手费。纪夫人被气得饭都吃不下。”
“纪少被这个女人迷晕了头,整天嚷着要离家出走,死活要和这个女人结婚,根本不去公司好好学习经营。把纪总气得够呛,都准备放弃这个儿子了,想把继承权交给私生子,纪夫人听说这事也是急眼了,准备帮纪少找个门当户对的老婆,免得家产被夺。”
交谈的声音渐渐远去。
苏音站在门口,心里越来越冷。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跟纪尘煊在一起。
苏家已经破产,她身份卑微,根本帮不了纪尘煊什么。
别看她是影后,可风光只是一时的,在燕京这些豪门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靠声色娱乐大众的戏子。
她可以分手,可是……肚子里的宝宝是无辜的。
苏音喘了一口气,恢复了一点力气,用力去拽那道门。
门窗紧闭,她根本打不开。
对方早就作了防范,就是为了防着她逃跑。
黑暗的房间里,时间的流逝消然无息。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音的力气用了个干净,浑身一阵阵发冷。
她又冷又饿,抱着膝盖在角落里坐下,贝齿用力咬住唇瓣。
因为她的任性,要害了肚子里的一条小生命。
苏音眼圈泛红,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
从过去到现在,她无论遇到任何艰难的情况,都选择一个人面对,不管多苦多累,她都不会告诉别人。
可是现在,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在分崩离析,好像她所做的一切选择,全部都错得彻底。
苏音捂着肚子,眼圈渐渐的红了。
她不能流产。
要是让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就这么消失,她会在后悔自责中生活一辈子,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苏音拿起手机,颤抖着给夏乔发了一条微信。
这辈子她从来没有求过谁。
而此时此刻,她唯一相信的人,是夏乔。
……
燕京。
别墅的卧室里。
夏乔正靠在江慕忻身上,逗着两个宝宝玩。
天气已经转凉了,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的满山红叶。
江慕忻为了怕她着凉,还拿了一条薄毯披在她身上。
“这是葡萄……”夏乔拿了一颗葡萄,在宇宇面前晃动着,做出“葡萄”两个字的口型,教儿子说话。
宇宇瞪着大眼睛,就是不张嘴。
倒是旁边的兔兔,准确的发出两个奶声奶气的音节。
“葡萄。”
正在用手机看邮件的江慕忻,顿时低下头,大手摸了一下女儿肉肉的脸蛋,然后又揉了揉夏乔的头发,眼神无限宠溺。
夏乔不满的抬起头,打开了自己脑袋上江慕忻的大手。
怎么他逗女儿,也把自己当成小朋友了?
“江慕忻,今后在宝宝面前,你不能对我这样。”
“那我该怎样?”江慕忻修长的手指,拧了拧夏乔的小脸蛋,声音低沉透着一丝温柔。
最近夏乔在家养胎,被忠叔和张妈轮流投食,每天吃得太好,身上都长了一些肉肉,连脸蛋都圆了一圈,捏起来手感特别好。
夏乔更不爽了,拽着江慕忻的胳膊,把他捏自己的手拉开。
“我是你太太,不是宝宝。”
江慕忻放下手机,勾了一下唇,狭长眼眸挑出一丝玩味。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长大,永远只做一个小朋友。”
说完,他把夏乔抱到膝盖上,拿起葡萄慢条斯理的剥皮。
夏乔靠在江慕忻结实的胸口,神情有几分无奈。
最近她怀孕了,江慕忻对她的态度越来越过份,整天把她当成小孩一样照顾,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非要抱着她睡,就连胳膊酸了也不肯放开她。
江慕忻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衬衣的袖口一尘不染,黑色金属的纽扣系得很严实,只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手腕上的金属钢带表不时从袖口里滑出来,浑身都是节制禁欲的气息。